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赫然一劍群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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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道:“我來。

    ” 賀子路笑道:“這有什麼好搶的,人人有份,你手中便有一丸,倒嫌少了怎的。

    ” 風清揚神色本然,頃刻間他已強行壓住激憤,知道這起惡人個個身手不凡,單打獨鬥自己穩操勝券,但若群毆亂鬥,慕容雪未必應付得了。

    但這些人手段殘忍毒辣,無所不用其極,要他們守江湖規矩自是行不通的,也隻好冒險一戰了。

     使刀人和另一位以掌力擊傷大兇的人見他面色不善,一左一右迎了上來。

     風清揚喝道;“通名!” 賀子路等人看得匪夷所思,這小子适才還亂呼大叫“師父”,一副唬破了膽的樣兒,一會工夫竟爾換了個人似的,都滿腹疑惑,不知他鬧什麼玄虛。

     使刀人橫刀一禮道:“五風刀匡志常。

    ”使掌的人兩掌虛抱,立好門戶,凝聲道:“開碑手元陵。

    ”這兩人見風清立如山嶽,行若虎病,不敢小瞧,依足了江湖禮節。

     風清揚談淡道:“華山風清揚讨教。

    ”他說“華”字時,劍已刺向匡志常,匡志常一刀橫掃,意欲故技重施,砸飛長劍。

    刀劍相交,一聲清響,鬼頭刀中折,劍尖直入匡志常心窩。

    回身一旋,匡志常已成兩截。

    元陵一掌拍至,正拍在他回轉來的劍尖上,一條右臂候然中分,直至前胸;較諸匡志常猶慘。

    風清揚恰好把這句話講完。

     可惜兩人臨死也未聽全,不過二人同赴閻羅殿,自可在黃泉路上将話接續上。

     此名一報,聞者無不震駭。

    賀子路狐疑道:“尊駕瞎充字号嗎?華山一風焉能與這等人攪在一起?你用的也不是華山派劍法!” 旁一人附耳道:“旗主,沒錯,那是倚天劍,是他的獨家招牌,别人冒充不來的。

    ” 風清揚劍尖微挑,漠然道:“請賜教。

    ”他倒非拘泥江湖禮節,而是不給對方亂毆群鬥的口實,以便逐一解決,至于這法子行得通否,也無暇顧及,他知道世上有不少大奸大惡之輩,奸淫擄驚,無所不為,而且亦坦然不諱,津津樂道,卻甚是愛惜聲名,不肯落個以多淩寡,以大壓小的惡名。

     賀子路登時頭大如鬥,如挨了一悶棍,适才風清揚兩招解決了他兩名臂助,固然劍法不凡,亦是仗寶劍之利,而且弊然發難,那兩人也有些輕敵。

    是以他并不太過忌憚。

    而是華山派威勢日盛,派中高手如雲,足可與少林、武當較短量長,而且與少林、峨媚、昆侖幾派聲息相同,禍福與共,創教伊始,便樹此強敵,不免有急躁冒進之嫌,付奪半晌。

    委實難決。

     他身後那人見旗主沉吟不語,再看到兩名好兄弟橫屍于地,不免兔死狐悲、物傷其類,沉聲道:“旗主,且容屬下向風公子領教幾招。

    ” 賀子路吠道:“大膽,退下。

    ”那人不禁打個寒碜,退後一步,心下卻忿忿然。

    不知旗主今兒是怎麼了,素日橫掃青海,摧服群雄,那是何等的風光,而今競被一名晚輩震住,連被殺了兩名弟兄都不想法找回場子。

     賀子路卻是連珠價叫苦不選,他此次行動布置周密,人手調集的也都是幹練勇悍之士.誰知人算不如天算,說什麼也沒料到風清揚會攪入這場風波中;單論他一人并不足畏,自己一方幾十人,盡可将之亂刀分屍,縱然得罪華山派後患亦有限,反正遲早雙方總要有場龍争虎鬥。

     隻是風清揚适才連呼“師父”不已,莫非那大煞星便在左右?言念及此,冷汗透衣。

    先前的八面威風早已随冷汗流出,腦中隻想着脫身之策。

     當下拱手笑道:“請恕賀某有眼無珠,不識風公子金面,在下等行走江湖,可沒敢得罪了華山派的英雄。

    既然風公子出面,我等便揭過此節,不與這些朋友為難了。

    ” 說着收回“三屍腦神丸”,一揮手,兩面窗下站立的人登時向後退去,竟是要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風清揚也不虞有此一變,一場腥風血雨轉眼間便化成麗日祥雲了。

