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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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這一個驚人的警報，在場群雄頓時嘩然，人人震動道：&ldquo好大膽，好狂妄的飛豹子！他真敢找上門來捋虎須，他就不怕王法，不怕官來抓他？走啊，快回去見識見識這位綠林道大人物！&rdquo紛紛擾擾，打聽飛豹子的年貌、氣度：&ldquo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多大歲數？是他一個人來的麼？使什麼兵刃？&rdquo把黃元禮包圍起來亂問。
黃元禮應接不暇地答複衆人：&ldquo我朱師叔見他去了，我沒見着他。
&rdquo又問：&ldquo你沒見着他，怎麼知道是他？&rdquo又答道：&ldquo送信的說，飛豹子現在雙合店。
&rdquo又問：&ldquo送信的是誰？&rdquo答道：&ldquo是個少年，姓邢。
&rdquo 衆人喧成一片，紛紛地搶着要奔回一看。
隻有智囊姜羽沖，綽須微笑，半晌才說：&ldquo隻怕又是飛豹子故弄狡狯吧？&rdquo大家齊往回走，行至中途，果與俞、胡相遇。
果然俞、胡二人空勞往返，也沒有見着真豹。
店中投刺，依然是豹子弄詭。
更想到第二層，這豹子邀定三更相會，在鬼門關鬥技賭镖，也怕十成十靠不住，九成九愚弄人。
群雄七言八語，向俞劍平、姜羽沖進言；仍不信堡中一個人都沒有，定要給他個硬闖橫搜。
有的又立刻要繞古堡，排搜四面；賊人不斷出沒，反正近處必有潛巢。
東台武師歐聯奎，扼腕說道：&ldquo這還猶豫什麼？趕快搜啊！若不然，賊人溜了，我們又撲一回空。
&rdquo沒影兒、孟震洋更力證堡内定有密窟，賊人才得藏匿不出。
俞劍平聽了，轉臉來問馬氏雙雄，複又問武進老拳師蘇建明和奎金牛金文穆；然後又和姜羽沖商計。
俞、胡的意思，是既已至此，也想親到古堡一看。
姜羽沖已經打好主意，對俞、胡道：&ldquo堡裡實在是空城計，俞大哥不信，請問松江三傑。
依我之見，咱們一面設卡子，一面晚上來。
&rdquo終于商得俞、胡諸老的同意，就請松江三傑、馬氏雙雄和镖師梁孚生、石如璋、金弓聶秉常分三路設卡，截斷賊人的出入，以防奔逸。
唯有東面，正對着苦水鋪，可不設防。
又請幾位少年壯士，結伴騎馬，往較遠的地方試；可是務必早些回來，不要去得太遠，不要耽誤過晚。
如遇可疑的情形，更要速回來送信，千萬别生事，别動手。
姜羽沖笑着說道：&ldquo今夜也許跟賊人抓鬧起來，諸位來遲了，可趕不上看熱鬧了。
&rdquo最後邀同餘衆，齊回苦水鋪店房。
奎金牛不悅道：&ldquo姜五哥，我們幾個人怎麼樣呢？難道就回店睡覺，靜等夜間上當麼？&rdquo姜羽沖噗嗤笑了。
俞劍平忙笑道：&ldquo金三爺别着急，你就靜看軍師爺的神機妙算吧！他一定有點道理，我說對不對，軍師？&rdquo姜羽沖道：&ldquo你們哥幾位老了，回店睡覺，是便宜你。
告訴你吧！三哥，進了苦水鋪，還有你的差事哩。
&rdquo嶽俊超插言道：&ldquo是不是進鎮搜店？&rdquo姜羽沖笑而不答，隻吩咐帶馬。
步行的為一撥，騎馬的為一撥，分散開往回走。
