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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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身邊。

     “下車時别忘了你的包。

    ”他叮囑道。

     不待夏姗姗回答,汽車便啟動了。

     夏姗姗到家時,秋未寒不在,隻有秋葉在洗衣服。

    她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坤包一看,頓時驚呆了:天!裡面是嶄新的幾疊百元大票,一共五萬元,另外還有一套純正的法國化妝品,沒有萬兒八千的也買不下來。

    她裡裡外外翻看着這隻注定要改變她人生軌迹的鳄魚坤包,在一個不起眼的夾層裡有“中國深圳”幾個字。

    她明白了,這根本不是什麼朋友從法國帶回來的禮物,而是歐陽舉專門為她夏姗姗買的! 不知什麼緣故,她竟然有幾分感動,不知不覺間眼睛濕潤了。

     17 “姗姗,外面有客人找!” 傳達室老丁頭在門外喊。

     夏姗姗穿上外套,匆匆往外跑,一眼看見樓前停着那輛黑色奧迪。

    003号,是歐陽舉的車。

    她心裡“咯噔”一下子,正遲疑間,司機的門打開了,小劉笑眯眯地鑽出來,沖她招招手。

    原來是他開的車。

     “你好,姗姗同志。

    ” “有事嗎?劉秘書。

    ”夏姗姗禮貌地問候道。

     “是這樣,歐陽市長接待幾位日本演藝界客人,他們很喜歡中國的京劇,所以,歐陽市長派我來接你,與客人交流交流。

    這也算是一次外事活動吧!” 說着,小劉打開了後座門。

     “這……合适嗎?”夏姗姗猶豫道,“團裡還不知道呢!” 小劉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走吧,我已經給熊團長打招呼了,他同意你去,還說,最近沒有演出任務,去幾天都行。

    ” 汽車輕快地轉個彎,駛上通往市郊的公路。

    小劉的駕駛技術不錯,盡管路上仍有厚厚的積雪,車開得卻很穩。

    他從反光鏡裡看見夏姗姗忐忑不安的樣子,便抽出一張名片遞過來。

     “喏,我的電話、手機、傳呼号都在上面,以後有什麼事,你随時可以與我聯系。

    歐陽市長很忙,有時你可能找不到他,可以找我。

    我大部分時間都跟他在一起。

    ” “謝謝。

    ”夏姗姗接過名片,端詳一氣兒後突然領悟到,這一定是歐陽舉在婉轉暗示自己怎樣與他聯系。

    當市長的,當然不方便整天接女人的電話。

    其實他想得太多了,自己根本不可能主動去找他的。

     不到一刻鐘,汽車開進仙峰大酒店寬大的停車場内。

    這是仙峰市目前規格最高的涉外賓館,四星級,市裡重要的外事活動大多在這裡舉行。

    小劉領着夏姗姗乘電梯登上六樓,來到香格裡拉廳。

     這是個會客兼歡宴并用的豪華套房,裝飾得古樸典雅的會客間坐滿了人。

    夏姗姗一眼看見歐陽舉正興緻勃勃地側身講着什麼,其他在場的人中,她隻認識冉欲飛,這使她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小劉走到歐陽舉身邊,輕輕點點頭,歐陽舉便扭臉往門口望過來。

     “好、好,本市梨園第一花旦來了。

    ”歐陽舉高興地站起來,給夏姗姗逐一做介紹,市政府副秘書長、外事辦主任、文化局局長、市委宣傳部文藝處處長,日本客人是九州映畫株式會社的,有社長、藝術總監、導演,還有兩位長得小巧玲珑的年輕女演員。

     賓主寒喧着随歐陽舉走進宴會間,他特意拉夏姗姗在自己身邊坐下。

    見夏姗姗有些忸怩,他大聲說:“沒關系,姗姗,今天是私人宴會,我付賬。

    這幾位日本客人都是我的老朋友,去年我去他們那裡訪問,沒少叨擾他們,今天他們來了,我理應盡盡地主之誼,是吧,岡崎先生?” 岡崎是那位社長,看上去有六十多歲,聽罷翻譯哈偉轉述,他站起身來連連鞠躬緻謝。

