第九章 假戲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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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與龍三公子來了個雙方合作! 原來,狄墨雲一面動手,一面暗用“蟻語傳音”功力,向龍三公子耳邊說道:“龍三公子,我叫狄墨雲,我知道你是我同胞小妹狄素雲的意中人,我們之間,絕不能成立什麼婚姻之約。

    但我師傅‘金鍊閻婆,骷髅仙子’裘冰豔,性情極怪,向來言出必行,決不容人違抗!故而你一定要完全聽我安排地,與我密切合作,才能應付目前的尴尬局勢!” 這幾句耳邊私語,把龍三公子聽得一身冷汗! 他此時才知道那位功力高得出奇的黑衣長發美婦,竟是與“灰指神霸,紙錢霸主”谷寒濤,合稱“勾魂雙令”的“金鍊閻婆,骷髅仙子”裘冰豔! 而與自己動手的這位絕色嬌娃,名叫狄墨雲,竟是心上人狄素雲的同胞姊姊! 這兩種關系,極為矛盾!自己既不能與狄素雲之姊,再訂婚姻之約,但對于這力所難敵,向來一意孤行的武林煞星“金鍊閻婆,骷髅仙子”裘冰豔,卻又如何應付? 龍三公子正在發愁,狄墨雲又以“蟻語傳聲”功力,向他耳邊說道:“還有一件事兒,你必須記住,就是不可提及‘狄素雲’三字!” 龍三公子聞言,不禁更覺愕然,弄不懂這狄墨雲的葫蘆之中,究竟賣的什麼藥? 狄墨雲一面奇招疊出,出手猛攻,一面又瞞着裘冰豔,向龍三公子,悄悄發話說道:“龍三公子,你莫要驚奇錯愕,一切事兒,且待日後解釋,如今你卻要趕快給我個答複,若你願意與我合作,共度難關,便點點頭兒,否則便播搖頭兒,表示拒絕之意!” 龍三公子此時正苦進退兩難,躊躇無策,那裡還肯拒絕?遂乘着閃身避勢之間、把頭兒點了一點! 狄墨雲見他點頭表示願與自己合作,遂喜心翻倒地,又以“蟻語傳聲”功力,向龍三公子說道:“我下一招,是用‘鬼鬧鐘魁’手法,右掌先實後虛,再複由虛化實,左掌先虛後實,再複在實上加勁地,向你雙掌猛攻!你可乘我虛實變幻的刹那之間,以‘赤手搏龍’絕學,震得我胸前門戶洞開,然後用獨門煞手,重重打我一掌!” 龍三公子聽狄墨雲要自己重重打她一掌,不禁在目光中,又現出茫茫然的莫明其妙神色! 狄墨雲知他驚奇,遂不得不再加解釋說道:“你這一掌,打得越重越好,隻不要把我打死!因為我身受重傷之下,我師傅便不能逼我與你立即成婚,而‘龍家血手’之傷,外人無法能解,我師傅為了我的安全,也就不會對你有過份不利舉措!這樣一來,目前難關,即可從容度過,我們便有機會,彼此細商怎樣應付的徹底策略!” 龍三公子聽完話後,覺得今夜除非甯為玉碎,在裘冰豔掌下伏屍以外,确實隻有狄墨雲所說之策,可以暫度難關,遂無可奈何地,又向狄墨雲把頭兒點了一點! 狄墨雲見狀,秀眉微挑,厲聲道:“龍三,你不要驕傲,不要得意,且嘗嘗我‘修羅七七掌’中的這招‘鬼鬧鐘魁’手法,是何滋味?” 話完,招發,左右雙掌,同時一圈一翻,向龍三公子凝勁拍去! 裘冰豔觀戰至此,臉上微現笑容,因為這招“鬼鬧鐘魁”手法,虛中有實,實中有虛,虛外生虛,實中加實,是自己獨創精研的絕學之一!龍三公子定然在難明虛實,走避不當以下,要吃大虧……。

