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 挾妖道黃巾作亂 毀賊營黑夜奏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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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皆負重望,足諧輿論;惟司空張濟,趨奉權Yan,贓私狼籍。

    哪知寬與賜任職年餘,并皆罷去,獨張濟居位如故,另用許馘為太尉,陳耽為司徒。

    馘品行貪鄙,不亞張濟;惟陳耽尚有清澡,不久免職,再起袁隗為司徒,三公并系Yan人一黨一與,濁亂可知。

    天變人異,曆年不絕,日食星孛,河決山崩,最奇怪的是洛一陽一女子,生下一個嬰兒,兩頭四臂,似人非人,為此種種妖異,遂引出無數妖人來了。

    時钜鹿郡有張氏弟兄三人,長名角,次名寶,又次名梁。

    角讀書不成,誤入左道,自号大賢良師,誘一惑愚民,設壇講授,所談一切,無非是假托黃老,以僞亂真。

    會值民間大疫,十病九危,角得乘間行私,查得幾個醫疫古方,剉合成藥,用水煎汁,傾入瓶内,為人治病,病人踵門求藥,他便将藥水取出,假意燒符持咒,令病人跪拜壇前,然後給藥與飲,有數人命不該死,飲下藥水,果得病退身安,于是奉角為神,輾轉稱揚;每日至角處求醫,多約百餘人,少亦數十。

    角複自稱為太平道人,另遣門徒周遊四方,轉相誘一惑,大約過了十多年,凡青徐幽冀荊揚兖豫八州人民,無不知有張大賢良師,交相傾慕,甚且棄賣财産,争赴張門,奔波跋涉,雖死不辭。

    因此十餘年間,徒衆多至數十萬名,郡縣未識角意,反譽角善道教化,為民所歸。

    獨司徒楊賜引為深憂,嘗與掾吏劉陶相語道:“張角等诳惑百姓,必為後患,現今勢已蔓延,若即令州郡捕讨,恐反激成速變。

    我意欲饬刺史二千石,簡别流人,各使歸籍,待至邪一黨一散去,賊目自孤,那時派吏往捕,不勞可獲!卿以為此法善否?”果行是言,何至一騷一擾八方?陶應聲道:“這正如孫子所雲:‘不戰屈人,’怎得謂非善策呢?”賜即将所拟計策,列入奏章,條陳上去,多日不見施用,賜乃因病乞休。

    劉陶更申前議,乞請照行,略言張角一陰一謀日甚,四方謠言,謂角等潛入京師,觇視朝政,欲圖不軌,州郡互相忌諱,不欲上聞,宜亟下明诏,購捕角等,賞以國土,有敢回避,與賊同科。

    靈帝仍不以為意,将原疏留中不報。

     角逍遙法外,私置三十六方,大方萬餘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帥,位等将軍;何不盡稱道人?訛言蒼天當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老天也有生死語,真奇怪。

    一陰一令徒一黨一混入京中,夜用白土為書,自京城寺門,以及大小辟署,皆寫成甲子二字。

    甲子歲次,就是靈帝光和第七年,大方賊帥馬元義,先收荊揚無賴徒數萬人,與張角約期起兵,自己辇運金帛,至京師賄通中常侍,約為内應。

    中常侍曹節已死,趙忠張讓夏恽郭勝段颎宋典孫璋畢岚栗嵩高望張恭韓悝等十二人,皆得封侯,貴盛無比;又有封谞徐奉,亦得邀一寵一,但不及趙忠張讓的威權。

    靈帝嘗謂張常侍是我父,趙常侍是我母,所以兩人勢焰直同皇帝。

    Yan人可呼為父母,張角等應不愧為祖師。

    封谞徐奉雖是趙忠張讓的羽翼,但因勢力不及兩人,也未免一陽一奉一陰一違;既得馬元義私賂,遂不顧靈帝恩眷,竟與他訂定私約,願為内援。

    元義大喜,立即報知張角,約期三月五日,内外并起。

    角有門徒唐周,獨上書告變,于是遣吏密捕元義,一鼓擒住,就在洛一陽一市中,處以轘刑,且诏令三公司隸,查究宮省直衛,及内外吏民,遇有與角交通,當即處死,誅殺至千餘人;并敕冀州刺史,嚴拿張角兄弟。

    角等聞事已敗露,星夜舉兵,自稱天公将軍,号弟寶為地公将軍,梁為人公将軍,所有徒衆,統令頭上包裹黃巾,作為标記,因此時人呼為黃巾賊。

    角一黨一三十六方,同時響應,燔燒官府,劫掠州郡,遂緻烽火連天,中外俱震。

    靈帝疊接警報,也覺得焦急起來,乃命何皇後兄進為大将軍,加封慎侯,使率左右羽林兵五營,出屯都亭;複就函谷太谷廣成伊阙轘轅旋門孟津小一平津八關,派員扼守,賜名八關都尉,嚴遏黃巾。

    偏是賊勢浩大,官軍多望風披一靡一,莫敢争鋒,警信傳達京師,幾乎一日數至;靈帝不得已大會群臣,共議讨賊方法。

    北地太守皇甫嵩,方述職還都,入朝與議,力請赦除一黨一禁,并發中藏私錢,西園廄馬,班賜軍前,鼓勵士心。

    這兩事為靈帝所厭聞,但到此無可如何的時候,也不便固執成見,因再詢諸中常侍呂強。

    強乘勢進言道:“一黨一锢久積,人情怨憤,若再不赦宥,将與張角合謀,為患滋甚,後悔無及!今請先考核左右,誅貪懲濁,複大赦一黨一人,察量二千石刺史能否撥亂緻治,雖有盜賊,亦無慮不平了!”靈帝乃頒下赦書盡弛一黨一禁,凡從前坐罪被徙諸徒,一體放還;獨張角不赦。

    遂诏求列将子孫,大發天下一精一兵,使尚書盧植為北中郎将,督領北軍五校士,往讨張角,再進皇甫嵩為左中郎将,谏議大夫朱儁為右中郎将,共發五校三河騎兵,并募壯丁四萬餘人,分讨颍川黃巾賊。

    三将俱曉暢戎機,熱心報國,一經簡選,當即分道進兵;途次探悉盜賊詭謀,尚有勾通内侍消息,自然據實奏陳。

    封谞徐奉,曾私交賊一黨一馬元義,元義誅死,兩人慌忙得很,隻恐謀洩并誅,因将所得金帛,轉贈張讓,求他代為轉圜;讓即為入白,寥寥數語,便把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