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謀害同門傷慘變 顧全大局屈沉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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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的師弟洞玄子。

     這樣做雖然未嘗不可,因為掌門人有權創立門規。

    但這樣做的話,也就等于表明了态度,在他領導下的崆峒派,今後将是反清的了!一旦表明态度,後果也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崆峒派勢必要與清廷為敵,他給崆峒派帶來的将是無窮無盡的風波,令到門下弟子永無甯日! 這樣做需要極大的勇氣,洞妙真人可還沒有這個勇氣! 這是把崆峒派的傳統根本改變的做法,除了極大的勇氣,還要有極大的魄刀。

    洞妙真人也沒有這個魄力! 洞妙真人于公子私都有顧慮,除了于“公”方面這兩個顧慮之外,他也不忍令自己的師弟洞玄子身敗名裂。

     這裡面有個因由,原來他是曾奉師父的遺命,必須善待這個師弟,一生都照顧這個師弟的! 他的師父玉鼎真人和洞玄子的父親是最好的朋友,有一次他們碰上強敵圍攻,洞玄子的父親為了掩護玉鼎真人,以緻重傷不治。

    玉鼎真人撫養故友的遺孤,自是難免過分溺愛。

    洞妙真人比洞玄子年長十幾歲,他授任掌門之時,洞玄子尚未成人。

    是以玉鼎真人在臨終之際把這個小弟子——鄭重付托給他。

     洞妙真人把自己的顧慮,把自己的難言之隐,都和丹丘生說了之後,不覺流下淚來,說道:“你是我最疼愛的徒弟,我本是不該也不忍讓你受到委屈的,但如今我卻求你原諒我了!” 請問丹丘生還能有什麼話說,他隻好跪了下來,含淚說道:“師父言重了。

    師門聲譽要緊,一己榮辱算得什麼。

    弟子一切願聽師父吩咐。

    ” 洞妙真人想了好一會兒,這才說出他的安排。

     洞妙真人說道:“洞玄、洞冥要我處你以‘謀害同門’之罪,我當然不能依從他們。

    但為了顧全大局,我隻好含糊其辭,就說你是應負‘處事不當,照顧同門不周’的罪名吧,名義上你是被‘逐出門牆”但在我的心裡還是永遠把你當作我的最好的徒弟的!” 丹丘生要被逐出師門,心中難過之極!但卻還不能不反過來勸慰他的師父不要難過,說道:“師父,得你老人家這句話,弟子就算受再重的處罰也是心甘。

    但隻怕衆同門,可能還會認為師父判得不公,太過偏袒弟子了。

    ” 洞妙真人苦笑道:“我既不能說明真相,也唯有這樣故作糊塗了。

    不錯:這樣糊塗的判決,門下弟子是會竊竊私議的。

    所以我打算在這件案子用我的糊塗辦法‘了結’之後,我也要退位讓賢了。

    我這樣做别人會以為我是因‘管教不嚴’而負疚讓賢,但你會明白,不錯,我的确是内疚于心,但這是對你的負疚!” 丹丘生道:“師父别這樣說,我連累師父也受委屈,該負疚的還是我呢。

    但不知師父要把掌門之位讓給誰人?” 洞妙真人道:“你放心,我不會讓給洞玄子和洞冥子的,我準備讓給二師弟洞真子。

    他雖然才幹平庸,但卻比較忠厚,料想不緻胡作非為。

     “我會告訴洞玄子,我已經知道他的秘密,我也會把本案的相約略告訴我準備讓他接任掌門的洞真師弟。

     “我在生之前,料想他們不敢胡作非人,但我會告誡他們,在我死去之後,要是他們不遵遺命,有誰重犯洞玄子所犯過的錯誤的話,我會允許你把這件案于公諸天下的。

    我所說的‘他們’特别說别是包括洞冥子在内!” 丹丘生心存忠厚,把師父針對洞冥子和批評洞真子的一些說話省略了去。

    但雖然省略了這些話,衆人卻已知道,原來現任的掌門人洞真子其實并非是完全不知本案真相的了。

    洞真子自己也感覺到這一點,暗自想道:“洞冥師弟這次定必自身難保,過去我一直受他挾持,如今可不能再受他連累了!” 正當他躊躇未決,要不要立即把他已知的洞冥子的罪惡和盤托出之時,隻聽得丹丘生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想不到在我的師父和洞玄師叔相繼去世之後,今日我還是被逼要回到崆峒山來,說明此案真相,如今我要請掌門追究:重犯洞玄師叔的錯誤,和海蘭察勾結的乃是何人?” 洞冥子忽地冷冷說道:“丹丘生,你如今還未曾是掌門,待你做了掌門,再行自定門規吧!”按照崆峒派原有的門規,門下弟子是可以和官府中人做朋友的,“和海蘭察勾結”這可不能算是一項罪名,既然不能算是罪名,“追究”也就無從談起了。

