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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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ldquo我從來不曾想到他心裡多麼難受。
我不能讓邦尼将來也這樣子。
&rdquo &ldquo什麼樣子？&rdquo &ldquo你以為我會讓邦尼為她的父親感到羞恥嗎？讓她到了八九歲還沒人邀請她去參加宴會嗎？你以為我會讓她像韋德那樣，為了你的和我的過錯而感到屈辱嗎？&rdquo &ldquo哦，孩子們的宴會嘛，有什麼大不了的！&rdquo &ldquo女孩子們初次在社交場合露面，是以孩子們的聚會為基礎的。
你以為我會讓我的女兒長大以後，被摒棄在亞特蘭大城所有的體面場合之外嗎？我不會因為她在這裡，或是在查爾斯頓、薩凡納和新奧爾良沒有人家願意接待她，把她送到北方去念書，去遊覽。
我也不會眼看着她因為南方正派的家庭嫌她媽媽是個傻瓜，爸爸是個無賴而不肯娶她，不得不讓她跟北佬或者外國人結婚。
&rdquo 韋德這時已經回到房門口，聽見他們的談話，覺得很有趣，但又迷惑不解。
&ldquo邦尼可以跟小博結婚的，白瑞德伯伯。
&rdquo 自瑞德臉上怒氣頓消，他朝韋德轉過身來，對他的話顯出認真思考的樣子。
他在跟孩子談論事情時，他的話向來都是顯得這樣嚴肅的。
&ldquo你說得很對，韋德。
邦尼可以跟小博結婚，那麼你将來跟誰結婚呢？&rdquo &ldquo哦，我将來不打算結婚，&rdquo韋德自信地說，他愛用一種成年人相互談論的風度說話，除了媚利姑媽之外，隻有她從不責備他而且總是鼓勵他，因此他很樂意把真心話說給她聽，&ldquo我要上哈佛大學，将來當一名律師，像我父親一樣，我也要像他那樣當一名勇敢的士兵。
&rdquo &ldquo我希望媚利能少說幾句就好了，&rdquo斯佳麗嚷道，&ldquo韋德，你将來不上哈佛大學，那是所北佬的學校，我不會讓你進北佬的學校。
你将來上佐治亞州立大學，等你畢業以後，就幫我管店鋪。
至于說你父親是個勇敢的士兵&mdash&mdash&rdquo &ldquo噓，&rdquo白瑞德打斷了她的話，他注意到韋德剛才說起他父親時，眼中閃出光彩，&ldquo等你長大了，你要做一個跟你父親一樣勇敢的人，韋德。
你要學得跟他一模一樣，因為他是個英雄，你不要讓任何人說他不是。
他跟你媽媽結了婚，不是嗎？那就足以證明他是個英雄了。
我會讓你進哈佛大學，将來做一名律師的。
好吧，快去叫波克帶你上街去吧。
&rdquo &ldquo我謝謝你，讓我來管教我自己的孩子吧。
&rdquo當韋德言聽計從地快步一出房門，斯佳麗就叫嚷起來。
&ldquo你是個糟透了的管教婆。
你糟蹋了埃拉和韋德一切可教育的機會，我現在不允許把你那一套教育邦尼了。
我要讓邦尼教育成為一個小公主，讓世界上人人都想要她。
我要讓世界上的人無不喜愛她。
她要上哪兒去就可以上哪兒去。
哦，上帝，你以為我肯讓她長大後跟常到我們家來的那一類社會渣滓來往嗎？&rdquo &ldquo對你來說，他們可是挺不錯的&mdash&mdash&rdquo &ldquo他們那種該死的樣子，對你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我親愛的。
