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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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歡樂的人身上。

    他的态度是那麼地平靜安詳,似乎任何屈辱、苦刑都無法使他受到傷害。

     &ldquo莫非湯姆有鬼魂附身呀?&rdquo烈格雷對桑博說道,&ldquo前幾天他還沒精打采的樣子,今天卻如此般神氣活現。

    &rdquo &ldquo主人,我也搞不清他究竟是為什麼?莫非是想逃跑?&rdquo &ldquo哦,是嗎?但願如此!我倒是很希望讓他逃跑一次,讓他試試被抓回來受苦刑的那種滋味。

    桑博,你說呢?&rdquo烈格雷冷笑道。

     &ldquo對,主人說得對!嘿!嘿!嘿!&rdquo桑博讨好地說。

    &ldquo看他掉在沼澤地裡,渾身是泥,被獵狗追得到處亂跑那才有趣呢!天啦!上次我們抓莫莉的時候,把我都樂壞了。

    現在想想,如果那時不是我把獵狗趕跑的話,說不定她已被撕成碎片,全身上下都是疤痕呢?&rdquo &ldquo我想她恐怕要帶着這些疤痕下地獄了,&rdquo烈格雷接着說,&ldquo哦,桑博,記住了!從今天開始你得好好看着他,一旦他有什麼想逃走的企圖,你就要想辦法制止他。

    &rdquo &ldquo主人,您放心,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如果他是主人手下的一隻狐狸,我就是主人手下的一位獵人。

    嘿!嘿!嘿!&rdquo桑博奸笑道。

     烈格雷在桑博說完之後,便騎着馬去附近的城鎮了。

    晚上,他回來之後,覺得有必要去奴隸們住的地方看看,便調轉馬頭,巡察那裡的情況去了。

     這天晚上,夜色*很美,月亮的銀灰把高大的楝樹的影子牽得細長,印在蔥翠的草地上,四周景物清晰可見,非常寂靜,讓人有種不忍心打破這種安逸靜谧氣氛的心理。

    烈格雷走近奴隸居住區的時候,突然,聽到從裡面傳來了一陣歌聲。

    這在那兒可是非常罕見的事,他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側耳細聽。

    隻聽見有一個男高音在唱道,聲音十分好聽。

     當我能在天上的宮阙, 找到我的官銜,我便對恐懼揮手說再見, 再拭去有淚滴的眼睛。

     就算整個地球都對我進攻, 瞧着我的胸口放出浸有劇毒的利箭, 我仍然笑對撒旦喜怒容顔, 坦然地面對不公平的全世界。

     即使憂患像洪水般洶湧, 即使苦難像暴風雨般傾盆而下, 我隻求能夠讓自己重建家園, 我的上帝、天堂和萬有世界。

     &ldquo哦!&rdquo烈格雷恍然大悟道,&ldquo我現在才明白,原來他是這麼想的!該死的贊美詩,你完全腐蝕了他的靈魂!閉嘴!你這個死家夥。

    &rdquo他快步走到湯姆面前,揚起馬鞭威脅道:&ldquo你的膽子真夠大的,大家都在睡覺,你卻還如此大聲吵鬧!如果不想被我打死的話,現在最好閉上那張烏鴉嘴,滾回去睡覺!&rdquo &ldquo好的!主人,我馬上回去睡覺。

    &rdquo湯姆一點也不生氣地回答道。

    很樂意地服從了烈格雷的命令,大踏步往房間裡走去。

     湯姆滿不在乎、得意的表情,深深地激怒了烈格雷。

    他追上前去,瞧着湯姆的頭部和胸部一陣猛抽。

     &ldquo聽着,你這頭蠢豬,這下你還開心嗎?&rdquo烈格雷痛罵道。

     鞭子抽在湯姆的身上,但他卻感覺不到那種深深的痛楚。

    軀體上的懲罰傷及不了他的靈魂,他再也不像以前那麼難受了。

    湯姆呆若木雞般站在那裡,沒有絲毫懼怕,烈格雷非常清楚,自己一向用來懲治黑奴們的鐵腕政策對他已經失效了,面對湯姆,它幾乎毫無用處。

    當湯姆轉身走進屬于他的那間小屋,烈格雷迅速調轉馬頭。

    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閃出了一絲光亮,這種光亮通常會阻止那些惡人繼續行惡下去,複蘇他本性*的善良。

    他心裡面清楚,是上帝站在他和湯姆面前,保護着那位受難者啊!想到這,他忍不住大罵起來,開始詛咒謾罵上帝。

    讨厭那個沉默不語的湯姆,不論受到怎麼樣的欺淩、懲罰、威脅、虐待和恥辱他都能沉得住氣,對此無動于衷。

    這會令他更為生氣,怨恨和不滿,一如昔日他的救世主激怒了魔鬼的靈魂,使得兇殘的魔鬼發出這樣的怨恨:&ldquo屬于納薩雷特人的耶稣主啊!我幹什麼與你有何相幹?你為了向世人稱告你的仁慈,來懲罰我了嗎?&rdquo 湯姆對其他人充滿了同情和憐憫的心理。

    在他看來,痛苦對他已經顯得不那麼重要了,他熱切地渴望上帝給予自己那份難能可貴的幸福與安甯和那些可憐人一塊分享,希望可以帶給他們點點安甯和幸運。

    這種機會在他身邊不是很多,但在去地裡幹活和從地裡返回的途中,以及幹活的同時,他總是尋找合适機會,盡可能地援助那些病弱、疲憊不堪的可憐人。

    起初他這種看似愚昧的做法很讓那幫人費解,長期遭受暴力欺淩已使他們變得麻木不仁。

    但湯姆沒有因他們的遲鈍絲毫動搖自己的意志,他将這種做法持續了一天又一天,一個月又一個月,終于有一天,他們那些麻木不仁,昏睡已久的頭腦開始複蘇了,有了一點反應。

    很自然地,他的沉默寡言、樂于助人對他們産生了一種很深的感染力,他總是那麼無私,那麼謙讓,每當碰上好日子有東西分發下來的時候,他總是去得最遲,拿得最少,還總是不忘把自己那份少得可憐的食物分給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