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虎穴輕身開鐵铐,獅峰重氣擲金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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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吃得下,覺也睡得着,見到皇太後也不用心裡懷着鬼胎啦。

    &rdquo乾隆倏然變色,問道:&ldquo皇太後怎麼啦?&rdquo 文泰來道:&ldquo你自己明白。

    &rdquo乾隆陰森森的道:&ldquo那麼你全知道了?&rdquo文泰來道:&ldquo全知道,那也不見得。

    于老當家說,皇太後知道他幫過你的忙,曾要你好好報答,可是你卻舍不得三百萬兩銀子。

    你有金山銀山,三百萬兩銀子隻不過是拔根毫毛,可偏偏這麼小氣。

    &rdquo乾隆心裡又是一寬,嘿嘿的笑了幾聲,摸出手帕來擦去額上汗珠。

     他在室中來回踱步,心神稍定,笑道:&ldquo你在皇帝面前絲毫不懼,居然不怕死在眼前,倒真是一條硬漢子。

    你有甚麼放不下的事,不妨說給我聽。

    等你死了後,我差人去辦。

    &rdquo文泰來道:&ldquo我怕甚麼?諒你也不敢馬上殺我。

    &rdquo乾隆道:&ldquo不敢?&rdquo文泰來道:&ldquo你要殺我,不過是怕你的秘密洩露。

    可是你一殺我,哈哈,你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rdquo乾隆道:&ldquo難道死人會說話?&rdquo文泰來不理,自言自語:&ldquo我一死,就有人打開那封信,就會拿證物公布于天下,那時候皇帝就要大糟而特糟了。

    &rdquo 乾隆急問:&ldquo甚麼信?&rdquo文泰來道:&ldquo于老當家當時先把你的事情,詳詳細細的寫在一封信裡,用火漆密封了,連帶兩件極重要的證物,放在一位朋友那裡,然後我們兩人才進宮來見你。

    &rdquo乾隆道:&ldquo你們怕有甚麼不測?&rdquo文泰來道:&ldquo當然啦,我們怎信得過你?于老當家對他朋友說,要是我們兩人忽然死了,就請他拆開那信,照着信中吩咐去辦。