     丹丘生怒道:“海蘭察害了本派的玉虛長老。

    難道咱們不該追究?” 洞冥子道:“這可就是兩回事情了。

    玉虛長老是否海蘭察害死,目前還不能斷定,充其量隻能說他是嫌疑最大的兇手,再退一步,即使證實了他确是暗算玉虛長老的兇手,那也隻能找海蘭察報仇,崆峒派的弟子即使有人與他往來,也非犯了什麼門規。

    何況還未必真的有這個人呢。

    你要掌門追究什麼和海蘭察勾結的人,那不是有意株連,無風起浪麼?雖然強辭奪理,但按照原有的門規,卻也委實難以駁他。

     許久沒有說話的洞真子忽地朗聲說道:“你們不必争吵,我有話說!”神态嚴肅,看來他已是要重新執行掌門人的職權了。

     丹丘生道:“弟子遵命,請掌門示下。

    ”洞冥子木然毫無表情,卻不知他想什麼。

     洞真子咳了一聲,緩緩說道:“今日的同門大會,本是要決定兩項大事,一是真相丹丘生應否予以‘清理門戶’處分的案件,一是推選繼任的掌門。

    如今丹丘生一案有關已白,他的罪嫌亦已洗清,理該讓他重歸本派,我這判決,衆人有異議麼?” 崆峒派弟子十之八九鼓掌歡迎,沒人表示反對。

    在這樣情勢底下,恨極丹丘生的洞冥子也不敢說話了。

     洞真子請衆人靜下來,繼續說道:“既然沒人反對,丹丘生重歸本派,他是有權做繼任的掌門人了。

    我在開始的時候,曾提議由洞冥師弟繼任掌門,後來玉虛長老又提出了丹丘生作為繼任人選,有沒有人提出第三位人選。

    ” 過了約半柱香時刻,沒人說話。

    洞真子道:“好,那麼現在就請同門公決,決定繼我之任的掌門人。

    我自愧德薄能鮮,有關本派應興應革的大事情,要等待新任掌門選出之後,由他來處理了!” 用意十分明顯,他是要把責任推卸給後任掌門。

     可笑那一心想做掌門人的洞冥子,此時卻是有如待決的死囚。

    盡管他力持鎮定,留心的人還是可以覺察得到他那充滿怨毒的神神。

    此時他正在心裡想道:“你這老狐狸倒是狡猾,表面充當好人,其實分明是借丹丘生之手來殺我。

    ” 開始進行表決了,結果是衆人都可以預料到的,也是洞冥子預料到的。

     洞真子叫衆人騰出當中一塊空地,朗聲說道:“本門弟子,擁護洞冥子做繼任掌門人的請站出來!” 崆峒派的弟子誰也沒有移動腳步,甚至連洞冥子的心腹弟子大石道人也變作了縮頭烏龜。

     洞真子繼續說道:“本門弟子,擁護丹丘生做繼任掌門人的請站出來!” 這一下可熱鬧了,洞真子話猶未了,崆峒派的弟子已争先恐後的站了出來,把那塊空地都站滿了。

    不好意思站出來的隻有洞冥子門下,寥寥幾個。

     洞真子籲了口氣:說道:“丹丘師侄,恭喜你得同門擁戴,接任掌門。

    從現在起:你就是本派的掌門人了。

    ” 丹丘生道:“我得重列門牆,于願已足。

    掌門大任,實不敢當。

    師叔,你的年紀還不算老,我希望你多做兩年。

    ” 洞真子連忙搖手,說道:“這是一衆同門的公決,怎麼可以私将授受?” 雷震子道:“丹丘生,你是衆望所歸,不必謙辭了!” 丹丘生還想推讓,牟麗珠忽地說道:“丹丘生,你不做掌門不打緊,難道你師父的仇,也不想報了?” 丹丘生大吃一驚,說道:“你,你說什麼?你是說我該為玉虛太師叔報仇吧?”他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牟麗珠道:“不,我不是說你的玉虛太師叔。

    我是說你的師父洞妙真人!玉虛子固然是死得不明不白,但你的師父也是一樣!你知道你的師父是怎樣死的嗎?” 此言一出,台上台下無不驚愕!丹丘生失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