可是對邦尼卻不是這樣。
現在跟你在一起消磨光陰的這班人，他們有些是唯利是圖的愛爾蘭人，有些是北佬，有些是沒出息的白人，有些是暴發的拎包投機家，你以為我會讓邦尼将來跟這樣的人結婚嗎&mdash&mdash我的邦尼可是有着白瑞德家族跟羅彼德拉家族的血統的&mdash&mdash&rdquo &ldquo還有奧哈拉家族&mdash&mdash&rdquo &ldquo奧哈拉家族在愛爾蘭，也許曾聲名顯赫一時，可是你的父親卻僅僅是一個精明而唯利是圖的愛蘭爾人罷了。
你也好不了多少&mdash&mdash不過，也都怪我不好。
我就像隻從地獄裡飛出來的蝙蝠，死活不管地到處瞎闖，對我來說，因為一切都是無關緊要的。
可是邦尼對我來說是頂頂要緊的。
上帝，我不該做那麼多蠢事！邦尼在查爾斯頓這地方是不會受到歡迎接待的，不管我母親或者你的尤拉莉姨媽和波林姨媽有多大影響&mdash&mdash而且她顯然在這裡不會受到人家歡迎接待，除非我們趕快設法加以補救&mdash&mdash&rdquo &ldquo哦，白瑞德，你這人真可笑，把問題看得這樣嚴重。
憑我們手中的錢&mdash&mdash&rdquo &ldquo我們的錢一文也不值！拿我們所有的金錢也别想買到我想要給她的東西。
我甯可她被邀請到皮卡德和埃爾辛太太家的破屋子裡去啃幹面包，也不願她成為一個共和黨人就職舞會上受衆人傾慕的美人兒，斯佳麗，你真是個蠢貨。
你在幾年之前就應該想到為自己的兒女保留一個社會地位&mdash&mdash可是你并沒有這樣做。
你甚至連保持自己的既有地位也沒操過心。
而現在再希望你改變作風為時已晚沒有希望了。
你太熱衷于掙錢，而且太喜愛盛氣淩人。
&rdquo &ldquo我看你真是沒事找事。
&rdquo斯佳麗冷淡地說，一面把賬頁翻得瑟瑟響，表示她認為對這事的争論已到此結束。
&ldquo現在就隻有威爾克斯太太一個人在幫助我們，可是你還要拼命疏遠她，侮辱她。
哦，請你再不要對我說她貧窮，說她穿着褴褛了。
亞特蘭大城裡一切最有價值的事，都是以她為靈魂，以她為核心的。
感謝上帝，她現在就要幫我做些事了。
&rdquo &ldquo你有什麼事需要她幫忙呢？&rdquo &ldquo什麼事？我要力求去結交城裡老自衛隊家中的每一位女中英豪，特别是梅裡韋瑟太太、埃爾辛太太、懷廷太太和米德太太那幾位。
哪怕要我必須在對我懷恨在心的每一隻胖老貓面前匍匐前進，我也照辦。
我要甘心忍受她們對我的冷遇，我要向她們表态痛改前非。
我要出資捐助她們那見鬼的慈善事業，我還要到她們那見鬼的教堂裡去做禮拜。
我不僅要承認，而且要吹噓我是怎麼樣為南方邦聯效勞盡力的。
實在萬不得已，我會去參加那該死的三K黨&mdash&mdash不過仁慈的上帝大概不至于對我的贖罪，要給予那麼沉重的懲罰吧。
同時我要毫不猶豫地提醒那些傻瓜，我曾經救過他們的性命，他們是欠了我一筆債的。
至于你，太太，請你不要拆我的牆腳，對于我想讨好的人，千萬不要不讓他們贖回抵押品，或者把腐爛變質的木材賣給他們，或者再以别的什麼方式侮辱他們。
布洛克州長從此不許再進我家的門，你聽見沒有？那些跟你往來、衣冠楚楚的蟊賊也一樣。
