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人如何聚集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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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難,将同樣受到左派和右派的仇恨。

    ” “那麼,”赫德曼-斯代玎大夫問,“他們怎樣可能對這個世界有某種控制呢?” “頭腦清醒的人怎麼控制這個世界?” “是的。

    如果你認為這是同一個問題。

    ” “我不是一個預言家,”凱帕爾說,“我隻是在考慮各種可能性。

    假如更清醒、更智慧的生物不斷來到我們這個世界,這樣的事不會發生嗎?所有這些智慧生命難道不會面對同樣的世界,同樣的問題嗎?沒有任何政治或宗教的組織,他們難道不會對這些問題有同樣的看法——同樣的東西在他們看來有同樣的價值?盡管他們之間并不需要進行商談。

    我堅持認為正常的人類大腦隻有一種智慧,而無許多。

    如果真像戴維斯想的那樣,這種新型大腦的一個特征是對大衆的看法,愚忠、本能偏見和空談的抵觸,那麼,沒有任何政治組織或黨派或運動或那一類東西,這些意志堅定的生命難道不會依照他們自己的意願拒絕做野蠻可怕愚蠢的事而開始做有意義的事情? “假定他們是有才能有自信的人,能做各種各樣的事倩。

    那麼這個世界上許多科學、醫學、機械、管理領域裡的重要位置很可能落在他們身上,随着他們人數的增加、遍布的範圍增廣,他們的思維和行為方式很可能影響與他們有關的下屬。

    是的,你已經提到過,大夫,通過更明智的教育,即使是普通人也可能被火星人化…… “那麼,假設你發現一架轟炸機裡的駕駛員碰巧在自問:‘看在鮮血和頭腦的份上,為什麼我要做這件殘酷愚昧的工作?為什麼我不掉轉回去把這玩意落到指揮部那些殺人者的頭上?’接着,他沒再猶豫,就按想的去做了。

    當他降落到地面時,假設地面上還有一兩個人贊同他的行為,沒有一點不滿,事實上和他站在一邊,那又怎樣?即使是古羅馬的角鬥士也會有反抗的智慧。

    我們訓練的具有這些品質的空中新勇士,其基督教名字也許就是斯巴達克斯。

     “再假設一個技術娴熟的工人在做一門大炮上的精細活,他頭腦很清楚,如果這門炮不開火,對這個世界會更好。

    那麼它會開火嗎?或者這是一個制造炸藥的化學家。

    這樣的事情随着火星人數的成倍增長肯定會成為一個問題。

    你們那大喊大叫的煽動者或咆哮的統治者病了,需要手術,這裡有一位愛國者庸醫,他無論如何都将把病人弄得一塌糊塗;還有一位冷靜、自信,但不會算計,有知識,有注射器,有手術刀的人,他可能殺了病人,或醫治好病人。

    可是他為什麼要醫治呢? “統治者隻要病情允許就會用那雙權勢的眼光瞪着他。

    火星人對此非常在意。

    從他的角度出發,他絕不會有任何誇大。

    他會說,是你的世界反對我的世界,于是他要做他認為對世界來說是最好的事情,且不暴露自己的意圖。

    專家将擁有權力,如果他們有足夠的洞察力的話。

    在這方面他們需要向前邁一小步。

    ” “不過這是——破壞!”赫德曼-斯代玎大夫說。

     “對于非理性沖動,惟一的理性回答是破壞。

    ” “你暗示是暗殺。

    ” “我沒有暗示什麼。

    我明白說的就是暗殺——如果朝瘋狗和離群的象開槍就是暗殺的話。

    暗殺是在獨裁統治者面前合法地聲張個人尊嚴。

    這不僅僅是權利,也是義務,一個神聖的責任。

    獨裁者是違法者,他使自己喪失了公民權。

    他的存在降低了你的人格,他将醜惡行動強加給你。

    他可以征用你,讓你在邪惡之間選擇。

    殺了他當然要比讓他使你直接或間接地去殺害其他人更好。

    如果你足夠強大,你可以對他說:‘你是個混蛋’;如果那樣可以終止他惡行,你還可以對他寬容點;但如果你不夠強大,則必須殺了他。

    除了這樣,你還能做什麼呢?做一個遵紀守法的人?” “可怕。

    ”大夫說。

     “不過是簡單的常識。

    ” “火星人是殺不完的——如果這是它們的命運。

    ” “殺它們是為了好的目的。

    ”戴維斯說。

     “殺了它們對舊秩序也并無好處,”凱帕爾說,“總會有更多的頭腦冷靜的紳士,像現在這樣相信宇宙射線,相信我們頭腦深處的永恒的智慧。

    在愚蠢人的世界,頭腦清醒的人舉步維艱,但他們能使這個愚蠢人的世界振作起來,即使他們不奢望能改變它。

    一個頭腦清醒的人将跟随另一個;一個頭腦清醒的人将越來越清楚地懂得另一個。

    他們将肩并肩,不管法律有多糟,當局者有多愚蠢。

    ” “一場甚至連革命組織都沒有的革命?” “不是革命,比革命更好。

    革命不過是社會轉型。

    革命不能從根本上改變任何事情。

    革命究竟是什麼?不斷加劇的階級和群體的不平衡,中心轉移,木筏翻傾,與舊事物不同的另一面成為主宰。

    這就是革命所具有的一切。

    我說的不是革命,而是一種新的行為方式,是黎明破曉。

    ” “啟蒙。

    ”戴維斯試着說了一個詞。

     “是誰就要來臨?”凱帕爾突然加重語氣道,“是火星人還是非火星人……?” “不過,親愛的凱帕爾,”大夫說,“你說的不正是無政府主義嗎?” “我想,是無政府主義。

    它有可能意味着‘回到混沌’,所有從個人動機個人追求裡釋放出來的清醒頭腦朝一個方向得出同樣的結論。

    人的大腦同火星人的一樣。

    有理性的頭腦不會像人們裝的那樣持那麼多不同見解。

    他們必須遵守絕對的法律。

    我們有誤解,我們并不停下來去了解它。

    我們讓自己接觸生活。

    世界上每一個統治者都生活在不斷與簡單知識和讨論争鬥中。

    我們則生活在——讓我們面對事實——一個擠滿了躲避知識,惟恐頭腦清醒的病人的瘋人院裡。

    ” 他停住口,将雪茄煙盒朝客人面前推了推。

     “一個變得頭腦清楚的世界。

    ”戴維斯說。

     “星球心理療法,”大夫說,“一個清楚明白的世界,我的大師——一那麼以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