    這位賀子路前倔後恭,判然兩人,居然大賣交情,實屬匪夷所思,自己獨抗這幾十位好手,實是兇險萬端,況且慕容雪尚需保護,如若就此罷手.倒是逆料不到的好事。

     賀子路又一揖道:“風公子,在下尚有公務,失陪了。

     請代向尊師請安。

    ”轉身便欲走出。

     風清揚陡然看到了檀木匣子中的兩顆人頭,熱血如沸,什麼利害得失都不顧及了,喝道:“且慢。

    ” 賀子路詫異道,“尊駕有何吩咐?” 風清揚森然道:“留下首級再走不遲。

    ”手中劍如匹練般襲向賀子路。

    賀子路閃身避開,急道:“風公子何必趟這混水?” 風清揚又一劍刺到,沉聲道:“血債血償,我要為柳公子夫婦讨個公道。

    ” 賀子路不敢戀戰,喝道:“并肩子上。

    ”他身後四五人蜂擁而上,将風清揚圍住。

     風清揚使出“破箭式”,這一式乃為破解暗器所創,使到純熟處,任你成百上千的暗器從四面打來,也能在刹那間一一擊落,不單出劍要快到極點,準頭亦不能有厘毫之誤。

     風清揚劍術雖未臻圓熟化境,但身邊不過是五個人,他所攻又皆是各人不得不守的空門。

    是以刹那間每人都被迫退一步,各舞刀劍防守。

     風清揚知道對方硬手便隻有七人,自己出其不意,料理了兩人,餘下這五名硬手倘若有一人去對付慕容雪,勢态便兇險萬分。

    手中倚天劍迅疾無倫,競爾同時向五人發招。

    這五人哪見過這等神妙的劍法,每人都感到似乎獨自與風清揚交手一般,風清揚候然間連攻五劍,五人便各守了五招,心下無不驚駭莫名。

     這五人出道以來,橫行青海,向來是單打獨鬥,從未遭到過敗績,今日聯手對敵已是破題兒頭一遭,被人打得隻守不攻更是匪夷所思之事,駭然汗下。

     風清揚頃刻間攻出幾十劍,身形展動挪移,如影似幻,已将劍術和步法提至極境。

    但這五人無一不是一流高手,尤其賀子路一對判官筆得自名家真傳,若非風清揚手中倚天劍太過鋒銳,諸多擋、格、砸、崩之類對付尋常兵刃的妙着俱棄不能用,風清揚便獨自與他過招也得二百回合左右方能定勝負。

     五人均覺太不公平,對方寶劍上占的便宜太大,可自己一方是五人聯手,任誰公證,都要斷定他們一方占盡便宜,殊不知雖名為五人聯手,可地方窄厭,每次能遞上報的僅有三人,可風清揚劍出如電,飄閃如飛,五人幾乎同時遭到攻擊,欲撤不能,稍有疏虞便有利劍穿身之禍。

    五人圈子逐漸被風清揚劍光籠罩,愈縮愈小,大有閉塞之弊,出手間反要防着别傷着自己人,招數上的威力又減了三成,個個心中連珠價叫苦不疊。

     廳中群豪逃過大劫,暗自慶幸之餘,又目睹這番大戰,直看得目眩神迷,嬌舌不下。

    起初尚擔憂風清揚孤木難支,而自己等不免複人虎口,無不手心裡捏把汗。

    待看了幾十招,風清揚劍光如絲如幕,将五人糾纏罩住,竟以一己之力圍住五人,如狼驅羊般,都不禁心癡神醉,手舞足蹈,不知身處何地。

    此際方知什麼叫作武功,自己那點三腳貓的莊稼把式,着實不堪一提,若遇到風清揚這樣的高手,哪能擋住一招,又不禁萬念懼灰,往日争強鬥狠,揚威立萬兒的雄心盡皆抛到爪畦國去了。

     慕容雪悄立一旁,更是芳心提到嗓子眼裡,一雙妙目瞬也不瞬地盯着戰局。

    她本欲上前助戰,但六人穿梭往來,刀光劍氣激得塵土飛揚,一丈之内無人能站穩,逼論加入戰局,心中喜怒優懼也無絲毫,全副心神都盯在那把紫光閃爍,盤旋如龍的倚天劍上。

     風清揚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