    若是我們之中還有一人活在世上,千萬不可拆開。

    現在于老當家已經去世,隻怕你不敢殺我吧。

    &rdquo 乾隆不禁連連搓手,焦急之情,見于顔色。

    文泰來道:&ldquo這信和那兩件證明,你用三百萬兩銀子去收買,多半還值得吧?&rdquo 乾隆道:&ldquo銀子?我本來是要給的,我還要放你出去。

    那麼你寫一封信給你朋友,要他拿那封信和那兩件東西來,我馬上放人支銀子。

    &rdquo文泰來道:&ldquo哈哈,我把這朋友的名字告訴了你,好讓你又派侍衛去殺他捉他。

    老實說,在這裡我很舒服,這生這世我是不想出去啦,吃定了你一世。

    咱們倆是同歸于盡的命,要是我先死,你也活不長久。

    &rdquo 乾隆咬着嘴唇皮,一聲不響,凝思應付之策,過了一會,說道:&ldquo你不肯寫信,那也好。

    給你兩天期限,後天晚上再來問你,要是仍然這般倔強,隻好殺你。

    我殺你不會讓人知道,你朋友隻道你仍然活着。

    退一步說,就算不殺你,難道不會剜去你的眼睛,割掉你的舌頭,斬斷你的雙手&hellip&hellip你在這兩天中好好想一想。

    &rdquo說完,推門走出書房,大踏步向外走出。

    衆侍衛在後面跟随保護,李可秀跟到府外,跪下相送。

     乾隆一走,文泰來由提督府親兵擡入地牢,沿路來去,都由張召重仗劍護送。

    剛回地牢,一名親兵對張召重道:&ldquo李将軍有封信給張大人。

    &rdquo張召重接信一看,出地牢去了。

     文泰來躺在床上,想念嬌妻良友此時必仍在窮智竭力營救,然而朝廷勢大,皇帝親臨,實在非同小可,别要朋友們因救自己而有損折,那麼即使獲救,也是此心終生難安了。

     正自思潮起伏,忽聞閘門響動,不一會,進來一人,文泰來隻道他是張召重,一眼都不去望他。

    那人走到床前,輕聲道:&ldquo四哥,我瞧你來啦。

    &rdquo 文泰來一驚,睜眼一看,竟是總舵主陳家洛。

    黃河渡頭陳家洛率衆來救,他未得相會,今日上午才親見豐采,危急之中隻是隔着鐵網看了幾眼,見他義氣深重,臨事鎮定,早已必折,此刻牢中重會,不由得驚喜交集,忙挺腰坐起,叫道:&ldquo總舵主!&rdquo 陳家洛微笑點頭,從懷中拿出兩把鋼锉,就來锉他手上手铐,用力锉了幾锉,手铐上隻起了幾條紋路,鋼锉卻磨損了。

    原來這手铐是用西洋的紅毛鋼鑄成,尋常鋼锉奈何它不得。

    這一着大出陳家洛意料之處,心中一急,手勁加木,再锉得幾锉,拍的一聲,鋼锉竟自折斷,忙換過一把鋼锉再锉。

    锉了半天,兩人滿頭大汗,手铐卻仍是紋絲不動。

    陳家洛又從懷裡撈出鑽子、起子、錘子諸般鐵器,可是不論如何對付,手铐總是解脫不開。

     文泰來道:&ldquo總舵主,這副腳鐐手铐隻有寶刀寶劍才削得斷。

    &rdquo 陳家洛想起黃河渡口夜鬥張召重,他一把凝碧劍将自己鈎劍盾牌與無塵長劍全部削斷,忙問:&ldquo張召重是不是整天都守着你?&rdquo文泰來道:&ldquo他和我寸步不離,剛才不知有甚麼要緊事才出去。

    &rdquo陳家洛道:&ldquo好,咱們等他回來,奪他寶劍。

    &rdquo把鋼锉等物丢在床底。

     文泰來道:&ldquo我能否出去,難以逆料,皇帝要殺我滅口,怕我洩漏秘密。

    總舵主,我把秘密跟你說了,那麼不論我是死是活,都不會耽擱咱們的大事。

    &rdquo陳家洛道:&ldquo好,四哥你說。

    &rdquo文泰來道:&ldquo那天晚上我随于老當家進宮,見了皇帝,乾隆當然大感驚詫。

    于老當家說:&lsquo浙江海甯陳家一位老太太叫我來的。

    &rsquo他拿了一封信出來,皇帝看後臉色大變,叫我在寝宮外等候。

    他們兩個密談了大約一個時辰,于老當家才出來。

    他在路上告訴我,皇帝是漢人,是你的哥哥。

    &rdquo 陳家洛大吃一驚,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道:&ldquo那決不能夠,我哥哥還在海甯。

    &rdquo 文泰來道:&ldquo于老當家說,當年前朝的雍止皇帝生了個女兒,恰好令堂老太太同一天生了個兒子。

    雍正命人将孩子抱去瞧瞧,還出來時,卻已掉成個女孩。

    那個男孩子,便是當今的乾隆皇帝&hellip&hellip&rdquo 話未說完,忽然甬道中傳來腳步之聲,陳家洛忙在床角一隐,進來的是一名親兵。

    他不見陳家洛,很是詫異,問道:&ldquo紅花會的陳當家呢?&rdquo陳家洛從隐身處出來,道:&ldquo甚麼事?&rdquo那親兵道:&ldquo張召重大人回來了,李将軍留他不住,請你快出去。