你若是不聽我的勸告，把他們請來，那隻會叫你自己難堪，因為他們來這家裡是見不到我這男主人的。
他們什麼時候進這屋子，我就什麼時候到貝爾·沃特林的酒吧間裡去消磨時光。
如果有人愛聽，我便告訴他我是不願意跟那些人同在一間屋子裡鬼混才跑出來的。
&rdquo斯佳麗被這番話刺得好傷心，她唐突地笑了一聲說： &ldquo那麼說我們的賭棍和投機家打算改邪歸正啰！那好，我看你改邪歸正的第一步，最好把貝爾·沃特林那個窩給賣掉。
&rdquo 這是斯佳麗虛晃一槍。
因為她并不能肯定那屋子到底是否屬于白瑞德的。
可是白瑞德忽然縱聲大笑，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
&ldquo多謝你的啟發。
&rdquo 白瑞德如果想要走上一條正道的話，那麼他所選擇的恰恰是最最不利的時機。
因為此時拎包投機家統治的腐敗已經達到頂點，共和黨人和無賴漢的名字簡直臭不可聞。
然而自從投降以來，白瑞德的名字，一直是跟北佬、共和黨人和無賴漢緊密地聯系在一起的。
在一八六六年，亞特蘭大人對當時嚴厲的軍事統治滿腔憤恨而又無可奈何，以為那是壞到不能再壞的地步了。
如今在布洛克的統治下，他們才領會到什麼才是真正最壞的情況。
由于黑人參加了投票，共和黨人和他們的同夥得以牢固地建立起他們的統治地位。
他們為所欲為，對那些已處于無權地位而仍在對抗的少數派，則絲毫不予理會。
在黑人中間流傳着一種說法，說在聖經中隻提到過兩種政治派别，一種是收稅官，另一種是罪人。
黑人們都不願參加一個全部由罪人組成的政黨，便急忙參加共和黨。
他們的新主子一次又一次地叫他們投票，把窮苦白人跟無賴漢選舉到重要的職位上，其中甚至包括一些黑人。
這些黑人坐在議會裡，成天吃花生打發時間，穿不慣鞋子，不住把腳在新鞋子裡伸進又伸出。
他們都剛剛離開棉花地或甘
我不能讓邦尼将來也這樣子。
&rdquo &ldquo什麼樣子？&rdquo &ldquo你以為我會讓邦尼為她的父親感到羞恥嗎？讓她到了八九歲還沒人邀請她去參加宴會嗎？你以為我會讓她像韋德那樣，為了你的和我的過錯而感到屈辱嗎？&rdquo &ldquo哦，孩子們的宴會嘛，有什麼大不了的！&rdquo &ldquo女孩子們初次在社交場合露面，是以孩子們的聚會為基礎的。
你以為我會讓我的女兒長大以後，被摒棄在亞特蘭大城所有的體面場合之外嗎？我不會因為她在這裡，或是在查爾斯頓、薩凡納和新奧爾良沒有人家願意接待她，把她送到北方去念書，去遊覽。
我也不會眼看着她因為南方正派的家庭嫌她媽媽是個傻瓜，爸爸是個無賴而不肯娶她，不得不讓她跟北佬或者外國人結婚。
&rdquo 韋德這時已經回到房門口，聽見他們的談話，覺得很有趣，但又迷惑不解。
&ldquo邦尼可以跟小博結婚的，白瑞德伯伯。
&rdquo 自瑞德臉上怒氣頓消，他朝韋德轉過身來，對他的話顯出認真思考的樣子。
他在跟孩子談論事情時，他的話向來都是顯得這樣嚴肅的。
&ldquo你說得很對，韋德。
邦尼可以跟小博結婚，那麼你将來跟誰結婚呢？&rdquo &ldquo哦，我将來不打算結婚，&rdquo韋德自信地說，他愛用一種成年人相互談論的風度說話，除了媚利姑媽之外，隻有她從不責備他而且總是鼓勵他，因此他很樂意把真心話說給她聽，&ldquo我要上哈佛大學，将來當一名律師，像我父親一樣，我也要像他那樣當一名勇敢的士兵。