     “客人早就到了,就等你一個人。

    ”歐陽舉把餐巾裹在胸前,悄聲對夏姗姗說。

    她不由得心頭一熱。

     宴席很豐盛,氣氛也很好。

    酒過三巡,歐陽舉提議每人獻上一個節目,沒有節目的,罰酒一杯。

    外事辦主任帶頭叫好。

    日本藝人很大方,幾個人先後唱了《拉網小調》《北國之春》和電影《人證》中的插曲《草帽之歌》,那位藝術總監還表演了兩個小魔術,引來席間一陣陣歡笑。

     歐陽舉關照着身邊的夏姗姗,一個勁兒讓她多喝點。

    開席時,酒店提供的是一種名叫“羅生門”的日本清酒,但日本酒滋味寡淡,每人嘗了一盅,都覺得不對口味,就換上了中國的“劍南春”。

    日本客人顯然對烈性酒也有好感,他們又不擅打酒官司,喝起來格外痛快,幾乎是一口一杯,來者不拒。

    夏姗姗卻談不上什麼酒量。

    歐陽舉便叫了兩瓶法國幹紅葡萄酒,讓她陪兩位日本女演員慢慢飲用。

     “現在該咱們歐陽市長亮一手了。

    ”冉欲飛湊趣道,“歐陽市長的京劇功底厚實,早些年沒少登台演出。

    ” 他對客人介紹說。

     衆人拍手相請。

    歐陽舉笑着起身:“我立的規矩,我應當帶頭遵守。

    唱什麼呢?”他俯身望望夏姗姗,似在征詢她的意見,卻又自己點了題,“那就唱一段《空誠計》吧!” 他像是喝過了量,身子站不太穩,扶住夏姗姗圓潤的肩頭,道聲“獻醜”,唱了起來: 我本是卧龍崗散淡的人, 評陰陽如反掌博古通今。

     先帝爺下南陽禦駕三請, 料定了漢家的業鼎足三分。

     官封到武鄉侯執掌帥印, 東西征南北剿保定乾坤。

     周文王訪姜尚周室大振, 俺諸葛怎比得前輩的先生。

     閑無事在敵樓我亮一亮琴音—— 我面前缺少個知音的人。

     夏姗姗坐在椅上,心裡默默為他打着鼓點。

    這是一段“西皮慢闆”,歐陽舉唱得有闆有眼,舒緩流暢,頗得馬連良的遺風。

    唱到最後一句“我面前缺少個知音的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輕輕地捏了夏姗姗肩頭一下。

     夏姗姗臉上本來就有了幾分酒意,此刻愈加紅得厲害。

     唱腔方落,博得滿堂彩聲,兩個日本小姐乘機分别敬了歐陽舉一杯酒。

    歐陽舉喝下,扶起夏姗姗,讓她也唱一段。

    推托不過,她清唱了《玉堂春》中的一個段子。

     “瞧,這才是科班出身哪,我那幾嗓子,野狼嗥而已。

    ”歐陽舉堅起大拇指誇獎道。

     不待散席,夏姗姗便有些支持不住了,頭暈得厲害。

    平日裡,為保護嗓子,她是滴酒不沾的,今天在歐陽舉的鼓動下,三兩裝的高腳杯,她喝了足有兩杯。

    歐陽舉一邊招呼大夥回客廳喝茶,一連讓服務員送夏姗姗和兩個日本女賓上樓休息。

    小劉見狀也跟了出去。

     電梯升到十一層,日本客人鞠躬道别,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到十八層,樓層服務員把夏姗姗領進1818号客房。

    夏姗姗已經有些癱軟了,小劉扶她在席夢思床上躺下,為她輕輕蓋好鴨絨被,返身下了樓。

    夏姗姗很快便沉睡過去,一點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18 歐陽舉進到屋裡,順手掀下“請勿打擾”門燈。

    小劉告訴他,要回市裡安排明天的民營企業家座談會事宜,沒上樓來,徑自開車走了。

    這個小夥子很懂事,歐陽舉滿意地想。

     1818房間是這個酒店裡按高标準設計的“總統套房”。

    當然從落成那一天起,就不曾有哪個“總統”光顧過。

    這是三進套。

    最外間是大會客室,鋪着厚厚的地毯,一圈真皮沙發,呈半圓形圍着一套家庭影院;窗紗前的花架上,擺着幾盆品種不一的名貴君子蘭;一幅愛新覺羅-啟功的字畫挂在正面牆上,為房間增添了幾分雅緻。

