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避強仇 二女遁蠻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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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偏巧昨夜展大哥夫婦的手下受傷太多,還有不少重傷,雖經爹爹和我們開刀醫治,醫得好的也許免于殘廢,照昨日估計,這十多人至少可以醫好一半以上,言明今日天一亮便來換藥,最快也要再醫兩天。

    爹爹已走,我兄妹三人再如棄之而去,雖是迫于無奈,到底失信,使人失望,并還糟掉幾個可以醫好的義勇之士,心也難安。

    依我心意,還是假裝不知,連對姑父他們,暫時都不要說,一面用心将這些重傷的人趕緊醫好,一面傳話出去,索性明言爹爹被人聘請去往遠方行醫,我姊妹連日勞苦,受了感冒,暫時停診三日,再囑咐姑父他們和田、趙二兄幾句,事情一完,說走就走,省得忙中有錯。

    我們還是救人要緊。

    ” 路清方說:“天已早亮,如何病人一個未來?”忽見陽光照處,先是幾個土著的病人由輕雲薄霧中走上,還未到達,後面又趕上一個土人,腳底甚快,轉眼入門,因其身手矯健,腳底頗有功夫,一望而知是個會家,不像有病神氣。

    三人正在探頭外望,來人已直沖進來,定睛一看,竟是昨日随同病人假裝腳夫的頭目之一,神情甚是匆促,料知有事。

     剛一讓坐,未等詢問,那人已低聲說明來意。

    大意是盤庚夫婦好狡異常,兇險無比,就許忽然派人深夜來此,用前法将二女劫走。

    賊黨人多厲害,又有幾個異派兇人,決敵不過。

    現奉白衣異人之命,恐二女兄妹得信之後意氣用事,或是遲疑不決,命來送信,催其乘着白天賊黨不會來此以前,急速改變裝束,一同上路,照昨夜來信行事。

    并說他原奉命留守,照護那十幾個重傷同黨,準備等南洲父女醫好了傷,再由白衣異人暗助,護送回去,方才忽然接到警告。

    好在昨夜江邊兩起惡鬥,賊黨殺得大敗,剛剛帶了受傷的賊逃将回去。

    盤賊陰險機密,表面上暫時還不肯露出形迹,當他初次出手羚羊峽,得意在先,以為展氏夫婦受此重創,帶了許多受傷的人上路,決非敵手,懷着必勝之念而來,家中又有許多要緊的人病倒,事前沒有準備,這班賊黨至少要到中午,才能趕回木裡戛去。

    未到以前,盤賊也許還不知道。

    此時上路,再好沒有。

    江邊的船業已備好,展氏夫婦并已帶人守在對岸接應。

    為此來請三人即時起身,就便醫那許多傷人,實是一舉兩得。

     二女和路清聞言,才知事情真個緊急,此時上路非但彼此都有照應,敵人不會警覺,展氏夫婦和隔江各山寨多有交往,有他們在對岸接應,省事省力,樣樣方便,便請來人稍候,去向鄭氏夫妻和田、趙二人暗中通知。

    鄭。

    田諸人先當南洲回轉萬花谷有事,聞言才知被人請去。

     二女先因鄭氏夫妻年老衰弱,父親命勾少庭來信也曾提到,像他夫妻這樣的人,盤賊決不至于加害,令其照常生理,行時不必告以實話,那本日記看完未兩頁卻須謹慎藏好,不必帶走。

    所以未将實話明說出來,隻說南洲被人請往昆明行醫,對方富可敵國,本想不去,因其病好之後,願将家财拿出一半,幫助南洲救濟苦人,方始答應。

    但一算計,此去十天半月之内不能回來,對方又帶有好友書信,來勢急如星火,因恐三小兄妹攔阻,故未喊醒。

    匆匆上路,忽然想起花古拉結怨之事,不大放心,特地專人送信,連他三人喊去。

    事完,父女同回。

    如有病人求醫,可告以出診遠地,暫時不能回來。

    好在近來成藥做得甚多,鄭老夫妻和田四都知藥名和那用處,醫方更印了不少,幾個記名弟子業已行醫,來人讨藥,不妨分别病情,照數贈送,除卻内科疑難之病,不論遠近,一律對待,不必懸念。

     鄭氏夫妻和全樓中人,本都信服這老少四人,聞言,雖覺南洲走得奇怪,行時連句話都沒有,又是深更半夜空手出門,連行李都未帶一件,于理不合,有些不解,但一想到這老少四人都是文武雙全,本領極高,醫道人緣全都好到極點,隻有土豪和花古拉算是冤家,一個業被制服,一個也被鎮住,決不敢輕舉妄動,何況南洲對于此事也必有了成算,想過也就拉倒。

    内中隻有趙乙一人鐘情雙珠,時刻在念,事後尋思,越想越覺可疑,這且不提。

     大家因為昆明相隔路遠,自免不了一番叮咛。

    三小兄妹暗中告知衆人之後,又經仔細盤算,把應用衣物打成三個包裹,先去前面為人醫病,天忽下起雨來。

    當地以前病人最多,醫生甚少,又都勒索病人,任意敲詐。

    自從上次南洲父女醫治瘟疫之後,南洲細心考查,看出病人之多,由于三鎮多民族雜居,人多醫少,天氣炎熱,附近山中毒蟲蛇蟒猛獸甚多,土人又喜争鬥,飲食不潔,迷信鬼神之念太深。

    有錢人染了時疫,不知把人隔開,有的更連醫都不請,卻将有用之财去谄媚渺茫的鬼神,請上一些巫師,亂跳端公。

    家屬不分日夜守在一起,等到疫情發展,蔓延開來,越病越多,便成不可收拾。

    外來的客商和有點知識的人不算,土人稍微有點錢的,均喜佞神浪費,受那巫師之愚。

    隻有窮苦的人無力敬神。

    又因自己手到回春,十病九愈,又肯幫他們的忙,醫藥白送,不取分文,才來求醫,但照這樣越傳越遠,病人越來越多,不從根本打算,便把自己老命賣掉也無用處。

    幾經熟計,想好方法,恰巧多了三個好幫手,便在醫病之時苦口婆心,再三勸說,告以禍從口入和污穢郁蒸容易緻病之理。

    并說:“鬼神無知,就有威力,也管不了人間許多閑事。

    你們如真親眼見到鬼神顯形的靈迹,真從天空出現,不是妖巫、端公鬧的鬼障眼法兒,隻管相信,否則,不犯着把有用的人力物力受人愚弄,拿來糟掉。

    ”一面教以清潔保身之法,再将這些道理,用極淺顯的白話印在藥方後面,随時分送,又配了許多專治蠻荒特有的疾病如跌打損傷、瘴毒瘧疾、防瘟治疫各種特效之藥,以備急需。

    窮人分文不取,有财力的富人邀請出診,照例是量對方财力和為人善惡,講好包醫,言明在先,願者上鈎,還要先付。

    真正惡人還不肯去,真正窮苦的病人還要周濟。

    上來不顯,為了這一年名聲更大,求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