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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遠處驟然響起一聲慘嚎,劃破長空,遙遠傳來。

     聲音之凄厲,令人毛發悚然。

     南宮亮心中蓦地一驚,頓住話鋒,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事了。

    ” “銀鞭飛龍”遙遙仰望,長歎一聲道:“貪心罹禍,絕魂嶺下又多了一條冤魂,真是所為何來!” 南宮亮詫然道:“前輩是說什麼?” 任巧君抿嘴一笑,道:“少俠是否想上絕魂嶺去?” “咦?姑娘怎麼知道?” 任不棄微哼道:“據傳三十年不現江湖的‘無影神叟’仍在絕魂嶺上潛修,将于最近道成仙逝,其一身深奧莫測的絕世武功,已留下手稿,這一傳言已播遍大江南北,誰不知道。

    ” 說到這裡,搖頭又是一歎,道:“江湖人物對武功嗜逾珍寶,免不了生出巧取豪奪之心……這謠傳盛傳于江南,中原怎未聽人說過?” 他心中怔思着,下意識地暗覺其中另有蹊跷。

     倏見任巧君目吐柔光,幽幽道:“少俠,絕魂嶺上你不去也罷。

    ” 南宮亮心中一怔,道:“為什麼?” 任巧君幽幽一歎道:“你沒有聽到那聲慘嚎麼?家父與我剛從那邊過來,親見嶺下已堆着三十二具黑白二道高手的屍體。

    ” 南宮亮聽得心頭一栗,隻見任不棄接口沉聲道:“神叟潛修之地,怎能容人侵入擾亂,貪心亡命,生死一念,少俠如能臨崖勒馬,為時未晚。

    ” 南宮亮忙道:“前輩多慮了,晚輩——” 他話尚未說完,任不棄已冷冷一哼,道:“忠言逆耳,巧君,我們走!” 一拉任巧君,身形飄出十丈,疾馳而去。

     隻見任巧君猶自回首急急道:“南宮亮,聽我父親的話,上絕魂嶺的人,沒有能活着下來的……” 餘音袅袅,人已渺如黑點。

     南宮亮暗暗一歎,他覺得“銀鞭飛龍”對自己仍然存有成見,倒是他女兒,似乎已看出了自己痛苦,頗存體諒之心…… 他遙遙呆望着任氏父女逝去的方向,心中又是一陣悲傷,母親、陳叔叔、何伯伯的影子,立又一個個地浮起腦中。

     一連串不幸的遭遇,一連串的陰謀陷害,使他心中的悲痛漸漸化成了一股憤怒。

     他伸手入懷,摸了摸外公給他的戒子,一咬牙,向絕魂嶺方向大步奔去。

     一陣飛馳,山勢更加險陡,冰滑雪松,溝壑難分,峭壁聳立,寒風刺面,常人萬難行走一步。

     南宮亮提氣輕身,剛剛轉過峭壁,空中又傳來一聲慘呼,震蕩回繞于山林之間。

     這次,慘呼聲距離極近,細辨方向,正在左邊山嶺之上,南宮亮心頭一沉,知道已到地頭,長身一掠,加緊飛馳,一個迂回,已見二十丈外,一座峭壁擋住去路。

     這座峭壁,大概背對風向,壁上毫不染雪,但陡升百丈,形勢險惡已極。

     南宮亮馳近擡目一望,山壁上刻着三個大字:“絕魂嶺”,下面又有八個小字:“七月封嶺,擅入者死”。

    而峰腳附近,鮮血淋淋的屍身,縱橫狼藉,如不是大寒冰雪,怕不早已腐臭盈鼻。

     險惡的峭壁,怵目的警語,加上恐怖的屍體,使得南宮亮心中直冒寒氣。

     他正靜立怔視,倏見二條人影,自右方向壁上飛撲,攀猱而升,不片刻,便消失于峰頂之上。

     接着,峰頂隐隐傳來一、二聲長嘯及叱喝之聲。

     顯然嶺上已展開激戰,南宮亮心中一動,正想騰身而上,嶺頂上的叱喝之聲卻倏然消失不聞。

     突然的沉寂,南宮亮不禁為之一怔,念頭未轉,已見半空中二條人影飛射而瀉。

     隻聽嘭嘭二聲大響,濺起一處冰雪,群屍中又增兩個新鬼。

     南宮亮擡頭望了望壁立入雲的“絕魂嶺”,霧氣彌漫,缥缈不見其頂,不由暗忖道:“我雖持有‘無影神叟’的信物,但眼下江湖群豪四伏,勢不能朗聲喊話,引起不利後果,但如上了峰頂,不及道出來意,豈不也要落得命喪異地……” 繼而一想,自己千裡而來,豈可就此而退,既有信物,還有什麼可怕的。

     轉念至此,豪氣陡增,一聲遏雲長嘯,騰身而起,猱壁攀躍而上。

    就在他身形上騰不久,那黑衣蒙面人再度如幽靈一般出現,口中嘿嘿一陣得意冷笑,喃喃道:“你既自投死路,倒免了我一次麻煩。

    ”說完一陣狂笑,向嶺下飛瀉而去。

     南宮亮一陣躍騰,已上了五十來丈,百丈高峰,以他眼前的功力,何消片刻,盞茶時間,已上了峰頂。

     他身形剛停,蓦地耳聞二聲異嘯,二條黃影,挾着勁氣,左右挾襲而至。

     南宮亮心頭一震,星眸一瞥,不由大駭。

     飛撲而至的二條黃影,竟是高過常人,眼如銅鈴,塌鼻獠牙,黃毛披身的異獸,黃毛神狒。

     這時,南宮亮一口氣尚未喘将過來,眼見神狒撲勢威猛,無暇思索,立即長劍出鞘,功貫劍身,一式“夕霞流輝”,疾掃而出。

     這“夕陽六式”的第一式,一經展開,變化無窮,白森森的劍瀾,陡然暴漲,直向二個黃毛神狒攔腰削去,氣勢淩厲已極。

     黃毛神狒同時怒吼一聲,黃影閃處,竟然避過一劍,同時四條長毛粗臂,更如閃電一般,向南宮亮胸頭雙肩抓到,來勢疾迅詭異無比。

     南宮亮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