    第二間是标準的辦公格局,文件櫃、電腦終端機、傳真設備一應俱全,寬大的寫字台上,插着兩面鮮豔的小紅旗,一面是黨旗,一面是國旗,構成美麗的“V”字形。

    引人注目的是,牆角有一個半人高的磁帶架,上面排列着上百盒各式磁帶,加上桌面那套東芝牌音響設備,顯露出主人對音樂的特殊愛好。

    最裡面是卧室,一張席夢思雙人床,兩隻單人沙發,一台平面直角松下電視機,擺設與一般賓館客房無異,隻是多了一台造型别緻的梳妝櫃,使房間裡憑添了幾許脂粉氣。

     歐陽舉包用這套豪華客房一年多了,但除了賓館總經理和幾個不分你我的親信,少有其他人知道。

    總經理樂不得有個巴結上司的機會,一再表示,領導日理萬機,應當有逸有勞,偶爾來這裡歇歇乏,是酒店的榮幸。

    他不計較每年高達40萬元的費用,因為他心裡有數,這位常務副市長掌管全市的财政大權,不會讓酒店吃虧。

    再說了,即使虧了,也是虧的共産黨,于他自己沒有一根毫毛的損失,管他呢。

    當然,房間的布局是按照歐陽舉的要求重新調整過的,副市長到這裡來是為了工作,不單純是休息。

     此刻,夏姗姗就躺在床上,睡得正甜。

    歐陽舉趿着軟底拖鞋踱進房間,厚厚的窗簾遮住陽光,一時什麼也看不清。

    他扭亮壁燈,摘下腕上的“歐米茄”表,發現已是午後三點鐘。

    他在床邊坐下來,細細端詳着這個自己心儀已久的女人。

    柔和的燈光下,夏姗姗比平時顯得更妩媚,兩隻平時能勾人魂魄的杏核眼緊緊合着,長長的睫毛間似乎掩藏着無限春qing,小巧的鼻翼輕輕翕動,紅得像丹砂染過的雙唇與細膩的面頰搭配得那般和諧。

    歐陽舉輕輕拉開鴨絨被,看見夏珊珊頸下細巧的“美人骨”微微上翹,那對高聳的乳峰随着均勻的呼吸有規律地起伏着。

    這哪像個三十歲的少婦,分明是個情窦初開的小姑娘!他一時間竟然呆住了。

     知道夏姗姗的名字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與她第一次面對面地接觸還是重陽節那天。

    打那天以後,歐陽舉心裡一直放不下她。

    當上副市長後,他身邊不乏漂亮、伶俐的女孩子,可與夏姗姗一比,他覺得那些女孩子沒有一個能拿得上台面。

    他發誓要征服她。

    他自信有這個把握。

    因為他已經看出來,夏姗姗有着所着漂亮女人擺脫不掉的通病,那就是愛慕虛榮。

    那隻坤包隻是投石問路而已,他有能力滿足她的任何物質要求,當然,如果她真心投入自己的懷抱,他也可以讓她在精神上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從大學畢業走上社會那一天起,歐陽舉就把自己定位為可以跻身于“偉人”行列的非凡人物。

    但他也承認,自己并不是一個靈魂上可以稱為“偉大”的人物,因為那種偉人是鄙視物欲的,而他恰恰相反。

    比如現在,這個美麗的尤物就睡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這是個絕好的機會,他不由得沖動起來,喉頭一陣陣發緊。

