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正儲位謀奪太子 侍寝宮調戲宣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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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聽從!隻是這一段沉冤,還望賢卿代洗。

    ”楊素道:“老臣自當效力,不勞殿下多囑。

    ”太子道罷,竟含淚回東宮而去。

      楊素看太子去遠,随即會同台谏禦史等官,同上表奏太子因逐去健兒,大言怨望,不教之情弊顯然;此皆東宮侍從唆謀之故,伏乞敕下法司究問。

    文帝得表大怒道:“逆子敢如此猖狂,豈堪托以社稷!”因對獨孤後說道:“楊勇不肖,朕欲廢之,因念天倫,有所不忍。

    ”獨孤後道:“陛下念天倫,獨不念社稷乎?”文帝點頭道:“禦妻一言定矣!”遂傳诏将太子廢為庶人,禁锢于内史舍中,給以五品料食。

    東宮官屬,着楊素會同法司勘問定罪。

    楊素等領旨,随望東宮而來。

    早有人報知太子,太子道:“楊素許我辯明,為何又有此旨?”左右道:“此皆楊素為晉王奪儲位之謀,殿下為何深信?”太子方才省悟。

    說未了,楊素已奉旨到來。

    先将侍從官員,着法司拿下,随即逼勒太子移入内史舍去。

    太子再欲入朝辯訴,誰人肯容?隻得望北大哭道:“兒得何罪,竟遭廢棄。

    兒死不足惜,但恐奸人得志,社稷不能保矣。

    ”言罷又哭,左右聞者,人人俱各淚下。

    百官明知其冤,俱怕楊素權勢,誰敢替他奏辯!楊素又将東宮官屬,嚴刑拷問,俱鍛成入獄。

    後人因楊素讒言亂國,有詩感之雲: 他家父子原相好,一句讒言便中傷。

      始信小人萋菲口,斷人天性喪人邦。

      因文帝聽言不明,亦有詩傷之雲:  無黨無偏說至公,如何一味信奸雄! 休言妒婦能長舌,自是君王耳不聰。

     因獨孤谮子亂國,亦有詩悲之雲: 分明一腹同胞子,愛惡移時兩樣看。

      謾說妒夫千種惡,谮兒腸肚十分殘。

      文帝既廢了太子,獨孤後又撺掇道:“東宮乃國家根本,不可不定。

    吾兒楊廣,仁慈孝儉,何不早立,以安天下之心?”文帝道:“朕亦有此意。

    ”遂傳旨立晉王楊廣為太子。

    炀帝奉旨,喜不自勝。

    先具表謝恩,随即擇吉來朝,移居東宮,侍奉文帝、獨孤後十分孝敬。

    三日兩日,定一遍進宮問安;接待百官,一味深情厚貌,謙謙謹謹。

    又暗暗備禮緻謝楊素。

    内外人情,倒十分相安。

     卻說楊勇禁锢在内史舍中,自思無罪,欲要伸冤,又無路可辯。

    隻得扒在高樹頂上,日日号呼,指望文帝聽見,念父子之情,放他出來。

    原來這内史省,緊緊與皇城相靠。

    楊勇日日叫冤叫屈,衆官們聽見,不敢隐瞞,遂報知文帝。

    文帝見說,也有些恻然動念。

    怎擋得獨孤後,再三攔阻。

    楊素聞知,又上一本,說楊勇情志昏亂,近為癫鬼所迷,倘宥其罪,定為國家之害。

    文帝見他二人如此,隻得罷了。

    正是: 君心不似光明燭,佞口真如射影沙。

     臣庶不須憂治國,願君父子好齊家。

     獨孤後既立炀帝為太子,心下十分暢快,常對文帝說道:“妾有楊廣朝夕侍奉,晚景不愁寂寞矣。

    ”誰知日月無情,年華有限,忽一日霜露為災,寝疾不起,不數日而崩。

    文帝痛哭了幾場,感傷不已。

    随命禮官治辦喪儀,停喪于白虎殿,天下挂孝二十七日,擇吉葬于泰陵。

    後人有詩單道獨孤後之妒雲: 夫嬰兒兮子奇貨,以愛易惡移帝座。

     若言身死妒根亡,妒已釀成天下禍。

      自獨孤死後,文帝見宮帏寂寞,遂傳旨于後宮嫔妃才人中,選擇美麗者進禦。

    自有此旨,滿宮中人人望幸,個個思恩。

    誰知三千寵幸,隻在一在,如何選得許多?選遍六宮,僅僅選得兩個:一個是陳氏,一個是蔡氏。

    陳氏乃陳宣帝的女兒,生得性格聰慧,豐姿窈窕,真個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

    蔡氏也一樣風流嬌媚。

    文帝見了,喜不自勝。

    因說道:“朕老矣,情無所适,得此二人,足為晚景之娛矣。

    ”随封陳氏為宣華夫人,蔡氏為容華夫人。

    二人雖并承雨露,而宣華更加寵愛。

    文帝自此以後,日日歡宴,時時笑歌,比獨孤在日,甚是快活。

    不想文帝到底是創業皇帝,有些正經,宮中雖然歡樂,而外廷正事,一一皆在心上。

    每日定早起臨朝,凡五品以上官員,都引到面前講論。

    若遇有事時,往往講論到日中不罷。

    飲食都是衛士們傳到殿上去吃,殊覺十分辛苦。

    及還宮又未免要與二夫人周旋,雖然快樂,畢竟消耗精神。

    況年華在六旬之外,雖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