    &rdquo 陳家洛道:&ldquo好!&rdquo左手一探,已點中他&ldquo通谷穴&rdquo。

    那親兵一聲不出,倒在地下。

    陳家洛随手将他拖入床底。

     文泰來道:&ldquo張召重就要來到,詳情已不及細說。

    于老當家知道皇帝是漢人,就去勸他反滿複漢,恢複漢家山河,把滿人盡都趕出關去,他仍然做他的皇帝。

    皇帝似乎頗有點動心,不過他說這事是真是假,還不能完全确定,要于老當家把兩件證物拿給他看看,再定大計。

    哪知于老當家回去就一病不起。

    他遺命要你做總舵主,他對我說,這是咱們漢家光複的良機。

    皇帝是你哥哥,要是他不肯反滿複漢,大家就擁你為主。

    &rdquo 這一番話把陳家洛聽得怔怔的說不出話來,回想在湖上初見乾隆,後來又見他在自己父母墓前哭拜,再想到他對自己的情誼,其中确有不少特異而耐人尋味之處,難道皇帝真是自己父母所生?也隻有如此,他手題&ldquo春晖&rdquo、&ldquo愛日&rdquo的匾額才說得通。

     文泰來又道:&ldquo雍正怎樣用女孩掉了你的哥哥,經過情形,據說你令堂老太太詳詳細細寫在一封信裡,此外還有幾種重要證物,于老當家都交給令師天池怪俠袁老前輩保管。

    &rdquo陳家洛道:&ldquo啊,今年夏天常氏雙俠來看我師父,就是奉義父之命,送這些東西來的?&rdquo 文泰來道:&ldquo不錯,這是最機密的大事,所以連你也不讓知道。

    袁老前輩也隻知是要緊非常的物件,到底是甚麼他并不清楚。

    于老當家臨終時遺命,等你就任總舵主後,開啟信件,共圖大舉。

    哪知我失手就擒,險險耽誤了要事。

    總舵主,今日如果救我不出,你趕快到回疆去見你師父,千萬不可因我一人的生死安危,而誤光複大業。

    &rdquo文泰來說完這番話,欣慰之情,溢于言表。

     他正想續說,忽聽得甬道中又有腳步聲,忙做個手勢。

    陳家洛躲入了床底。

    文泰來上身倚出床外,半個身子跌在地上,一動不動。

     張召重走進室來,地牢内一燈如豆,朦朦中見文泰來上半身跌在地上,似乎已死,大吃一驚,縱上前來,在他背上輕輕一推,文泰來全然不動。

    張召重更驚,一把将他拉起,伸手要探他鼻息,文泰來突然縱起,向他撲去,雙手連铐橫掃而至。

    張召重出其不意,正待倒退,忽然小腹上&ldquo氣海穴&rdquo一麻,知道床底伏有敵人,已中暗算,怒吼一聲,竄出兩步,雙掌一錯,護身迎敵,一面竭力凝定呼吸,閉住穴道。

    陳家洛見他被點中穴道,居然不倒,也自駭然,疾從床底躍出,雙拳如風,霎時之間已向他面門連打了七八拳。

     張召重不敢還手,惟恐一動手松了勁,穴道登時阻塞,他臉上連中了七八拳,腳下不住倒退。

    陳家洛飛起一腳,向他右腰踢去。

    張召重向左一避,隻覺&ldquo神庭穴&rdquo一陣酸痛,又被對方打中了穴道,這時再也支持不住,全身癱軟,跌倒在地。

     陳家洛在他身上一摸,哪知竟無凝碧劍,十分失望,搜他身邊,從衣袋裡摸出一張紙來,燈下展視,見是李可秀寫給他的一個便條,請他攜凝碧劍出去,有一位貴官要借來一觀。

    陳家洛知道是李可秀把他調開的借口,不料他放心不下,走出去一會,又回來監視,想是觀劍未畢,所以沒有帶來。

     陳家洛再搜他身上,觸手之間,高興得跳了起來,文泰來見他喜容滿面,忙問:&ldquo怎麼?&rdquo陳家洛手一揚,抛起一串鑰匙,在铐鐐上一試,應手而開。

     文泰來頓失羁絆,雙手雙腳活動了一會,陳家洛已把身上大氅和風帽除下,說道:&ldquo你快穿上出去!&rdquo文泰來道:&ldquo你呢?&rdquo 陳家洛道:&ldquo我在這裡耽擱一下,你快出去。

