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卷 捋帝須老臣愛國 扪杖痕嗣主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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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伯,豎貂輔之則亂。

    可與為善,可與為惡。

    ” 帝曰:“我知之矣。

    其使之親君子,遠小人乎?”遂擢運為京兆丞。

    太子聞之,意甚不悅。

    太子妃楊氏,隋公堅女。

    堅姿相奇偉,時輩莫及,見者皆驚為異人。

    畿伯大夫來和善相人,私謂堅曰:“吾閱人多矣,未有如公之相者。

     眼如曙星,無所不照。

    後日當王有天下,願忍誅殺。

    ”堅曰:“公勿言此,以速予禍,得不失職足矣。

    ”齊王憲與堅友善,然謂帝曰:“普六茹堅形貌異常,非人臣相。

    臣每見之,不覺自失。

    恐為宗廟憂,請早除之。

    ”帝亦頗以為疑,因使來和相之。

    和詭對曰:“堅相不過位極人臣,正是守節人,可鎮一方。

    若為将領,收江南如拉朽。

    ”蓋帝本有平陳之意,聞之大喜,待堅愈厚。

    時吐谷渾入犯,帝命大将軍王軌輔太子讨之。

    吐谷渾退,大兵至伏俟城而還。

    太子在軍中多失德,苦役士卒,耗損軍糧,嬖臣鄭譯等相助為非。

    軌谏不聽。

    軍還,軌言之帝。

    帝大怒,杖太子一百;并杖譯,除其名;宮臣親幸者鹹被遣。

    越數日,太子潛召譯等,戲狎如初。

    譯因曰:“殿下何時得據天下,臣得一心事主。

    ”太子曰:“且有待。

    ”益昵之。

    帝遇太子甚嚴,每朝見,與群臣無二。

    雖隆寒盛暑,不得休息,以其嗜酒,禁不得至東宮。

     有過辄加捶撻。

    嘗謂之曰:“古來太子被廢者幾人,餘兒豈不堪立耶!”乃命東宮官屬錄太子言語動作,每月奏聞。

    太子畏帝威嚴,矯情飾說,由是過不上聞。

    王軌嘗與内史賀若弼言,太子必不克負荷。

    弼深以為然,勸軌陳之。

    軌後侍坐帝旁,共談國政,色若不豫者。

    帝怪之,問曰:“卿何為爾?”軌對曰:“皇太子仁孝無聞,恐不了陛下家事,奈何?愚臣庸昧,不足深信。

    陛下嘗以賀若弼有文武才,亦每以此為憂。

    ”帝召弼問之,弼曰:“皇太子養德深宮,未聞有過也。

    ”既退,軌讓弼曰:“平生言論,無所不道。

    今者對揚,何得乃爾反覆?”弼曰:“此公之過也。

    太子國之儲貳,豈易發言? 事有蹉跌,便至滅族。

    本謂公密陳臧否,何得遂至昌言?”軌默然久之,乃曰:“吾專心國家,遂不存私計。

    向者對衆,良實非宜。

    ”後軌因内宴上壽,捋帝須曰:“可一愛一好老公,但恨後嗣弱耳。

    ”先是帝問孝伯曰:“吾兒比來何如?”孝伯曰:“太子比懼天威,更無過失。

    ”及聞軌言,罷酒責孝伯曰:“公嘗語我,雲太子無過。

    今軌有此言,公為诳矣。

    ”孝伯曰:“臣聞父子之際,人所難言。

    臣知陛下必不能割慈忍一愛一,遂爾結舌。

    ”帝默然久之,乃曰:“朕已委公矣,公其勉之。

    ”後王軌又言于帝曰:“太子非社稷主,若為帝必敗,普六茹堅有反相,若不除之,必為後患。

    ”帝不悅曰:“必天命有在,将若之何?”堅聞之甚懼,深自晦匿。

    帝亦深以軌言為然。

    但漢王次長素有過,餘子皆幼,故得不廢。

    又屢欲除堅,不果而止。

    俄而,帝不豫,越數日,疾益劇。

    六月丁酉朔,遂殂。

    時年三十六。

     戊戌,太子即位,是為周宣帝。

    尊皇後阿史那氏為皇太後,立妃楊氏為後。

    以後父堅為上柱國、大司馬。

    宣帝始立,即逞奢欲,大行在殡,曾無戚容,扪其杖痕,大罵曰:“死晚矣!”武帝宮人有美色者,即一逼一為一婬一亂。

    超拜鄭譯為開府儀同大将軍、内史大夫,委以朝政。

    出王軌為徐州總管。

    葬武帝于孝陵,廟号高祖。

    既葬,诏内外公除帝及六宮,皆議即吉。

    或以為葬期既促,事訖即除,太為汲汲不從。

    以齊王憲屬尊望重忌之,謂孝伯曰:“公能為朕圖齊王,當以其官相授。

    ”孝伯叩頭曰:“先帝遺招,不許濫誅骨肉。

    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