俞、胡、姜和青年武師嶽俊超、阮佩韋、李尚桐、左夢雲，三老四少稍稍落後；騎着馬就歸途之便，繞道把苦水鋪周圍重巡了一圈，一無所得，便即回店。
姜羽沖在路上把自己的主意，仔細對俞、胡說了。
二人點頭稱善。
一入店房，便把鐵布衫屠炳烈找到面前，讓座密談，囑托了幾句話。
屠炳烈點頭會意道：&ldquo還是姜老前輩想得周到，我這就去辦。
&rdquo 姜羽沖道：&ldquo不用忙，吃完晚飯再去不遲。
&rdquo又把李尚桐、阮佩韋調到一邊，悄聲說道：&ldquo二位賢弟，我知道你們和于錦于賢弟，趙忠敏趙賢弟認識。
咱們議事時，一遇到飛豹子三個字，大家都紛紛猜議，人人驚奇，天曉得他的出身來曆。
你可見于、趙二位麼？驟一聽飛豹子，他二位全一愣神；分明目動色變，很是吃驚似的。
跟着大家互相打聽，獨他二人屏坐屋隅，一聲不響，跟着就附耳低言。
看那個神色，他二位多半曉得飛豹子的底細。
無奈我明着問，私地問，他二位總不肯說，臉上又很帶相；這一定有礙口的地方了。
或者他竟跟飛豹子認識，有交情；怕說出來，得罪了朋友，也是有的。
在下的意思，要煩二位，繞着彎子探一探于、趙的口氣。
咱們也不求别的，隻要他二位肯說出飛豹子的真名實姓和出身來曆，就很夠了。
咱們再想法子，煩人讨镖，豈不兩全其美？你哥倆可以對他二位講明，咱們絕不教他二位作難&hellip&hellip&rdquo 胡孟剛跳起來，說道：&ldquo嗬！還有這事？我說呢，怎麼姜五爺單找于、趙打聽豹子，我就沒有看出來！&rdquo一對大眼瞪得圓彪彪的，轉向俞劍平說道：&ldquo莫怪咱們這裡一動一向，賊人都先曉得了；莫怪馬氏雙雄總疑惑有洩底的，敢情真有這事！這不行，我得找錢正凱去。
他打發他三師弟、五師弟來，是幫着我們尋镖，還是幫着賊當奸細？&rdquo他氣籲籲邁步要往外走，恨不得馬上诘責錢正凱；又立刻把于錦、趙忠敏請來，當面問一個青紅皂白。
這倒把李尚桐、阮佩韋這兩個少年鬧得茫然無措了&hellip&hellip 俞、姜一齊攔阻道：&ldquo别嚷！别嚷！&rdquo俞劍平先過來按住他，與他挨肩坐了，低聲勸道：&ldquo胡二弟，你失言了！千萬别這麼想。
他二位不是那樣人，他師兄錢正凱跟你我也不是一年半載的交情了。
剛才這話不過是這麼猜想，究其實這裡還怕有别情。
&hellip&hellip姜五哥，你過來，這邊坐。
剛才聚議的時候，我也有一點疑心。
于、趙二位年紀輕，也許擔不住事，臉上挂神&hellip&hellip&rdquo 俞劍平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忙又道：&ldquo萬一錯疑了，教錢正凱賢弟曉得了，未免看咱們太對不住朋友，豈不是以小人度君子？&hellip&hellip不至于，不至于，斷不會有這種事的。
我看我們還是從别一方面想法子，不必擠落于、趙兩位了。
看擠炸了，弄得不歡而散，反倒白得罪朋友，無濟于事。
&rdquo 十二金錢俞劍平老于世故，練達人情。
智囊姜羽沖雖然料事如神，說到對人，還得讓俞劍平。
俞劍平越想越覺不對勁，忙又囑咐李尚桐、阮佩韋道：&ldquo二位老弟，千萬把話存在心裡，不要露形；不要貿然地硬盤問于、趙二位，那太傷面子了。
他就是知情，不願意說，也是白問。
姜五哥，你看怎麼樣，還是不問的好吧？&rdquo 姜羽沖還有許多話要解說，他低聲道：&ldquo胡二哥這麼性急，還沒等我說完，你就跳高！據我猜測，于、趙二位當然不會給賊人當奸細的；可是他二位一定曉得飛豹子的來曆。
