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入内帳潛奪将軍印救全城幸得舍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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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項王移兵至宛,見漢兵固壘守着,好幾次前往挑戰,并不見漢兵迎敵。

    要想攻打進去,又為壕栅所阻,不能沖入。

    項王正暴躁得很,忽接得探馬急報,乃是魏相國彭越,渡過睢水,大破下邳駐紮的楚軍,殺死楚将薛公,氣勢甚盛。

    項王大憤道:“可恨彭越,這般撒野,我且去擊斃了他,再來擒捉劉邦。

    ”說着,又拔營東去,往擊彭越。

    越自受漢王命,為魏相國,見二十二回。

    略定梁地十餘城。

    至漢王敗走睢水,楚兵漫山遍野,争逐漢軍,越亦保守不住,北走河上。

    項王進攻荥陽,又由越往來遊弋,截楚糧道,那時項王已恨越不置,此次越又陣斬楚将,叫項羽如何不憤?倍道東行,一遇越兵,便與豺虎相似,兜頭亂噬。

    越抵敵不住,又隻得退渡睢水,仍然向北奔去。

    項王追趕不及,複拟往攻漢王,因即探聽漢王行蹤。

    時漢王已由宛城轉入成臯,與英布合兵駐守。

    英布往扼成臯,見二十六回中。

    項王接到确音,便引兵西進,順道先攻荥陽。

     荥陽城内,仍由周苛枞公住着,兩人原赤膽忠心,為漢守土,但總道項王已去,一時不緻驟來,所以防備少疏,與民休息。

    那知楚兵大至,乘銳攻打,比前次還要兇狠。

    周苛枞公,連忙登城拒敵,已是不及。

    楚兵四面齊上,竟将荥陽城攻破,并把周苛枞公,一并擒住。

    項王也即入城,先召周苛至前,溫顔與語道:“汝能堅守孤城,至今才破,不可謂非将材,可惜汝誤投漢王,終為我軍所擒,若肯向我降順,我當授汝上将,封邑三萬戶,汝可願否?”周苛睜目怒叱道:“汝不去降漢,反要勸我降汝,真是怪極!汝豈是漢王敵手麼?”項王怒起,厲聲大罵道:“不中擡舉的東西!我若将汝一刀兩段,還太便宜,左右快與我取過鼎镬來!”左右聞命,即将鼎镬取入,由項王命烹周苛。

    苛毫無懼色,任他褫剝衣服,擲入鼎镬,眼見是水火既濟,熔成一鍋人肉羹了。

    造語新穎。

    苛既烹死,枞公也被推入。

    項王令他顧視鼎镬,枞公道:“我與周苛同守荥陽,苛遭烹死,我亦何忍獨生!情願受死,聽憑大王處置便了!”項王聽他說得有理,總算不使就烹,但令推出斬首,刀光一閃,魂離軀殼,随那漢禦史大夫周苛,同返太虛,這也不消細說。

    已極褒揚。

     項王遂進逼成臯,警信傳入成臯城内,漢王不免驚心。

    暗思荥陽已失,成臯恐亦難守,哪裡還有第二個紀信,再來替死?因此帶同夏侯嬰,潛開北門,預先出走。

    及至諸将得知,漢王已經去遠,彼此不願再留,遂陸續出城追去。

    英布獨力難支,索性也棄城北走,成臯遂被項王奪去。

    項王聞漢王早出,料知不及追趕,就在成臯駐下,休養兵鋒,徐圖進取。

    獨漢王馳出成臯,北向修武,拟往依韓信張耳等軍。

    原來韓信本想伐齊,隻因趙地未平,乃與張耳四處剿撫,駐紮修武縣中。

    漢王已曾聞報,所以星夜趱程,渡河至小修武,宿了一宵,到了翌晨,清早即起,與夏侯嬰出了驿舍,徑入韓信張耳營中。

     營兵方起,出視漢王,尚是睡眼朦胧,且見漢王未着王服,不知他從何處差來,當下略回來曆,不遽放入。

    漢王詐稱漢使,奉命來此,有急事要報元帥。

    營兵聞有王命,當然不便再阻,但言元帥尚未起來,請入營待報。

    漢王也不與多說,搶步趨入内帳,當有中軍護衛,認識漢王,慌忙向前行禮。

    漢王向他擺手,不令聲張,惟使引往韓信卧室。

    信還在夢中,一些兒沒有知曉。

    漢王卻靜悄悄的走至榻旁,見案上擺着将印兵符,當即取在手中,出升外帳,命軍吏傳召諸将。

    諸将尚疑是韓信點兵,統來參谒,及走近案前,舉頭仰望,并不是韓元帥,卻是一位漢大王,大家統皆驚愕。

    但也不便細問,隻好依禮下拜。

    漢王待他拜罷,徑自發令,把諸将改換職守,一一遣出。

     韓信張耳,至此方得人喚醒,整衣進見,伏地請罪道:“臣等不知大王駕到,有失遠迎,罪該萬死!”韓信号為國士,何竟有此失着。

    漢王微笑道:“這也沒有甚麼死罪,不過軍營裡應該如何嚴備,方免不測,況天已大明,亦須早起,奈何高卧未醒,連将印兵符等要件,俱未顧着!倘若敵人猝至,如何抵禦,或有刺客詐稱漢使,混入營中,恐将軍首級,亦難自保,這豈不是危險萬分麼?”韓張二人聽着,禁不住滿面羞慚,無詞可對。

    漢王又問韓信道:“我本煩将軍攻齊,一得齊地,即來會師攻楚。

    今将軍留此不往,意欲何為?”韓信乃答說道:“趙地尚未平定,若即移兵東向,保不住趙人蠢動,複為我患。

    就使有張耳駐守,恐兵分力薄,未足支持,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