    &rdquo文泰來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ldquo總舵主,你的好意我萬分感激,可是決不能這樣。

    &rdquo陳家洛道:&ldquo四哥你有所不知,我留在這裡并無危險。

    &rdquo于是他把和乾隆擊掌為誓的經過約略說了。

    文泰來道:&ldquo此事萬萬不可。

    &rdquo 陳家洛眉頭一皺,道:&ldquo我是總舵主,紅花會大小人衆都聽我号令,是不是?&rdquo文泰來道:&ldquo那當然。

    &rdquo陳家洛道:&ldquo好吧,這是我的号令,你快穿上這個出去,外面有兄弟們接應。

    &rdquo文泰來道:&ldquo這次隻好違抗你的号令,甯可将來再受懲處。

    &rdquo陳家洛道:&ldquo四嫂對你日夜想念,各位哥哥盼你早日脫險,現在有這大好良機,你怎麼如此無情無義?&rdquo任憑他說之再三,文泰來隻是不允。

     僵持了一會,陳家洛知道他決不會答應,靈機一動,道:&ldquo那麼咱們兩人冒險出去,你穿他的衣服。

    &rdquo說着向張召重一指。

    文泰來喜道:&ldquo妙極,你怎不早說?&rdquo 兩人把張召重的衣服剝下,和文泰來換過,又把腳鐐手铐套在張召重身上鎖住。

    陳家洛把鎖匙放在袋裡,笑道:&ldquo任你有通天本領,這次再不能跟咱們為難了吧?&rdquo張召重急怒欲狂,眼中似要噴血,苦于說不出話。

     兩人輕輕走了出來,過了閘門,穿過甬道,從石級上來,突然眼前大亮,隻見滿園中都是火把,數十名兵士手執長矛,亮晃晃的矛頭對準地牢出口。

    遠處又有數百名兵士彎弓搭箭,向着地牢口瞄準。

    李可秀右手高舉,雙目凝視,隻要他右手向下一揮,矛箭齊發,陳家洛與文泰來武藝再高,卻也無法逃得性命。

     陳家洛退後一步,低聲問文泰來道:&ldquo你傷勢怎樣?能沖出去嗎?&rdquo文泰來苦笑一下道:&ldquo不成,我腿上不靈便。

    總舵主你一人走吧,莫管我。

    &rdquo陳家洛道:&ldquo那麼你冒充一下張召重試試看。

    &rdquo文泰來把帽子拉低,壓在眉檐,大模大樣的走了出去。

    李可秀見張召重和陳家洛一齊出來,心中暗暗叫苦,隻道張召重已将陳家洛擒住,轉頭對李沅芷道:&ldquo你去把劍還給張召重,和他東拉西扯說幾句話,讓紅花會的總舵主逃走。

    &rdquo 李沅芷雙手托着凝碧劍,走到地牢出口,把劍托到文泰來跟前,故意處身兩人之間,說道:&ldquo張師叔,你的寶劍。

    &rdquo手肘輕輕在陳家洛身上一推。

    文泰來哼了一聲,伸手接劍。

    李沅芷在火光下看得清楚,驚叫一聲:&ldquo文泰來,你想逃!&rdquo雙手一縮,右手握住劍柄,拔劍出鞘,向他當胸刺到。

     文泰來一側身,左掌一翻,伸食中兩指夾住劍身,右手快如閃電,向她&ldquo太陽穴&rdquo猛擊過去。

    李沅芷一驚,退後一步,哪知劍身被他雙指夾住,竟自動彈不得,急忙松手,直竄出去,左肩上已被文泰來五指一拂,隻感奇痛徹骨,大叫一聲:&ldquo媽呀!&rdquo蹲了下來。

