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回詢宮婢才識酬恩擢循吏疊聞報績

關燈
為非,東海遂得大治。

    殺一儆百,也不可少。

    宣帝複調翁歸為右扶風,翁歸蒞任,仍照東海辦法,且訪用廉平吏人,優禮接待。

    詳詢民間利害,聞有土豪敗類,立命縣吏拘拿,所至必獲,懲罪如律。

    因此扶風治盜,稱為三輔中第一賢能。

     至若黃霸履曆,已見前文。

    在八十二回中。

    惟霸出任揚州刺史,察吏安民,三載考績,當然課最。

    有诏遷霸為颍川太守,特賜車中高蓋,以示旌異。

    霸至颍川,宣谕朝廷德惠,使郵亭鄉官,皆畜雞豚,贍養貧窮鳏寡。

    然後頒布規條,囑令鄉間父老,督率子弟,按章舉行。

    會有密事調查,因派一老成屬吏,前往訪察,毋得洩機,屬吏依言出發,途次易服微行,不敢食宿驿舍,遇着腹饑的時候,但在市中買得飯菜,就食野間。

    忽有一烏飛下,把他食肉攫去,吏不及搶奪,隻好自認晦氣,食畢即行。

    待至事已查畢,回署複命,霸一見便說道:“此行甚苦,烏鳥不情,攫去食肉,我已知汝委曲了!”吏聞言大驚,還疑霸遣人随着,無事不知,看來是不能隐蔽,隻好将調查案件,和盤說出,詳盡無遺。

    其實霸并未差人随去,不過平日在署,任令吏民白事。

    有鄉民詣署陳情,霸問他途中所見,他即順口說烏鳥攫肉等事,當由霸記在心中,見吏回來,樂得借端提及,使他不敢欺飾,才得真情。

    有時鳏寡孤獨,死無葬費,由鄉吏上書報明,霸即批發出去,謂有某所大木,可以為棺,某亭豬子,可以宰祭,鄉吏依令往取,果如霸言,益奉霸若神明。

    境内奸猾,聞風趨避,盜賊日少,獄訟漸稀。

    許縣有一縣丞,老年病聾,督郵太守屬吏。

    欲将他免官,向霸報告。

    霸獨與語道:“許丞乃是廉吏,雖是年老重聽,尚能拜起如儀,汝等正應從旁幫助,勿使賢吏向隅!”督郵隻好退去。

    或問老朽無用,如何留住?霸答道:“縣中若屢易長吏,免不得送舊迎新,多需費用。

    且奸吏得從中舞弊,盜取财物。

    就使換一新吏,亦未必果能賢明。

    大約治道,惟去其太甚,何必多此紛更呢?”自是所有屬吏,各求寡過,霸亦不輕事變更,上下相安,公私交濟。

    曆觀黃霸行誼,足稱小知,未堪大受,故後來為相,不若治郡之有名。

     适京兆尹趙廣漢,因私怨殺死邑人榮畜,為人所讦,事歸丞相禦史查辦。

    案尚未定,廣漢卻刺探丞相家事,陰謀抵制。

    可巧丞相府中有婢自殺,廣漢疑由丞相夫人威迫自盡,乃俟丞相魏相出祭宗廟時,特使中郎趙奉壽,往諷魏相,欲令相自知有過,未敢窮究榮畜冤情。

    偏魏相不肯聽從,案驗愈急。

    廣漢乃欲劾奏魏相,先去請教太史,隻言近來星象,有無變動。

    太史答稱本年天文,應主戮死大臣。

    廣漢聞言大喜,總道應在丞相身上,便即放大了膽,上告魏相逼殺婢女,當下奉得複诏,令京兆尹查問。

    廣漢正好大出風頭,領着全班吏役,馳入相府。

    剛值魏相不在府中,門吏無法禁阻,隻好由他使威。

    他卻入坐堂上,傳喚魏夫人聽審,魏夫人雖然驚心,不得已出來候質,廣漢仗着诏命,脅令魏夫人下跪,問她何故殺婢?魏夫人怎肯承認?極口辯駁,彼此争執一番,究竟廣漢不便用刑,另召相府奴婢,挨次訊問,也無實供。

    廣漢恐魏相回來,多費唇舌,因即把奴婢十餘人,帶着回衙。

    魏夫人遭此屈辱,當然不甘,等到魏相回府,且泣且訴。

    魏相也容忍不住,立即繕成奏牍,呈遞進去。

    宣帝見魏相奏中,略言臣妻未嘗殺婢,由婢有過自盡。

    廣漢自己犯法,不肯伏辜,反欲向臣脅迫,為自免計,應請陛下派員查明,剖分曲直雲雲。

    乃即将原書發交廷尉,令他徹底查清。

    廷尉于定國,查得相家婢女,實系負罪被逐,斥出外第,自緻缢死。

    與廣漢所言不同。

    司直官名。

    蕭望之,遂劾奏廣漢摧辱大臣,意圖劫制,悖逆不道。

    恐也是投阱下石。

    宣帝方依重魏相,自然嫉恨廣漢,當即褫職治罪,再經廷尉複核,又得廣漢妄殺無辜,鞫獄失實等事,罪狀并發,應坐腰斬。

    廷尉依律複奏,由宣帝批準施行,眼見得廣漢弄巧成拙,引頸待誅。

    廣漢為涿郡人,曆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