&rdquo &ldquo我希望媚利能少說幾句就好了，&rdquo斯佳麗嚷道，&ldquo韋德，你将來不上哈佛大學，那是所北佬的學校，我不會讓你進北佬的學校。
你将來上佐治亞州立大學，等你畢業以後，就幫我管店鋪。
至于說你父親是個勇敢的士兵&mdash&mdash&rdquo &ldquo噓，&rdquo白瑞德打斷了她的話，他注意到韋德剛才說起他父親時，眼中閃出光彩，&ldquo等你長大了，你要做一個跟你父親一樣勇敢的人，韋德。
你要學得跟他一模一樣，因為他是個英雄，你不要讓任何人說他不是。
他跟你媽媽結了婚，不是嗎？那就足以證明他是個英雄了。
我會讓你進哈佛大學，将來做一名律師的。
好吧，快去叫波克帶你上街去吧。
&rdquo &ldquo我謝謝你，讓我來管教我自己的孩子吧。
&rdquo當韋德言聽計從地快步一出房門，斯佳麗就叫嚷起來。
&ldquo你是個糟透了的管教婆。
你糟蹋了埃拉和韋德一切可教育的機會，我現在不允許把你那一套教育邦尼了。
我要讓邦尼教育成為一個小公主，讓世界上人人都想要她。
我要讓世界上的人無不喜愛她。
她要上哪兒去就可以上哪兒去。
哦，上帝，你以為我肯讓她長大後跟常到我們家來的那一類社會渣滓來往嗎？&rdquo &ldquo對你來說，他們可是挺不錯的&mdash&mdash&rdquo &ldquo他們那種該死的樣子，對你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我親愛的。
可是對邦尼卻不是這樣。
現在跟你在一起消磨光陰的這班人，他們有些是唯利是圖的愛爾蘭人，有些是北佬，有些是沒出息的白人，有些是暴發的拎包投機家，你以為我會讓邦尼将來跟這樣的人結婚嗎&mdash&mdash我的邦尼可是有着白瑞德家族跟羅彼德拉家族的血統的&mdash&mdash&rdquo &ldquo還有奧哈拉家族&mdash&mdash&rdquo &ldquo奧哈拉家族在愛爾蘭，也許曾聲名顯赫一時，可是你的父親卻僅僅是一個精明而唯利是圖的愛蘭爾人罷了。
你也好不了多少&mdash&mdash不過，也都怪我不好。
我就像隻從地獄裡飛出來的蝙蝠，死活不管地到處瞎闖，對我來說，因為一切都是無關緊要的。
可是邦尼對我來說是頂頂要緊的。
上帝，我不該做那麼多蠢事！邦尼在查爾斯頓這地方是不會受到歡迎接待的，不管我母親或者你的尤拉莉姨媽和波林姨媽有多大影響&mdash&mdash而且她顯然在這裡不會受到人家歡迎接待，除非我們趕快設法加以補救&mdash&mdash&rdquo &ldquo哦，白瑞德，你這人真可笑，把問題看得這樣嚴重。
憑我們手中的錢&mdash&mdash&rdquo &ldquo我們的錢一文也不值！拿我們所有的金錢也别想買到我想要給她的東西。
我甯可她被邀請到皮卡德和埃爾辛太太家的破屋子裡去啃幹面包，也不願她成為一個共和黨人就職舞會上受衆人傾慕的美人兒，斯佳麗，你真是個蠢貨。
你在幾年之前就應該想到為自己的兒女保留一個社會地位&mdash&mdash可是你并沒有這樣做。
你甚至連保持自己的既有地位也沒操過心。
而現在再希望你改變作風為時已晚沒有希望了。
你太熱衷于掙錢，而且太喜愛盛氣淩人。
&rdquo &ldquo我看你真是沒事找事。
&rdquo斯佳麗冷淡地說，一面把賬頁翻得瑟瑟響，表示她認為對這事的争論已到此結束。
