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避強仇 二女遁蠻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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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是一場大禍,心想:自己代他送信穩妥得多,走得越快越好,忙使一眼色,低聲悄說:“老先生,醫家有割股之心,請快起身吧。

    好在此時天還未亮,後輩天亮後多半還要來此,代為通知令媛也是一樣。

    ”南洲聞言,料知事情緊急,何奇必還另有用意。

    同時,隐聞樓廊上又有腳步之聲,人數頗多,也恐驚醒二女,惹出事來,料知賊黨來了不少,懷有必得之念,無力與抗,所以何奇這等惶急。

    念頭一轉,立時點頭應諾,匆匆熄燈下樓。

     南洲老謀深算,因覺形勢嚴重,這班狼虎之徒,早點引走為妙,且喜日裡人太疲乏,小江樓向來安靜,從未發生變故,樓上下一個人也未驚動,便同群賊下山。

    果有轎馬等候在半山坡上,乘坐聽便。

    南洲路上聽出何奇口氣,渡江比武之事賊黨業已知道,也就不再裝腔,騎上馬背,還未走出騰南鎮,群賊因南洲既然應諾,答話得體,非但不曾疑心,反令何奇作陪,一面分人縱馬前馳,趕回報信,說醫生業已請來,一面前呼後擁,随同往木裡戛進發。

     何奇緊傍南洲,并馬而行,誰也不曾留意。

    南洲伺機探詢,問出盤賊起初對他忌恨,這次為了妻、子、情人中毒病倒,雖以上賓之禮相待,将他請去,看那意思,恐怕暫時未必容他回來,如其堅拒不去,當夜便是一場禍事,甚而激出大變引發兇謀都在意中,暗忖:“此去身落虎口,盤賊人雖兇殘,專殺異己的人,但頗愛才,有此一技之長和自己的智能,性命雖可保住,二女安危卻極可慮。

    方托何奇乘機代送口信,二女照着日記上所說行事,越快越好。

    ” 何奇之子何進和勾少庭,因那黑衣女賊病勢愈危,盤賊憂心如焚,勾少庭推說以前曾往小江樓求醫,認得南洲,兩下相識,自告奮勇,同了何進趕來探看。

    本意是恐南洲堅拒不允,趕往相勸,暗中警告,說盤賊情急萬分,已無人性,認定南洲是救星,如不答應,三日之内便要發難等語,路上遇見報信的人,得知醫生請到,好生歡喜。

    正商量要回去,忽然暗中被人在後面拍了一下,随聽背後有人低聲說話,正是呂二先生,剛由别處趕來,得到信息,本意想将南洲截下,忽覺此舉不妥,想出一計,追在勾、何二人馬後,等報信賊黨走過,縱上馬背,指點機宜,勸南洲答應,并說時機未至以前冒失下手,就能成功,也必多傷生靈,何況崆峒派妖道已在途中,轉眼就到,自己便是跟蹤來此,二女卻要逃開等語。

     勾、何二人聞言應諾,重又縱馬迎上前去,走出不遠便是相遇。

    何奇便将南洲所說的話暗中告知少庭,令其尋人送信,說完,聽出後面跟随的賊黨追将上來,故意說道: “你早和我說要往騰南鎮訪一舊友,取回去年走時所存衣物。

    如今已到鎮上,相隔這近,不久就要天亮,你去取了東西,當時趕回還來得及,不過我們師徒蹤迹不可使人知道。

     萬一回時天明,遇見熟人,可說我師徒現往昆明訪友,作一生理,由附近走過,命你二人繞道來取衣物便了。

    ”勾、何二人諾諾連聲,立往鎮上趕去。

     何奇師徒以前雖在洪家做武師,因他師徒豪爽俠義,頗有幾個相識人家,又在洪家多年,所積衣物頗多,行時匆忙,全數帶走又嫌累贅,多半分送同事和鎮上相識的人。

     内有兩隻箱子比較值錢,寄放在一個姓翁的土人家内,原意訪完南洲歸途取走,忽奉呂二先生之命,投往木裡戛去做内應,因事難料,隻帶了兩件随身行李,箱子不曾帶走,師徒商量,幾次想取,表面說防洪家知道他在盤家手下,不好意思,實則是防盤庚疑心,不敢冒失。

    群賊俱都知道此事,近來看出盤庚對他師徒信任,衆賊黨也處得頗好。

    知已無礙,本定幾時遇便往取,因此無人生疑。

     勾、何二人匆匆尋到土人翁四,因自己去送口信,恐露馬腳,鎮江樓又在山上,洪家的人甚多,也防遇見,便照南洲意思寫了一信。

    剛把信寫好,房上忽然飛落一人,不禁大驚。

    見面之後,來人竟是呂二先生。

    妙在翁四非但受過南洲救命之恩,并還得過呂二先生的好處,一聽南洲被人劫走,竟比二人還要關切。

     呂二先生又命少庭在信後面添了幾句,說他本來想往小江樓送信,指示機宜,不料當夜幾位同道好友因助展氏夫婦殺傷了幾個賊黨中的能手,恐那兩個崆峒派萬一由後趕來,還要相助迎敵,并将那許多受傷的人護送過江,回轉葡萄墟,好些要事在身,自己還有兩個要緊約會,不必趕去,時機也還未至。

    二女和路清最好照着信上所說,急速覓地渡江,乘南洲賊巢醫病,賊首還未想到他們以前,逃往森林暫避一時,否則盤庚雖不殺害南洲,必想将二女劫去,迫他父女人夥。

    此事越快越好。

    為防二女不肯深信,又将當初和路清約定的雙連環暗号畫在信後。

    說罷,越牆飛去。

     翁四早已義憤填胸,将箱子交還勾、何二人,匆匆送走,便拿了書信,連夜起身往山上趕去,一路飛馳,腳都未停。

    仗着土人都善爬山,日常走熟的路,近又開出一條山道,還不難走,感恩心切,惟恐延誤,冒了大霧,一口氣趕到小江樓,人已筋疲力盡。

     二女看完書信,急得心頭亂跳,優急如焚,匆匆謝了翁四,便同入内。

    三人先在室中密計,依了路清,直恨不能趕往賊巢,行刺拼命。

    雙珠比較謹細,力言此舉有害無益,先将路清、雙玉勸住,再說:“爹爹業已落人賊手,我們勢孤力弱,連呂二先生和白衣異人諸位劍俠此時尚且不肯輕舉妄動,何況我們!憑着血氣之勇,隻有誤事,行刺報仇固是兇多吉少,一個不巧,同歸于盡,爹爹也必不免兇險。

    此時就走,也可不必。

    我料盤賊心痛妻、子、情人,在此兩三日内決不敢難為爹爹,也想不到我們身上,更不知我們就此數日之内便會逃走。

    遇此非常之變,越鎮靜越好,絲毫疏忽心慌不得,何況人都不知我們要走,雖然近來無什重病,許多成藥業已到處傳揚,人都知道,另外還有那些記名師兄也在開始行醫。

    本來病人業已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