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牧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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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演的開場白。

    他的講話成功地抓住了衆人的情感,每個人都在低聲哭泣。

    古往今來的演講者若能把場景渲染到如此境地,真可以自|慰了。

     他們全都跪在地上,好心的傳教士開始祈禱。

    &mdash&mdash在這心情激蕩的時刻,惟有祈禱上帝,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上帝愛的懷抱裡,人們的心魂才得以安甯。

    禱畢,他們站起身來,這重新團聚的一家人彼此擁抱在一起,心中充滿了對上帝的尊崇、信賴之情。

    上帝以種種不可預料的方式把他們從重重險阻中牽引到一起來。

     在加拿大流亡者中有一位傳教士,他的筆記紀實比小說更加真實、離奇。

    奴隸制肆虐地摧殘許多家庭,像狂風橫卷殘葉一樣使人們骨肉離散,如此凄慘的故事怎能不離奇曲折、扣人心弦?失散了多年的人們,往往以為親人已經死去,卻能夠在這個避風港裡意外相聚&mdash&mdash這裡就是一條永遠的安全海岸線。

    每一個初次踏上這塊土地的人都會受到熱烈的歡迎,因為他們的到來也許會帶來一些仍然桎梏于奴隸制的親人的訊息,包括他們的母親、姐妹、妻子或兒女。

     在加拿大,許多成功地逃亡至此的奴隸往往會從原路返回,回到危機四伏的大陸去尋找自己的親人,希圖救她們脫離苦海。

    這類英勇事迹數不勝數,每當此時,死亡和酷刑的威脅都被他們遠遠抛在腦後。

     我們曾經聽過一位傳教士講述的故事:有個年青人返回大陸時兩次被捉住,遭受了殘酷的鞭打,可是他最後還是逃回來了。

    我們聽過别人念他寫給朋友的信,信中說他還想第三次返回大陸搭救他的妹妹。

    善良的讀者啊,他是英雄人物呢,還是一個罪犯?你難道不願為姐妹而犧牲自己嗎?你能夠指責他嗎? 閑言少叙,還是來看一看我們的朋友吧。

    意外的驚喜使他們止不住淚水,過了許久才拭去淚,漸漸平靜下來。

    全家人親親密密地圍坐在桌子周圍,隻有卡西始終把小艾莉查抱在膝上,時不時地緊緊摟抱她,使小家夥很好奇。

    當小艾莉查要往她嘴裡塞糕點時,她十分執拗地拒絕說她有比糕點更好吃的東西,所以不想吃糕點。

     卡西很快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一兩天以後讀者在她身上一定已看不出昔日的痕迹。

    她臉色*柔和,蘊含着聖潔的信任之情,從前的蒼白憔悴已經消失得幹幹淨淨。

    她完全與自己的親人融合到一起,她愛着這兩個孩子,似乎他們就是她長久以來一直期待的人。

    她對小艾莉查所投入的愛心比對艾莉查更加深厚。

    她曾經失去的女兒與眼前的小艾莉查容顔姿态一模一樣。

    這個小女孩就像是一條花朵一樣的絢麗芬芳的系帶,把卡西母女的感情維系起來,使她們互相愛戀。

    艾莉查常常讀《聖經》,她心地虔誠、信念堅定,使母親那疲憊不堪、支離破碎的心靈得到了正确的引導。

    卡西接受了這指引,也變成了虔誠的基督徒。

     一兩天後都德夫人向弟弟詳細講述了自己的經曆。

    丈夫留下了一筆豐厚的遺産,她想拿出來以供全家花銷,因此征詢喬治的意見,可以用這筆錢派上什麼用途。

    喬治說:&ldquo我想上學,埃米琳。

    讀書始終是我最大的心願。

    其他的事你就不用費心了。

    &rdquo 他們做好充分準備後啟程去法國,打算在那裡暫住幾年。

    全家人帶着埃米琳一起乘船出航。

    這艘輪船上的大副為埃米琳的姿色*所傾倒,抵港後不久就與她結婚了。

     喬治在法國一所大學裡攻讀了四年,接受了系統的教育。

    他的學習熱情很高,成績十分優異。

     後來法國發生暴動,他們全家人為了避禍又回到美國。

     喬治現在已經成為一個素質很高的人,在他緻友人的一封信中,他的情感與才華得到了充分展示: &ldquo我并不知自己的前程如何,對此我持有困惑心理。

    的确,我可以像你說的那樣很輕松地冒充白人,混入美國的白人圈子。

    我的膚色*很淺,我妻子和家裡其他成員的膚色*也很難看出是黑人。

    如果社會默許,我們是可以冒充白人來生活的。

    但我們卻不想這樣做!&rdquo &ldquo我的憐憫之心全部都寄托在母親的種族,而不是父親的種族。

    在父親眼裡我隻是一匹優質的馬或一條好狗而已,而母親才把我看成一個孩子。

    我和母親在那殘酷的拍賣會上被迫分離,直到她去世我再也沒能見上她一面。

    可我知道她愛我,從心裡明白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