&ldquo現在就隻有威爾克斯太太一個人在幫助我們，可是你還要拼命疏遠她，侮辱她。
哦，請你再不要對我說她貧窮，說她穿着褴褛了。
亞特蘭大城裡一切最有價值的事，都是以她為靈魂，以她為核心的。
感謝上帝，她現在就要幫我做些事了。
&rdquo &ldquo你有什麼事需要她幫忙呢？&rdquo &ldquo什麼事？我要力求去結交城裡老自衛隊家中的每一位女中英豪，特别是梅裡韋瑟太太、埃爾辛太太、懷廷太太和米德太太那幾位。
哪怕要我必須在對我懷恨在心的每一隻胖老貓面前匍匐前進，我也照辦。
我要甘心忍受她們對我的冷遇，我要向她們表态痛改前非。
我要出資捐助她們那見鬼的慈善事業，我還要到她們那見鬼的教堂裡去做禮拜。
我不僅要承認，而且要吹噓我是怎麼樣為南方邦聯效勞盡力的。
實在萬不得已，我會去參加那該死的三K黨&mdash&mdash不過仁慈的上帝大概不至于對我的贖罪，要給予那麼沉重的懲罰吧。
同時我要毫不猶豫地提醒那些傻瓜，我曾經救過他們的性命，他們是欠了我一筆債的。
至于你，太太，請你不要拆我的牆腳，對于我想讨好的人，千萬不要不讓他們贖回抵押品，或者把腐爛變質的木材賣給他們，或者再以别的什麼方式侮辱他們。
布洛克州長從此不許再進我家的門，你聽見沒有？那些跟你往來、衣冠楚楚的蟊賊也一樣。
你若是不聽我的勸告，把他們請來，那隻會叫你自己難堪，因為他們來這家裡是見不到我這男主人的。
他們什麼時候進這屋子，我就什麼時候到貝爾·沃特林的酒吧間裡去消磨時光。
如果有人愛聽，我便告訴他我是不願意跟那些人同在一間屋子裡鬼混才跑出來的。
&rdquo斯佳麗被這番話刺得好傷心，她唐突地笑了一聲說： &ldquo那麼說我們的賭棍和投機家打算改邪歸正啰！那好，我看你改邪歸正的第一步，最好把貝爾·沃特林那個窩給賣掉。
&rdquo 這是斯佳麗虛晃一槍。
因為她并不能肯定那屋子到底是否屬于白瑞德的。
可是白瑞德忽然縱聲大笑，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
&ldquo多謝你的啟發。
&rdquo 白瑞德如果想要走上一條正道的話，那麼他所選擇的恰恰是最最不利的時機。
因為此時拎包投機家統治的腐敗已經達到頂點，共和黨人和無賴漢的名字簡直臭不可聞。
然而自從投降以來，白瑞德的名字，一直是跟北佬、共和黨人和無賴漢緊密地聯系在一起的。
在一八六六年，亞特蘭大人對當時嚴厲的軍事統治滿腔憤恨而又無可奈何，以為那是壞到不能再壞的地步了。
如今在布洛克的統治下，他們才領會到什麼才是真正最壞的情況。
由于黑人參加了投票，共和黨人和他們的同夥得以牢固地建立起他們的統治地位。
他們為所欲為，對那些已處于無權地位而仍在對抗的少數派，則絲毫不予理會。
在黑人中間流傳着一種說法，說在聖經中隻提到過兩種政治派别，一種是收稅官，另一種是罪人。
黑人們都不願參加一個全部由罪人組成的政黨，便急忙參加共和黨。
他們的新主子一次又一次地叫他們投票，把窮苦白人跟無賴漢選舉到重要的職位上，其中甚至包括一些黑人。
這些黑人坐在議會裡，成天吃花生打發時間，穿不慣鞋子，不住把腳在新鞋子裡伸進又伸出。
他們都剛剛離開棉花地或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