    可是,自己答應過她,不做違背她意願的事情。

    該不該食言呢? 歐陽舉心裡出現了短暫的矛盾,不過,很快地,那份強烈的zhan有欲占了上風。

    她已經睡在自己的床上,這不是别人強迫她上來的,那麼也就不算違背她的意志了。

    何況,這一天不正是自己千方百計所追求的嗎? 歐陽舉不再猶豫,一件件脫掉身上的衣服,輕輕地鑽進鴨絨被裡。

    他有些心怯,側臉望望仍在酣睡的夏姗姗,一時不敢碰她。

     三五分鐘過去,歐陽舉把臉貼近夏姗姗,聞到她呼吸中散出的淡淡的葡萄酒的醇香。

    這股香氣刺激了他的膽量,他把手伸進夏姗姗的内衣裡,握住一隻Rx房,溫柔地撫弄着。

     夏姗姗被驚醒了,迷蒙中,似乎是在家裡,秋未寒正與自己親熱。

    她慢慢地睜開眼睛,往旁邊一看,不由得驚叫一聲,猛地起身—— “你!” “姗姗!”歐陽舉緊緊吻住她的紅唇,就勢翻到她身上,“是我。

    我真想你,真想你,真想你。

    ” 他雙手死死摟住她,含混不清地連連說。

    夏姗姗被他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才掙開他的親吻,惱怒不已。

     “歐陽市長……” “不要叫我市長,叫我歐陽。

    ”歐陽舉喘着氣,抱住拼命掙紮的夏姗姗,乞求道,“我要你,姗姗。

    給我吧,我會讓你幸福的……我會讓你幸福一輩子,……相信我……” 他的動作開始變得粗魯起來。

    盡管夏姗姗極力抵抗,但身上的繡花小翻領襯衣還是被他扯下,最後,連文胸的兩根帶子也斷了。

     “我的寶貝!”歐陽舉的眼睛都直了。

    夏姗姗的Rx房是他在其他女人身上從沒見過的,豐滿而挺拔,雪一樣白得令人眩目,圓潤的乳丘上,鮮紅的乳豆像兩粒熟透了的櫻桃,深深的乳溝連着平滑的小腹,圓圓的臍眼如同滿月嵌在正中。

    歐陽舉激動得周身顫抖,噙住兩個*,像貪嘴的孩子一樣吮個不停。

     夏姗姗被他撩撥得渾身疲憊,幹脆放棄了掙紮,聽憑他在那裡輕薄,隻是眼角溢出兩滴大大的淚珠。

     “歐……陽,”她無力地說,“你坑了我。

    ” “我對不起你。

    ”歐陽舉為她拭去淚水,又把臉埋進她胸前,“可是我實在太愛你了,得不到你,我真是寝食不安。

    今天你就成全我吧,好嗎?姗姗。

    ” 夏姗姗長歎一口氣,閉上眼睛,任憑歐陽舉給自己褪去下身的短褲。

     歐陽舉意興勃發,在夏姗姗身上施展出十八般武藝,足足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才一洩如注,滿足地趴在她身上大口喘氣。

     這段時間,對夏姗姗來說恍如隔世。

    手插在歐陽舉濃密的發絲裡,她眼前依次浮現出重陽節與他聯唱《打漁殺家》選段,在奧迪車裡接過他送的鳄魚坤包幾個場景。

    他是這樣地有心機,一步步地把自己騙進陷阱裡。

     “歐陽。

    ” “什麼事,姗姗?” “我堕落了,是嗎?”夏姗姗悲哀地說,“我變成了一個壞女人。

    ” “是你害了我!”她恨恨地在他脊背上掐了一把。

     歐陽舉把她的纖手抓住,按在胸前,盯着她的雙眼,半是戲谑半是鄭重地說:“不是我坑害了你,而是我成全了你。

    你也不是堕落,而是脫胎換骨,就像那些練功的人說的那樣,你現在上升到了一個更高的層次。

    從今天起,我要讓你過上一個與以往完全不同的生活,無論在哪一方面,都要讓别人比不上你,我有這個能力。

    而且——”他輕輕撫mo着夏姗姗的Rx房,“跟我在一起,你不會後悔的,我會讓你有着刻骨銘心的滿足。

    ” 夏姗姗不語。

    但她的身心的确有一種全新的感受,一種在秋未寒那裡不曾得到過的感受。

     19 金洋子原打算自己過生日時隻搞一個小型聚會,把蘇醒、蘇雲騁、歐陽舉請來,一則為安東旭送行,二則也是更主要的,是要答謝兩位市領導對安東旭的關照。

    不料香港那邊開張籌備工作緊張,安東旭提前半個月走了,所以,她不便再請蘇雲騁和歐陽舉,隻好約了幾個小學和中學同學到“天音閣”歌廳去痛痛快快地玩了一通,那頓飯是她做東,本來蘇醒堅持要買單,說是答謝她說服爸爸參加前些天舉辦的模特大賽,但金洋子卻不肯答應。

    一個原因是,自上大學後就與這些昔日同窗難得有機會見面,第二個原因,蘇雲騁肯在一個商業味很濃的場合露面,絕不像蘇醒說的那樣是她動員的結果。

     瘋了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