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擲人頭南俠驚佞黨 除邪祟學士審虔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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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叫去,不知怎麼,三言兩語也出了家了。

    登時換了衣服鞋襪,起名叫作談月。

    啊呀,老爺呀!自談月到了廟中,我師傅如虎生翼。

    他二人做的不尴不尬之事,難以盡言。

    後來我師傅被龐太師請去,卻是談月跟随,小道在廟看守。

    忽見一日夜間,有人敲門,小道連忙開了山門一看,隻見談月帶了個少年小道士一同進來。

    小道以為是同道。

    不然,又不知是他師徒行的什麼鬼祟,小道也不敢管,關了山門,便自睡了。

    至次日,小道因談月帶了同道之人,也應當見禮。

    小道便到跨所,進去一看,就把小道吓慌了。

    誰知不是道士,卻是個少年女子,在那裡梳頭呢。

    小道才要抽身,卻見談月小解回來,便道:‘師兄既已看見,我也不必隐瞞。

    此女乃是我暗裡帶來,無事便罷,如要有事,自有我一人承當。

    惟求師兄不要聲張就是了。

    ’老爺想,小道素來受他的挾制,他如此說,小道還能管他麼?隻得諾諾退去,求其不加害于我便是萬幸了。

    自那日為始,他每日又到龐太師府中去,他便将跨所封鎖。

    回來時,便同那女子吃喝耍笑。

    不想今日他剛要走,就被老爺這裡去了多人将我等拿獲。

    這便是實在事迹,小道敢作證見,再不敢撒謊的。

    ”老爺聽罷,暗暗點頭道:“看此道不是作惡之人,果然不出所料。

    ”便吩咐帶在一旁,便帶談月。

     隻見談月上堂跪倒。

    老爺留神細看,見他約有二旬年歲,生的甚是俏麗,兩個眼睛滴溜嘟噜的亂轉,已露出是個不良之輩了。

    又見他滿身華裳,更不是出家的形景。

    老爺将驚堂木一拍,道:“奸人婦女,私行拐帶,這也是你出家人做的麼?講!”談月才待開言,隻見談明在旁厲聲道:“談月,今日到了公堂之上,你可要從實招上去。

    我方才将你所作所為,俱各禀明了。

    ”一句話把個談月噎的倒抽了一口氣。

    隻得據實招道:“小道談月,因從那黃寡婦門口經過,隻見有兩個女子,一個極醜,一個很俊,小道便留心。

    後來一來二去,漸漸地熟識。

    每日見那女子門前站立,彼此有眷戀之心,便暗定私約,悄從後門出入。

    不想被黃寡婦撞見,是小道多用金帛買囑黃寡婦,便應允了。

    誰知後來趙家要迎娶,黃寡婦着了急了,便定了計策。

    就那日迎娶的夜裡,趁着忙亂之際,小道算是俗家的親戚,便将玉香改妝,私行逃走。

    彼時已與金香說明。

    他原是長得醜陋,無人聘娶,莫若頂替去了。

    到了那裡,生米已成熟飯了,他也就反悔不來了。

    心想是個巧宗兒,誰知今日犯在當官。

    ”說罷往上磕頭。

    包公問道:“你用多少銀子買囑了黃寡婦?”談月道:“紋銀三百兩。

    ”包公問道:“你一個小道士,那裡有許多銀子呢?”談月道:“是偷我師傅的。

    ”包公道:“你師傅哪裡有許多銀子呢?”談月道:“我師傅原有魇魔神法,百發百中。

    若要害人,隻用桃木做個人兒,上面寫着名姓年庚,用污血裝在瓶内。

    我師傅作起法來,隻消七日,那人便氣絕身亡。

    隻因老包”說至此,自己連忙啐了一口,“呸!呸!隻因老爺有殺龐太師之子之仇,龐太師懷恨在心,将我師傅請去。

    言明做成此事,謝銀一千五百兩。

    我師傅先要五百兩,下欠一千兩,等候事成再給。

    ”包公聽罷,便道:“怪不得你還要偷你師傅一千兩,與玉香遠走高飛;作長久夫妻呢!這就是了。

    ”談月聽了此言,吃驚不小:“此話是我與玉香說的,老爺如何知道呢?必是被談明悄悄聽去了。

    ”他哪裡知道,暗地裡有個展爺與他洩了底呢。

    先将他二人帶将下去,吩咐帶黃寡婦母女上堂。

    不知如何審辦,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