     她念猶未了,卻見龍三公子竟把握得恰到好處地,趁着狄墨雲虛實互變的刹那之間,左手大袖一翻,震開狄墨雲的胸前門戶,右掌色呈血紅,五指如鈎的,當胸推出! 裘冰豔大吃一驚,失聲叫道:“墨兒小心速退,這是‘龍家血手’!” 但狄墨雲是故意施展這條苦肉計,自然避讓略慢,未及閃開,被龍三公子打得悶“哼”一聲,飛跌出六七尺外,口吐桃花,暈死在地! 裘冰豔性情雖極殘酷兇狠,但狄墨雲卻是她欲以衣缽相傳的唯一愛徒,見狀之下,那得不憐怒交進?冷叱一聲,身形電閃地,骈指往龍三公子的肋下點去! 龍三公子此時因已知曉對方身份,遂心中暗定對策,巍立如山地,既不躲閃,也不接架! 裘冰豔這一招乃是含怒而發,威力極強,龍三公子隻要稍加閃避抗拒,輕則重傷,重則慘死! 但她眼看已點中對方肋下要穴,龍三公子卻連動都不動,隻好縮手收勢,咬牙厲聲問道:“龍三,你為什麼甘心等死,不加閃避抗拒?” 龍三公子泰然自若地,目注裘冰豔,微笑答道:“因為我如今業已想起你的來曆,覺得不必動手!” 裘冰豔“哦”了一聲,冷然問道:“你說說看,恐怕未必猜得着我的來曆?” 龍三公子揚眉笑道:“紙錢灰指甲,金鍊黑骷髅,令到如人到,江湖鬼見愁!你定然是威震乾坤‘勾魂雙令’中的‘金鍊閻婆,骷髅仙子’裘冰豔!” 裘冰豔“哼”了一聲說道:“你是不是猜出我的身份,吓得不敢動手?” 龍三公子依然高傲絕倫地,軒眉答道:“我不是不敢,而是人貴有自知之明,不是旗鼓相當的半斤八兩對手,根本不必一戰!” 裘冰豔喝道:“什麼半斤八兩,期鼓相當?” 龍三公子笑道:“一分修為,一分功力,武學上的‘火候’二字,絲毫勉強不來!譬如我和你這女弟子是旗鼓相當,半斤八兩,可以公公平平地,放手一拚!倘若換了你來?我卻有自知之明,遠非敵手,幹脆殺剮聽便,不必相抗!” 裘冰豔聞言,不禁發出一陣得意狂笑! 龍三公子嘴角微披,哂然說道:“你不必過份得意,‘金鍊黑骷髅’之名,雖然震懾乾坤,但三山五嶽,能者如雲,照樣有與你功力相當,火候相若的适宜對手!” 裘冰豔目閃兇芒,厲聲問道:“誰是我的對手?” 龍三公子笑道:“能作你對手之人,還不在少!譬如那‘灰指神翁,紙錢霸主’谷寒濤,‘遊仙酒丐’上官智,‘玉劍觀音’空明師太,‘南海醉仙’蕭九先生,以及我姊姊‘血手香妃’龍妙妙等,都足以和你作泣鬼驚神的生死一搏!” 裘冰豔靜靜聽完,目光凝注在龍三公子臉上,不住哂然冷笑! 龍三公子不耐煩地問道:“如此發笑則甚?” 裘冰豔狂笑答道:“我笑你繞着彎子,說了半天,原來隻是想激我尊重身分,去尋你姊姊相鬥,不要找你晦氣!” 龍三公子俊臉通紅地,揚聲叫道:“你不要以為我當真對人懼怯,不敢惹你,常言遭得好‘拚着一身剮,敢把皇帝打’……” 裘冰豔不等龍三公子話完,便自接口道:“你不必再激我了,趕快請便,今夜這筆帳兒,等我向你姊姊清算也好!” 龍三公子想不到裘冰豔真被自己的幾句話兒,激得傲性大發,肯放自己走去?聞盲之下,搖頭說道:“你叫我走,我偏不走!” 裘冰豔詫然問道:“你為何不走?還留在這亂葬墳中則甚?” 龍三公子指着暈死在地的狄墨雲,應聲答道:“我與你這女弟子,并無過分深仇,一時失手,把她打成這等重傷,有些過意不去,想替她治好傷勢再走!” 裘冰豔氣得目閃厲芒地,狂笑說道:“你盡管走,作徒弟的被人打傷,作師傅的自然會治!” 龍三公子因狄墨雲是故意被自己打成這等模樣,怎能忍心獨自走去,棄她不顧?