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章 好行小惠 同事起糾紛 愛進讒言 一家生間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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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督也不說如何試驗,次日一早,在花廳内設下筆硯,親自出去傳來了明,由袖中拿出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兩張八字交給了明,說:‘這兩張八字雖然同庚,日時不差分毫,但是貴賤不同。

    你既精星命之學,我便以此考你,以正午為限,算得準時我便信服,不但無罪,并還有賞,否則我為國家封疆大吏,不能任使妖僧在我境内招搖惑衆,那隻好照國法治罪。

    ’并讓随侍多年的老家人在旁等候,一面命巡捕傳令,準備行刑。

    在午時以前仍按客禮相待,不得侮慢。

    說罷自去。

    了明等總督走後,拿起兩張八字一看,都是龍的屬相,年月日時一毫不差,再經細心推算,不禁大吃一驚,原來兩命相同,全是位極人臣大貴之相,怎麼算也找不出絲毫破綻。

    按《一掌經》來斷,都是一品封疆,怎會有一個是賤命?字是總督親寫,筆迹紙色式樣無不相同,隻本人知道貴賤之分,外人如何曉得?尤其是八字一樣,既找不出敗處,其勢不能憑天撞,便可分别貴賤。

    了明雖早算出自己命中還有官祿,決不緻受極刑。

    當此性命關頭,已由不得心寒膽戰,六神無主,将兩張八字放在桌上苦苦推詳,初意隻尋出一點緻貴緻賤之由,想好答話,再碰運氣,給他亂指一張交卷,死活聽命,哪知用盡心機,依然茫無線索。

     “眼看牆上鳴鐘越過越快,已是正午相近,快要被綁就審,正在無計可施。

    心中憂急欲死,那等候回信的老家人心善,見他急得滿頭大汗,天氣又熱,甚是可憐,便倒了杯茶過去,安慰他道:‘和尚不要着急,喝一碗茶慢慢再算罷。

    了明本在構思出神,忽聽有人說話,誤當差人來綁,猛吃一驚,手忙足亂,竟将茶杯幾乎碰倒,灑了幾點茶水在紙上,頓觸靈機,忽然大悟,忙歡喜道:‘老人家,請你回複上邊一聲,說我已算出來了。

    ’老人家道:‘和尚莫要自誤,你一個字沒寫就算出來,這是性命交關,不是鬧着玩的。

    ’了明笑道:‘你隻管回,決沒有錯。

    ’老家人搖頭歎氣走到裡面。

     “總督見時已正午,衆官紳又來求情,了明還未算出,正在發怒,待要翻臉行刑,聞言心自不信,立即傳見。

    了明便拿濕的一張說:‘這是一品大貴之命。

    另一張于的卻是窮苦終身極賤之命。

    ’總督便問:‘都是一樣的命。

    怎會貴賤懸殊?說不出理來,便是你拼着送死湊巧碰準,那仍不算。

    ’了明立答:‘自己先算兩命俱是大富大貴,實算不出他的缺點。

    又為嚴威所懾,将機滞住。

    眼看行刑時近,正在着急,老管家見僧民可憐,賞了一碗茶,因值出神,受驚手慌,将紙碰濕了一些,這才觸動靈機,二次推詳,居然算出破綻。

    制台大人不信,那是命該如此,僧民隻鬥膽請問一聲,兩造均是屬龍,年月日時皆同,偏是一貴一賤,要是推斷無差,濕的一張如若生自水中,官階便應該到大人今日地位,而且現正鴻運當頭,至少生時也應近水,才主有大富貴,否則官雖一品,有位無權,不能名實兼收,那便另有其人,不是大人八字。

    至于幹的一張生時必在火中,或與火極近,否則便是西北沙漠無水之區,也還不至于一點官祿都沒有。

    僧民蟻命隻在大人一言,此裡人如非生自火窟,與火相近而窮苦終身,甘受國法,死而無怨。

    ’“總督人頗好名,因己出身寒微,對于幼年之事諱莫如深,連随他二三十年的老家人都隻知他中舉以後的事,鐵匠同庚一節除父母外誰也不曾提及,鐵匠更見人就怕,不會向人說過,所以一些屬吏雖料總督這樣格外恩遇必有原因,無一知道細底。

    事又隔了多年,誰也想不到會拿這個來試驗了明。

    而那兩張八字總督親筆,自己暗打記号,未對人說過,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