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地黑天昏白蓮倡亂 花嬌柳媚女将請纓

關燈
無區畫。

    若謂事權不一,則原以襄陽一路責惠齡,達州一路責宜綿,長陽一路責額勒登保、福甯。

    若言兵饷不敷,已先後調禁旅及鄰省兵數萬,且撥解軍饷及部帑不下二千餘萬。

    昔明季流寇橫行,皆由閹宦朋黨文恬武嬉,橫征暴斂,萬民釀患,今則紀綱肅清,勤求民隐,每遇水旱不惜多方赈恤,且免天下錢糧五次,普兔漕糧三次,蠲兔積逋不下億萬萬。

    此次邪教誘煽,不過烏合亂民。

    若不指日肅清,何以奠九寓而服四夷。

    其令宜綿、惠齡、額勒登保等,和奏用兵方略,及刻期何日平賊,并賊氛所及州縣若幹,難民歸複若幹,今瘡痍輕重共十分之幾,善籌安恤以聞。

    欽此。

     高宗瞧畢無語。

    于是即交軍機繕發出去。

    各路将帥接到此旨,吓得一身都是汗,行文會商,倒也忙亂了好一會子。

    無如賊勢浩大,依舊不曾得着便宜。

    仁宗聞知,就向高宗請旨道:“領兵各員沒一個忠心辦事的,到營以來圖得一天是一天,過得一日是一日,遷延坐誤。

    照這樣子鬧下去,國家事情還好問麼。

    瞧柯藩的本子,此番賊首姚之富由商州犯孝義,經秦永恩扼守秦嶺,惠齡慶城複由山陽追擊,賊不得逞,南走鎮安與李全、王延诏兩酋合掠洵陽,柯藩親督鄉營防守。

    這時候各員如果合力會剿,何難一鼓蕩平?奈恒瑞、惠齡因循觀望,仍被賊匪奪船逃去。

    至襄賊渡漢後五天惠齡才到,恒瑞還在途中呢。

     按照祖制,惠齡等這一班人兒失機之罪,是逃不了的。

    ” 高宗道:“不料這幾個人,竟這麼的不中用。

    ” 仁宗道:“這班人的鬼蜮行為,太上皇哪裡知道。

    現在京的,谙達侍衛章京,誰不營求赴軍自效,究竟何嘗想替國家出力,不過圖着冒功升官,趁亂發财罷了。

    那幾個從軍中回來的,無不營置田産,頓成殷富,這些人的錢都是從哪裡來的?” 高宗聽得領兵将帥這麼不成才,心中未免生氣,随叫下旨诘責惠齡、恒瑞等追賊不力,防堵不嚴之罪,盡奪去世職孔雀翎,并着戴罪效力。

     從來說勇将怕激,懦将怕罰,經這一道嚴厲的谕旨頒發之後,各路将帥果然整作了好些,雖未見立甚奇功偉績,比了從前就差遠了,也有編練鄉勇的,也有檄調土司的。

    内中要算将軍明亮、威勇侯額勒登保最為利害。

    這額勒登保,原是個滿洲的珠軒戶,乾隆中因為騎射精通,選入京中充當侍衛,随征廊爾喀、台灣,屢立戰功。

    每回開仗他總鞭馬陷陣,奮呼沖蕩勇健非常。

    統帥超勇公海蘭察見了,歎道:“真将才也。

    ” 遂贈他一部翻清《三國演義》道:“讀此也可以略曉古人兵法。

    ” 額勒登保大喜,就把此書當作鴻中秘寶,日夜揣摩,居然揣摩了個純熟。

    去年奉旨征苗,連戰連捷,以軍功封為威勇侯,并升為領侍衛内大臣之職。

    額勒登保手下兩名漢将,都有萬夫不當之勇,一個叫楊芳,一個叫楊遇春,川黔一帶稱到二楊名字,差不多沒一個人不知道。

     當下額勒登保召集部下各将商議道:“白蓮倡亂,遍地都是賊氛,累的太上皇、皇上這麼宵衣旰食。

    咱們營裡自統帥下至小兵,所穿所食哪一樣不是朝廷恩典?現在擾的這個樣兒,就是上頭不責備咱們,自己也沒臉兒呢。

    終不然朝廷花了錢糧,白養咱們一輩子不成。

    你們聽我這話兒,說得錯了沒有?” 楊遇春道:“大帥訓令,誰也敢不遵!隻這現在賊勢滔天,各路将帥都袖着手瞧熱鬧兒,光是咱們這一支兵,就盡力攻打,也平不了賊子。

    再者官兵利于合,賊兵利于分,本營馬步通不滿一萬,也不夠調遣呢。

    ” 額勒登保道:“這還成什麼話,人家袖手,人家自己丢臉,咱們難道好學人家樣兒麼?兵馬一節呢,滿漢合計也有八九千人,就近再招點子鄉勇,也可以了。

    ” 楊芳開言道:“大帥的計劃果是萬妥萬當,但鄉勇大都是本土農民,倉卒召募于軍務上,似乎不很合用。

    據沐恩下見,大帥于黔中各土司頗有威信,土司的兵臨敵陣的多。

    再者土司跟教匪語言不通,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