遂又含笑說道:“她是被我‘龍家血手’所傷,外人無法救治……” 裘冰豔冷笑叫道:“龍家血手,又待如問?我治得了時,便治她的病,治不了時,便要她的命!反正是死是活,與你無幹,你若再不快走,小心我會不顧身分,把你那隻‘龍家血手’,生生扭斷!” 龍三公子知道這位“金鍊閻婆”的瘋狂之性已發,根本不可理喻,遂隻好從身上摸出一個紙包,淩空抛向裘冰豔,揚眉朗聲說道:“這紙包之内,是我獨門靈藥‘還魂散’,你且趕緊喂給令徒服下,便可保全她的一條性命!” 裘冰豔接過紙包,立即撕破,對包中的白色藥粉,看下一眼,便自咯咯怪笑叫道:“龍三,你簡直瞎了狗眼,裘冰豔師徒,生平傲骨難磨,怎會受人憐憫?沾人恩惠?你還不替我滾!” 襲冰豔說道“快替我滾”之際,右手忽揚,竟把那包“還魂散”,當作暗器使用,向龍三公子迎面灑來! 兩人相距,原近兩丈,藥粉更是何等輕細之物?但發自裘冰豔手中,卻仍具有相當威力,化成一片白光,帶着呼呼嘯聲,漫空罩下! 龍三公子知道不走不行,隻得一聲長歎,頓足飛身,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但他人雖離開,心情上卻有一種沉重負擔! 這種沉重負擔,就是對于狄墨雲的深深關切! 因為自己為求逼真,及恃有治傷藥物起見,那一掌打得不僅委實太重,并還用的是獨門絕學“龍家血手”! 如今,裘冰豔高傲無倫,拒絕自己替狄墨雲下手療治,并不肯接受所贈藥物,則狄墨雲的性命,定有相當危險! 倘若對方是位陌不相識之人,已足使自己心中為之歉疚難安,何況狄墨雲竟是狄素雲的同胞姊姊,自然更使自己心中百緒如潮地,不得平定! 龍三公子失魂落魄地,信步前行,竟險些兒把一位坐在亂墳碑上的老叟撞倒! 那老叟“哼”了一聲叫道:“常言道:‘揚頭老婆低頭漢,青皮蘿蔔紫皮蒜’,多是夠狠夠辣人物!你這位小哥兒,卻為何要作低頭漢呢?” 龍三公子聞言,赧然擡頭,卻見石上坐的是位衣衫檻褛,卻并不肮髒,神情清朗出塵的老年花子! 他雖才一注目,卻從這老花子的氣宇之上,看出不是常人,遂止步恭身陪笑說道:“晚輩心中有事,以緻險些兒沖撞了老人家,尚望老人家海量寬容,莫加怪罪!” 老花子看他兩眼,哈哈笑道:“江湖人言,‘風流遊龍’龍三公子,一向性情狂傲,目中無人,今日怎會對我老頭子,客客氣氣起來?究竟是龍公子交上了什麼益友良朋?人品進步,還是傳聞有誤呢?” 龍三公子見對方一叫出自己來曆,不禁好生驚奇地,又對這老花子仔細打量了幾眼! 老花子微笑說道:“龍公子,你這樣看我則甚?莫非想做個東道主人,請我這老花子,喝上幾杯酒麼?” 龍三公子笑道:“老人家若想飲酒,晚輩自應奉請,但可惜這等荒墳亂冢之間,恐怕尋不着……” 老花子不等他話完,便自怪笑說道:“隻要你肯花錢,離此半裡之遙,便有一家小小酒店,所釀造的酒兒,味道還并不惜呢!” 龍三公子點頭笑道:“既有酒店,龍三願意奉陪老人家,共謀一醉,敬煩老人家指點路徑如何?” 老花子笑道:“指點什麼路徑?你随我來便了,或許我不會白喝你這一頓酒兒,而使你獲得一種意外收獲!” 語言方了,身形已騰,朝向西南方飄然走去! 龍三公子遂也随後騰身,但那老花子卻似施展了什麼“千裡戶庭”,“移形縮地”等極上乘的輕功,竟使龍三公子,難以追及! 龍三公子心中一驚,傲氣也發,展盡身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