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介白羽及其書

關燈
多評白羽小說的新見解,筆者将于後文摘引。

    ) 上述評說,多褒,少貶,隻有&ldquo惋惜”這是因為筆者隻能找到這些原始資料。

     二、白羽之自評 白羽《話柄》自序的第一句話:&ldquo凡是人總要吃飯,而我也是個人。

    &rdquo十幾個字可看出他的寫作目的。

     &ldquo自序&rdquo還說:&ldquo一個人所已經做或正在做的事,未必就是他願意做的事,這就是環境。

    環境與飯碗聯合起來,逼迫我寫了些無聊文字。

    而這些無聊文字竟能出版,竟有了銷場,這是今日華北文壇的恥辱,我&hellip&hellip可不負責。

    &rdquo 白羽《血滌寒光劍》自序評論本人作品說:&ldquo或問作者:何書為佳?羽曰:武俠故事,托體既卑,眼高手低,愧無妥作。

    若比較以求,《話柄》回憶童年,文心尚真。

    《聯镖記》人物情節,頗費剪裁,确為經意之筆。

    次則《金錢镖》二、三、四卷(原書第6至20章)《争雄記》一、二卷(該書第1至12章),《偷拳》卷下(第11章以後,楊露蟬三次受騙和陳清平患病),不無一節可取。

    而讀者眼光與作者不盡相同,或有嫌《聯镖記》故事太慘者,謂作者慣置&lsquo正派英雄&rsquo于死地,一塵中毒,獅子林遇狙,不知是何居心。

    且脅之曰:&lsquo若再如此,永不再看閣下大作矣。

    &rsquo一讀者更專函相罵:足下專替劇賊張目,豈小白龍(注:小說人名)之後代乎?&lsquo白龍名白,羽亦名白,羽不敢斷言也。

    &rsquo然羽之寫聯镖故事,預樹&lsquo悲壯&rsquo一義,而以緊迫之筆出之;或者筆不從心,徒悲不壯,令讀者掩卷不樂乎?《寒光劍》勉徇衆意,力減&lsquo别扭&rsquo,期使觀衆松心稱快。

    而首卷脫稿,文情散懈,俗氣逼人,方慚敗筆,乃不意書未付印,預約者、租版者、承銷者紛至,甯非怪事?《寒光劍》竊材于《俠隐記》(注:大仲馬着,今譯書名《三個火槍手》),陳元照脫胎于達特安&hellip&hellip&rdquo 白羽關于&ldquo俠&rdquo之含義,大不同于一般武俠小說的概念。

    我再引一段白羽之自白:&ldquo一般小說把心愛的人物都寫成聖人,把對手卻陷入罪惡淵薮,于是設下批判,此為&lsquo正派&rsquo,彼為&lsquo反派’我以為這不近人情。

    于是我把柳姑娘寫成一個嬌豪的女子,目中有己無人。

    但盡管她性行有若幹缺點,她的為人仍還可愛,這才叫做&lsquo人&rsquo。

    而不是&lsquo超人&rsquo。

    所謂&lsquo纣之惡,不若是其甚也。

    是以君子惡居下流&rsquo。

    那種&lsquo歸惡&rsquo與&lsquo歸善&rsquo的寫法,我以為不當。

    我願意把小說(雖然是傳奇的小說)中的人物,還他一個真面目,也跟我們平常人一樣,好人也許做壞事,壞人也許做好事。

    等之,好人也許遭厄運、壞人也許獲善終;你雖不平,卻也沒法,現實人生偏是這樣!&rdquo(原載《話柄》) 從白羽的論述中,可以看出他對我國傳統文字和西方文學都不是全盤照搬,而是力圖使二者結合,并取長補短。

    這些認識,以及從他的小說中,都不難看出白羽受魯迅教誨的痕迹。

    當然,魯迅絕無心培養一個武俠小說作家,但在魯迅精神雨露下别生一枝異花,倒值得人們研究。

     總之,三四十年代的評論,也都帶有&ldquo左&rdquo的正統文學的色彩,這反映了中國文化觀念的曆史。

     三、近二十年的新評 八十年代初,曾任人民日報出版社社長的評論家姜德明發表《魯迅與宮白羽》一文,白羽之名,才重現于報端;不久,姜君又在其它文章中提了幾句:對宮白羽的武俠小說應該研究一下。

    從此開了頭,作家馮育楠撰&ldquo文壇悲士宮白羽&rdquo數千字,再寫《一個小說家的悲劇》萬餘字,進而撰傳記文學《淚灑金錢镖》十七萬字。

     天津文學界對《淚灑金錢镖》開了作品研讨會,也自然地涉及白羽和他的作品。

    美學家張贛生在會上說:白羽的&ldquo悲&rdquo,一是個人經曆之悲,另外還有一&ldquo悲&rdquo,是白羽本人看不起武俠小說之&ldquo悲&rdquo。

    他若不自卑,憑他的文學修養,可以把武俠小說寫出更高水平。

    作家周骥良認為,《偷拳》也可以算做&ldquo純文學&rdquo作品。

    (以上二君發言,筆者隻憑與會記憶,無文字依據。

    亦未再與二君核實。

    ) 在這個會議以前,天津《今晚報》1985年3月12日刊出張贛生《話說武俠小說》短文,首次提出白羽等北派武俠小說四大家的論點。

     不久承蒙梁羽生寄贈一套台灣葉洪生批校的《十二金錢镖》,筆者讀葉君所撰&ldquo白羽小傳及分卷說明&rdquo和他的眉批,甚欽佩其知識之廣、研究之深,但也發現個别事實失誤。

    筆者撰一文寄梁羽生,投一稿給中國新聞社。

    撰文是請梁羽生先生介紹登港報,給葉君補充若幹史實;他介紹給武林盟主、《明報》老闆金庸,登在《明報月刊》。

    投稿是葉君批校本所缺之《十二金錢镖》卷十六、卷十七,彌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