現在一碗水往穩處端；于、趙如果真認得飛豹子，恐怕他二位不久要告退置身事外，兩面都不得罪&hellip&hellip&rdquo
這一個驚人的警報，在場群雄頓時嘩然，人人震動道：&ldquo好大膽，好狂妄的飛豹子！他真敢找上門來捋虎須，他就不怕王法，不怕官來抓他？走啊，快回去見識見識這位綠林道大人物！&rdquo紛紛擾擾，打聽飛豹子的年貌、氣度：&ldquo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多大歲數？是他一個人來的麼？使什麼兵刃？&rdquo把黃元禮包圍起來亂問。
黃元禮應接不暇地答複衆人：&ldquo我朱師叔見他去了，我沒見着他。
&rdquo又問：&ldquo你沒見着他，怎麼知道是他？&rdquo又答道：&ldquo送信的說，飛豹子現在雙合店。
&rdquo又問：&ldquo送信的是誰？&rdquo答道：&ldquo是個少年，姓邢。
&rdquo 衆人喧成一片，紛紛地搶着要奔回一看。
隻有智囊姜羽沖，綽須微笑，半晌才說：&ldquo隻怕又是飛豹子故弄狡狯吧？&rdquo大家齊往回走，行至中途，果與俞、胡相遇。
果然俞、胡二人空勞往返，也沒有見着真豹。
店中投刺，依然是豹子弄詭。
更想到第二層，這豹子邀定三更相會，在鬼門關鬥技賭镖，也怕十成十靠不住，九成九愚弄人。
群雄七言八語，向俞劍平、姜羽沖進言；仍不信堡中一個人都沒有，定要給他個硬闖橫搜。
有的又立刻要繞古堡，排搜四面；賊人不斷出沒，反正近處必有潛巢。
東台武師歐聯奎，扼腕說道：&ldquo這還猶豫什麼？趕快搜啊！若不然，賊人溜了，我們又撲一回空。
&rdquo沒影兒、孟震洋更力證堡内定有密窟，賊人才得藏匿不出。
俞劍平聽了，轉臉來問馬氏雙雄，複又問武進老拳師蘇建明和奎金牛金文穆；然後又和姜羽沖商計。
俞、胡的意思，是既已至此，也想親到古堡一看。
姜羽沖已經打好主意，對俞、胡道：&ldquo堡裡實在是空城計，俞大哥不信，請問松江三傑。
依我之見，咱們一面設卡子，一面晚上來。
&rdquo終于商得俞、胡諸老的同意，就請松江三傑、馬氏雙雄和镖師梁孚生、石如璋、金弓聶秉常分三路設卡，截斷賊人的出入，以防奔逸。
唯有東面，正對着苦水鋪，可不設防。
又請幾位少年壯士，結伴騎馬，往較遠的地方試；可是務必早些回來，不要去得太遠，不要耽誤過晚。
如遇可疑的情形，更要速回來送信，千萬别生事，别動手。
姜羽沖笑着說道：&ldquo今夜也許跟賊人抓鬧起來，諸位來遲了，可趕不上看熱鬧了。
&rdquo最後邀同餘衆，齊回苦水鋪店房。
奎金牛不悅道：&ldquo姜五哥，我們幾個人怎麼樣呢？難道就回店睡覺，靜等夜間上當麼？&rdquo姜羽沖噗嗤笑了。
俞劍平忙笑道：&ldquo金三爺别着急，你就靜看軍師爺的神機妙算吧！他一定有點道理，我說對不對，軍師？&rdquo姜羽沖道：&ldquo你們哥幾位老了，回店睡覺，是便宜你。
告訴你吧！三哥，進了苦水鋪，還有你的差事哩。
&rdquo嶽俊超插言道：&ldquo是不是進鎮搜店？&rdquo姜羽沖笑而不答，隻吩咐帶馬。
步行的為一撥，騎馬的為一撥，分散開往回走。
俞、胡、姜和青年武師嶽俊超、阮佩韋、李尚桐、左夢雲，三老四少稍稍落後；騎着馬就歸途之便，繞道把苦水鋪周圍重巡了一圈，一無所得，便即回店。
姜羽沖在路上把自己的主意，仔細對俞、胡說了。
二人點頭稱善。
一入店房，便把鐵布衫屠炳烈找到面前，讓座密談，囑托了幾句話。
