鲒埼亭集外編卷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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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大歡喜後漢孔融造李膺門語門者曰我是府君通家子弟豈若唐宋以後專以府君為先祖之稱乎俗尚相承習焉不察非敢怙過亦求以明其是耳
○答族人祭始祖以下書
古者天子得祭始祖諸侯而下則否此三代時所可行之禮今世必不可也程子朱子皆謂冬至應祭始祖立春應祭先祖然于始祖以下之不可不祭則未之及也夫今世之氏族紊矣世纟阙矣非猶三代之世有官司以掌斯民之譜牒而使人秩然其可考者庶以祭祀維之使人于版祝之中知吾始祖以下二世三世以至于高曾其代數幾何其宗派若何而且祖為誰妣為誰不至瞀然為籍父之徒也吾家得姓受氏之始祖已無可考者其居鄞之祖自侍禦府君始其曁于今二十四傳而侍禦府君以下十四世向未有祭子孫遂莫有知者一二妄人竟欲以十五世祖直接侍禦府君其謬至此先君按家乘定世數特為侍禦府君以下重置栗主然栗主藏于影堂卽家乘亦掌于宗子之家子姓不能常見不若祭時祝版凡與祭者皆得耳而目之今定議祭侍禦府君則其下諸祖配食庶吾後人知有此十四世之祖夫以古禮而言因祭始祖而兼及諸祖幾于幹祫誠失之僭然今世祀先之禮本無定限況不出于此則人且将于其世系之遠者而忘之尚何由導吾後人以尊祖敬宗之義欤彼妄人不足論今稍知學者又援古制相疑故敬陳之
○與厲樊榭勸應制科書
堇浦來京始知樊榭之病已脫然為之欣慰愚自去年有婦之喪方寸凄楚春試不捷意中固早知之科名之得當與否自是吾身外之事唯是東西南北不能不奔走于路以謀高堂旦夕之養可謂長喟者也近奉明诏特開制科以求三館著作之選吾浙中人才之盛天下之人交口推之無異辭樊榭之姿詣吾浙中人交口推之無異詞乃聞樊榭有不欲應辟之意愚竊以為不然谷梁子日心志旣通而名譽不聞友之罪也名譽旣聞而有司不舉有司之罪也今樊榭為有司所物色非已有所求而得之也而欲伏而不見以為高非中庸矣且自有是科以來吾浙人不居天下之後宋之制科初猶累易其名其複博學鴻詞之舊自紹興三年乙卯始也而吾浙人相山王公冠場自紹興以至鹹淳如說齋東萊深甯皆一代儒林之圭臬越四百年為國朝康熙己未制科而吾浙人羨門彭公冠場其同年者如竹垞西河皆一代文苑之圭臬其餘則尚未能累舉而悉數之也是吾浙人之于制科如春秋之世主夏盟未有能先晉者迄今先輩之典型尙整二三兄弟皆足镞厲而進于古可弗懼吳楚之争長齊人之歌代興也嗣世繼霸吾願樊榭與堇浦諸君勉之夫是科固天下膏粱之望也紹聖廷議以為是學者之勸率而世人竊呼為選定兩制以足下之才應之亦未始非盛事也愚之才不足以為樊榭之役同好諸公阿私而許之亦欲使預于邾滕之末前望古人退而上下于諸君之閑欿然不覺其自失也是則由衷之語而正非樊榭所可援以為例者也諒浙中當道必不容樊榭之請薦章之出指日可待吾将求樊榭所業而觀之
○答姚薏田書
觀三北上拜受惠書因憶松吹草堂連床之話目前事耳而忽忽已七年及與立甫聚京邸晨風夜雨未嘗不相念也自不見薏田來東馳西骛索然無所得少時造詣本未嘗有所成就日複荒落宜其茫然古人謂客四方者足以助文章之氣此以壯遊言之若吾輩頻歲謀食之行能使人嗒然喪其生平而已薏田來書盛稱仆文以為日進于古是殆傳聞之訛耶日者捃摭陳作定為三十二卷因憶旴江之言謂天将假我以年與必尚有所進也如其不然亦足藉手以見古人仆文豈敢求古人而見之而懼其不複有進聊複存之以充異日覆瓿之用而巳近聞制科之诏浙中當事多相屈緻而薏田謝病未能今天下之求一當于是科者豈勝指屈葢固有竭其力而得之矣然其胸中不過數卷抽靑俪白之文無足當于有無之數者也薏田以古誼自期則眞其人也雖然苟足稱是科則應世之求而不必過以鳴高自宋南渡而後吾浙東西詞科極盛而吳興則莫氏一門多以是科發迹若其文章風力卓然足為大科取重必推倪文節公薏田居蓮花莊上莫氏之故址也至于所學則繼文節而起庶幾不媿茲者有司再奉诏以延訪未至更事博采薏田必複為當道所敦迫而賓友南來皆雲薏田必無出山之想仆以為不必也浙中朋輩多應車乘而獨至薏田有遐心是又吾朋輩中之憾也仆之文雖自知其不足傳然亦欲待薏田之來或有良藥為我發而瘳之則又仆之私也立甫山居近狀何似幸為我寄聲問之
○與趙谷林兄弟書
久不得君家伯仲消息昨于堇浦寓寮長跪接一紙備悉起居淸吉下走春闱一戰正在悼亡傷逝之餘蕉萃心情分宜折北時巳戒期返棹會疾動不果歲月如駛又複匆匆度歲學不增長文不加充無可為故人道者乃者天子鼓吹休明特開大科将求非常之士用之東南竹箭之叢其燕躍鹄踴而出者諒非可以更仆盡也而萼花競爽如谷林兄弟則恐未可多得嘗讀宋紹聖以後詞學題名其預選者百有七人(景定壬戌以後未考)深甯先生兄弟以寶佑丙辰開慶己未繼起诏書襃美以為學者之勸顧前此亦尙有吳茲吳幵滕康滕庾李正民李長民袁植袁正功莫沖莫濟陳貴謙陳貴誼特文采不大着于後世惟洪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