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 元惡伏辜變生部曲 多财取禍殃及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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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盡忠,乃為呂布所殺,臣等前來,系是替卓報仇,非敢圖逆;待事畢以後,當自詣廷尉受罪!”獻帝又說道:“布已出走,卿等如欲執布,盡可往追,奈何圍攻宮門?”傕等又答道:“司徒王允,與布同謀,請陛下遣允出來,由臣等面問底細!”允得聞此言,拚生下樓,出語傕等道:“王允在此,汝曹有何話說。

    ”傕等皆起指斥王允道:“太師何罪,被汝害死?”允張目道:“董卓罪不勝誅,長安士民,一聞卓死,無不稱慶,汝等獨不聞麼?”傕等複駁說道:“太師就使有罪,與我等無幹,何故不肯赦免?”允複叱道:“汝等一黨一逆害民,怎得說是無罪?即如今日稱兵犯阙,豈非大逆?尚有何說?”傕等不與多言,竟揮兵将允擁去,且一逼一獻帝大赦天下,并自署官職,表請除授。

    獻帝不得已,頒下赦書,授傕為揚武将軍,汜為揚烈将軍,樊稠張濟等皆為中郎将。

    傕既得志,遂收司隸校尉黃琬,與王允并系獄中;複召左馮翊宋翼,右扶風王弘,入朝聽命。

    翼弘皆太原人,與允同郡,允使鎮三輔,倚為外援,弘不願應一召,遣使語宋翼道:“李傕郭汜,因我二人在外,故尚未害王公,若今日就征,明日俱族,計将安出?”翼答說道:“禍福原是難料,但朝命亦究不可違。

    ”弘使又語翼道:“山東兵起,無非為了董卓一人,今卓雖伏誅,一黨一羽益橫,若舉兵聲讨,入清君側,料山東亦必響應,這乃是轉禍為福的良謀呢!”翼不從弘言,便即入都,弘不能獨立,也隻好詣阙。

    甫進都門,便被軍吏拘住,交付廷尉,先殺黃琬,繼殺王允,又繼殺宋翼王弘。

    弘與司隸校尉胡種有隙,種欲修舊怨,促令處斬。

    弘臨刑時,望見宋翼在側,向他唾詈道:“宋翼豎儒,不足與議大計,胡種幸災樂禍,甯得久存?我死且不饒此人!”及弘死僅數日,種辄見弘在旁,用杖撲擊,不勝痛楚,未幾遂死。

    全是心虛所緻。

    李傕恨允最深,将允一屍一陳諸市曹,并殺允妻子,及宗族十餘人;惟兄子晨陵,得脫身亡歸。

    天子感恸,百姓喪氣。

    平陵令趙戬,本允故吏,獨棄官至京,收葬允一屍一,後亦無恙。

    仆射士孫瑞,前曾與謀誅卓,口不言功,故幸得免禍。

    傕汜追尋卓一屍一,已無餘骨,隻有殘灰尚在,收入棺中,移葬郿塢。

    墓門方啟,突有狂風暴雨,吹向墓中,霎時間水深數尺,變一穴一成潭,經工役将水洩去,然後下窆;哪知風雨複至,水勢又漲,仍把棺木漂出,一連三次,由工役搶堵墓門,草草封訖;哪知天空中又起霹靂,一聲怪響,震開墓一穴一,接連又是一聲,棺亦劈碎,連殘灰但被卷去,無從尋覓了。

    天道難容。

     太尉馬日磾,與傕等無甚嫌怨,由傕等推為太傅,錄尚書事,傕遷車騎将軍,領司隸校尉,汜為後将軍,樊稠為右将軍,張濟為鎮東将軍,并受封列侯。

    濟出屯弘農,傕汜稠共握朝政,令賈诩為左馮翊,拟給侯封,诩推讓道:“诩不過為救命計,幸得成事,何足言功?”乃改授诩為尚書典選。

    诩方才就職,李傕恐關東牧守,聲罪緻讨,特表請簡派重員,東行宣慰。

    乃遣太傅馬日磾,及太仆趙岐,出赴洛一陽一,宣揚國命。

    百姓不知内容,望見朝廷使節,卻額手相慶道:“不圖今日複見朝使冠蓋呢!”時兖州刺史劉岱,出讨黃巾餘孽,戰敗身死,黃巾複盛,号稱百萬;東郡太守曹一操一,從郡吏陳宮計議,乘虛入兖州,自為刺史。

    濟北相鮑信,會同曹一操一,疊擊黃巾,黃巾衆盛,一操一兵寡弱,戰辄失利;嗣經一操一撫循激厲,乘間設奇,方轉敗為勝,終得擊退黃巾。

    惟鮑信戰死,一屍一無下落,一操一四覓不得,刻木為象,親自祭奠,哭泣盡哀;實是籠絡衆心。

    衆志益奮,追黃巾至濟北,大殺一陣,黃巾敗卻,一大半棄械投降,一操一得降卒三十萬衆,汰弱留強,随時訓練,号為青州兵。

    至趙岐奉诏東行,一操一出城遠迎,備極殷勤。

    就是袁紹公孫瓒兩人,争奪冀州,轉戰不息,一經岐代為和解,便兩下罷兵。

    岐又與約奉迎車駕,期會洛一陽一,更南行至陳留,往說劉表;偏偏途中得病,累月不痊,勉強到了荊州,病益加劇,纏一綿一床一褥,于是洛一陽一期會的預約,竟至無效。

    也是獻帝該遭巨劫。

    那太傅馬日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