屠炳烈點頭會意道：&ldquo還是姜老前輩想得周到，我這就去辦。
&rdquo 姜羽沖道：&ldquo不用忙，吃完晚飯再去不遲。
&rdquo又把李尚桐、阮佩韋調到一邊，悄聲說道：&ldquo二位賢弟，我知道你們和于錦于賢弟，趙忠敏趙賢弟認識。
咱們議事時，一遇到飛豹子三個字，大家都紛紛猜議，人人驚奇，天曉得他的出身來曆。
你可見于、趙二位麼？驟一聽飛豹子，他二位全一愣神；分明目動色變，很是吃驚似的。
跟着大家互相打聽，獨他二人屏坐屋隅，一聲不響，跟着就附耳低言。
看那個神色，他二位多半曉得飛豹子的底細。
無奈我明着問，私地問，他二位總不肯說，臉上又很帶相；這一定有礙口的地方了。
或者他竟跟飛豹子認識，有交情；怕說出來，得罪了朋友，也是有的。
在下的意思，要煩二位，繞着彎子探一探于、趙的口氣。
咱們也不求别的，隻要他二位肯說出飛豹子的真名實姓和出身來曆，就很夠了。
咱們再想法子，煩人讨镖，豈不兩全其美？你哥倆可以對他二位講明，咱們絕不教他二位作難&hellip&hellip&rdquo 胡孟剛跳起來，說道：&ldquo嗬！還有這事？我說呢，怎麼姜五爺單找于、趙打聽豹子，我就沒有看出來！&rdquo一對大眼瞪得圓彪彪的，轉向俞劍平說道：&ldquo莫怪咱們這裡一動一向，賊人都先曉得了；莫怪馬氏雙雄總疑惑有洩底的，敢情真有這事！這不行，我得找錢正凱去。
他打發他三師弟、五師弟來，是幫着我們尋镖，還是幫着賊當奸細？&rdquo他氣籲籲邁步要往外走，恨不得馬上诘責錢正凱；又立刻把于錦、趙忠敏請來，當面問一個青紅皂白。
這倒把李尚桐、阮佩韋這兩個少年鬧得茫然無措了&hellip&hellip 俞、姜一齊攔阻道：&ldquo别嚷！别嚷！&rdquo俞劍平先過來按住他，與他挨肩坐了，低聲勸道：&ldquo胡二弟，你失言了！千萬别這麼想。
他二位不是那樣人，他師兄錢正凱跟你我也不是一年半載的交情了。
剛才這話不過是這麼猜想，究其實這裡還怕有别情。
&hellip&hellip姜五哥，你過來，這邊坐。
剛才聚議的時候，我也有一點疑心。
于、趙二位年紀輕，也許擔不住事，臉上挂神&hellip&hellip&rdquo 俞劍平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忙又道：&ldquo萬一錯疑了，教錢正凱賢弟曉得了，未免看咱們太對不住朋友，豈不是以小人度君子？&hellip&hellip不至于，不至于，斷不會有這種事的。
我看我們還是從别一方面想法子，不必擠落于、趙兩位了。
看擠炸了，弄得不歡而散，反倒白得罪朋友，無濟于事。
&rdquo 十二金錢俞劍平老于世故，練達人情。
智囊姜羽沖雖然料事如神，說到對人，還得讓俞劍平。
俞劍平越想越覺不對勁，忙又囑咐李尚桐、阮佩韋道：&ldquo二位老弟，千萬把話存在心裡，不要露形；不要貿然地硬盤問于、趙二位，那太傷面子了。
他就是知情，不願意說，也是白問。
姜五哥，你看怎麼樣，還是不問的好吧？&rdquo 姜羽沖還有許多話要解說，他低聲道：&ldquo胡二哥這麼性急，還沒等我說完，你就跳高！據我猜測，于、趙二位當然不會給賊人當奸細的；可是他二位一定曉得飛豹子的來曆。
現在一碗水往穩處端；于、趙如果真認得飛豹子，恐怕他二位不久要告退置身事外，兩面都不得罪&hellip&hellip&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