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心中大凜! 他料不到這二個畜生身法竟然這般快速,騰挪進手之間,俱暗合武功法度,雖然自己看不出這些古怪招式的名堂,但威猛之勢,卻不亞于江湖上一流高手,難怪闖嶺江湖人物,個個有死無生,單就二個畜生,就已難惹。

     那知這次二個黃毛狒狒竟然毫不避讓,連聲震吼,原勢抓到。

     說時遲,那時快,當!當二聲,南宮亮隻覺手臂一震,長劍刺在神狒身上,猶如擊石,絲毫無損。

     他那裡知道這種異獸,周身皮毛堅逾精鋼,普通兵器根本難傷。

     在這刹那,南宮亮心頭震駭,逼不得已,長劍陡收,左掌蓄足真力,呼地一聲,橫揮而出。

     嘭!嘭!二聲大響,黃毛狒狒那吃得住這種由六七滴“楊枝甘露”孕育的神力,蹬蹬倒退,南宮亮也震得手臂發麻。

     他怎肯錯過這稍瞬即逝的機會,黃毛神狒身軀一頓,他人已疾速穿掠而過,同時口中大喝道:“神叟前輩,在下手持信物來求見。

    ” 話聲甫落,人已飄進二十多丈,回首一瞥,見黃毛神狒瞪目怒視,但并未追來,不由心頭一寬,停住身形,星眸四下掃視。

     這時,他才看清環境,峰頂方圓三十餘丈,松木扶疏,白雪覆壓,一片銀色世界。

     眼前三尺距離之外,一道高僅及膝的短竹,繞成一道籬笆。

    籬笆内一丈遠處,一間茅屋,柴扉緊閉,毫無聲息。

     南宮亮不知“無影神叟”是否就在這茅屋之中,走上二步,一腳正欲跨入籬笆,陡然茅屋中響起一個冷冰冰的語聲道:“嘿嘿,尊駕真想死麼?” 南宮亮蓦然一驚,收回左腳,急急道:“前輩想必就是‘無影神叟’,在下手中持有信物。

    ” “胡說,老夫一生流落江湖上的三件信物,已于四個月前全部收回,朋友,想不到你會花樣翻新!” 南宮亮心中一怔,脫口道:“什麼?” 茅屋中冰冷的語聲,增加了三分嚴峻之氣,道:“不必裝聾作啞,能闖過老夫護山神獸攔截的人,你已是第六個,也算是一流手,念你修為不易,老夫已給你留下後退之路,如不聽勸告,一過籬笆,嘿嘿,就是亡命之地。

    ” 南宮亮聞言,有點進退維谷,心頭忖道:“他說信物已全部收回,但外公的戒子何來?” 想到這裡,立又朗聲道:“前輩可認識‘風雷聖手’崔天行?” “老夫行将就木,不欲有人擾鬧,任何人在老夫腦中已化泡影,朋友不必多言,嶺下屍體,可為殷鑒,嘿嘿!十九闖入者皆有借口,奉勸閣下死了這條心!” 南宮亮心中有些氣憤,狂笑一聲,道:“前輩既許下以信物交換要求之諾言,豈連看也不看便拒人于千裡之外?如說信物全已收回,在下信物又從何而來?” “嘿嘿,好,就讓老夫看看你有什麼信物?” 語聲一落,緊閉的柴扉,呼地一聲,陡然打開,南宮亮星眸凝光,隻見茅屋内迎面當中,一個面目枯瘦,白發披垂長眉覆目的黃袍老者,盤坐在一個蒲團上。

     那銀灰眉毛中,露出二縷懾人神志的精光,看得南宮亮心中一栗,情不自禁地躬身施禮道:“晚輩南宮亮,參見神叟老前輩!” “無影神叟”咦了一聲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有這份膽氣功力,既說有信物,還不快些取出,讓老夫看看!” 南宮亮忙從懷中掏出黑色六角形的指戒,托于掌心,道:“請前輩察驗信物。

    ” 口中說着,身形一動,欲待飄過籬笆,驟見“無影神叟”雙目陡然精芒暴盛,張口喝道:“站住。

    ” 南宮亮心中一震,剛一怔神,呼地一聲,指戒已脫手飛出,射入“無影神叟”手中。

     這種驚世駭俗的神功,看得南宮亮張口結舌,心頭直跳。

     隻見“無影神叟”微一注視,倏然厲喝道:“小子,你竟敢以假制信物,欺騙老夫,打!” “打”字一落,右手一揚,黑石指戒,迅速彈出,猶如電光石火,劃空生嘯,直向南宮亮門面襲至。

     南宮亮聞言大駭,功聚右臂,伸手接取,同時脫口驚呼道:“假的?” 話剛出口,陡覺手心發麻,身形竟吃不住這小小一枚戒子之力,蹬蹬倒退六步。

     “無影神叟”冷哼一聲,道:“小子,你是上絕魂嶺唯一見到老夫面目的人,想必死而無怨。

    ” 語聲一落,雙手已虛空推出。

     這推出之勢,無風無聲,看若平凡已極,但是南宮亮卻立刻覺得一股難以抵擋的潛力,向周身壓至。

     他這時心中悲憤已極。

     千裡迢迢,曆盡風霜之苦,趕到這絕魂嶺來,信物竟然是假的,絕藝未成,反而身蹈險機。

     莫非外公之物,已被人換包? 如果不是,又該作何解釋? 這些疑問,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但這時已無暇細究。

     他身覺潛力襲至,忙運足周身真元,雙掌遙空一推,口中也怒喝道:“前輩如此不分黑白,怎能令人心服!” 喝聲中,掌勁呼嘯狂湧而出。

     要知道南宮亮自服下“楊枝甘露”之後,其内力已足抵一甲子之功,威勢豈同小可。

     但剛猛的罡勁一與那股潛力接實,嘭地一聲大響,南宮亮胸頭血氣翻湧,竟然身形倒撞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