     陳家洛向外奔得兩步,回頭一看,文泰來已被衆親兵團團圍住,隻見凝碧劍白光飛舞,矛頭紛紛落地。

    李可秀大叫:&ldquo你再不住手,要放箭了。

    &rdquo 文泰來一用力,腿上舊傷忽又迸裂,流血如注,知道無力沖出重圍,喊道:&ldquo總舵主,接住劍,你快出去。

    &rdquo把凝碧劍向陳家洛擲去,忽然肩頭一痛,手一軟,那柄劍隻抛出數尺,就落在地下,原來肩頭已中了一箭。

     陳家洛竄出數步,向李可秀喝道:&ldquo快别放箭!&rdquo李可秀手一揮,衆親兵不再射箭,十餘把長矛分别指住了陳家洛和文泰來。

    陳家洛道:&ldquo快請醫生給文四當家醫傷。

    我去了!&rdquo昂然向外走出,衆親兵事先受了李可秀之命,假意呐喊追逐,并不真的阻攔。

    陳家洛躍上牆頭,隻見内外又是三層弓箭手和長矛手,心中暗暗發愁,對方如此戒備,今後相救文泰來那是更加難了。

     剛出提督府,衛春華和駱冰已迎了上來,陳家洛苦苦笑着搖搖頭。

    此時東方已現微明,群雄心懷郁憤,齊回孤山馬宅休息。

     睡不到兩個時辰,各人均懷心事,哪裡再睡得着,又集在廳上商議。

    陳家洛向衛春華道:&ldquo九哥,你把玉瓶和李可秀的小老婆給他送去,咱們不可失信于人。

    &rdquo衛春華答應了出去,馬大挺走進廳來說道:&ldquo總舵主,張召重有封信給你。

    &rdquo 陳家洛道:&ldquo張召重寫信給我?這倒奇了,不知他說些甚麼?&rdquo拆信一看,但見滿紙激憤之言,責他行詭暗算,非英雄好漢之所為,約他單打獨鬥,分個勝負,時地由他決定。

     陳家洛道:&ldquo那家夥想報昨晚之仇,哼,單打獨鬥,難道懼了你不成?&rdquo提起筆來,複了一信,便說謹如所約,明日午時在葛嶺初陽台相見,如約一人助拳,不是英雄。

    正要差人送去,徐天宏道:&ldquo咱們須得在兩天内救出四哥。

    張召重之約,延遲數日如何?不要因此而誤了正事。

    &rdquo陳家洛道:&ldquo甚是。

    今日是二十,那就約定廿三午時。

    &rdquo當下另寫一信,命人送去提督府。

     趙半山道:&ldquo這家夥寶劍鋒利,總舵主别和他比兵刃,在拳腳上總不緻于輸他。

    &rdquo無塵道:&ldquo就怕他要比劍,這賊子&hellip&hellip&rdquo想起黃河渡口削劍之仇,恨恨不已。

     周仲英道:&ldquo總舵主你别見怪,我有句話要說。

    &rdquo陳家洛道:&ldquo周老前輩盡管指教,怎麼跟小侄客氣起來啦?&rdquo周仲英道:&ldquo總舵主的武功我是領教過的,那确是高明之極,不過那張召重功力深厚,咱們都鬥過他。

    不是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總舵主雖不緻輸給他,但要勝他恐也不易,咱們須得籌個必勝之策。

    &rdquo陳家洛道:&ldquo周老前輩說得不錯,要勝他确是沒有把握。

    不過他既約我決鬥,如不赴約,豈不為人恥笑?隻好竭力一拚,勝負在所不計了。

    &rdquo常伯志道:&ldquo這龜兒子,咱們先去把他的劍盜來,殺殺他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