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自由人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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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射程之内。
明白嗎，小夥子們？&rdquo &ldquo完全明白。
&rdquo喬治回答道。
&ldquo這件事是我們惹出來的，讓我們來承擔所有的風險，同他們幹到底吧！&rdquo &ldquo這一仗由你們來打是最好的了，喬治。
但我還是可以在一旁看看熱鬧的。
&rdquo菲尼亞斯一邊說着，一邊嘴裡嚼着白珠樹葉子。
&ldquo看，那幫家夥在那兒叽叽呱呱地，還一個勁兒地朝上望呢，好像一群預備飛上雞窩的母雞。
咱們應該在他們上來之前警告他們一下，讓他們知道：他們如果上來，就隻有死路一條。
&rdquo 在晨光的映照下，那幫追兵可以看得更加清楚，其中有我們熟悉的湯姆·洛科和馬克斯，此外還有兩個警察和幾個在前面酒店出現過的無賴，這種人隻需要拿幾杯白蘭地一灌，就會糊裡糊塗地摻合進來，幫人捉拿逃跑的黑奴。
&ldquo嗨，湯姆，這幫鬼家夥怎麼躲得無影無蹤了？他們究竟在哪兒？&rdquo一個人問道。
&ldquo我看見他們往這邊來了，一定沒錯的。
這裡有條小路，咱們追上去。
他們不可能一下子全都跳下去，過不了多久咱們就能活捉他們。
&rdquo湯姆說。
&ldquo但是，他們可能躲在岩石後面偷襲我們，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rdquo馬克斯說。
湯姆以輕蔑的口吻譏笑說：&ldquo馬克斯，你不會死的。
你害怕什麼呢？黑人都是膽小鬼。
&rdquo &ldquo我們小心點有什麼不好呢？最好不要有人受傷，黑鬼們有時也是不怕死的。
&rdquo 正在這時，喬治站在他們頭頂的一塊岩石上，用響亮的聲音朝這幫人喊道：&ldquo先生們，你們是誰？你們到這兒來想幹什麼？&rdquo 湯姆答道：&ldquo我們是來捉拿一群逃跑的黑奴，他們是吉姆·塞爾登和一個老太婆，喬治·哈裡斯，艾莉查·哈裡斯和他們的兒子。
我們這兒有兩位警官，還有通緝他們的拘票，我們一定會抓住他們的。
你不就是肯塔基州希爾比郡哈裡斯先生家的黑奴喬治·哈裡斯嗎？&rdquo &ldquo是的，我就是喬治·哈裡斯。
肯塔基州的哈裡斯先生曾經把我當作他們家的奴隸使喚，可我現在已經是個自由人了，站在上帝賜予我們的這片自由的土地上，我的妻子和孩子現在都是屬于我的。
吉姆和他的母親也在這裡。
我們帶着武器用來保衛自己。
如果你們想要上來的話就盡管上來吧，但第一個走進射程範圍的人肯定必死無疑，你們有多少人就來多少吧。
我們會叫你們全部死光！&rdquo &ldquo好啦！好啦！&rdquo一個矮胖子說着，朝前走了一步，一邊擤着鼻子，&ldquo年輕人，你說這話對你們自己是一點好處也沒有。
我們是執法的警官，法律是站在我們這邊的，還有權力等等一切東西也都是和我們在同一條戰線上。
你們最好不要再犯糊塗了，乖乖地投降吧，你們最終都得投降。
&rdquo &ldquo我知道你們有權有勢，&rdquo喬治語氣尖刻地說，&ldquo你們想要奪走我的妻子，把她送到新奧爾良去賣掉；想把我的孩子像畜牲一樣送進奴隸販子的牛棚裡；想把吉姆的母親送回那個野蠻的家夥的手中，讓他用鞭子抽她，因為他沒法治服她的兒子，隻好通過虐待他的母親來出氣；你們還想把我押回去進行拷打，讓你們的主子們把我踩在腳下，任意地踐踏。
你們的法律支持你們胡作非為，你們的行為使自己和你們的法律都蒙受奇恥大辱！你們不會捉住我們。
我們不承認你們的那套法律，我們也不順從于你們的國家。
我們都是自由人，我們都平等地站在上帝的天空下。
我們向上帝發誓：我們将為自由而作戰到生命的最後一刻！&rdquo 喬治站在岩石頂上這個突出的位置，因而使他顯得十分惹眼。
朝霞把他那淺黑的臉映得通紅，而極度的悲憤和絕望則使他那雙又黑又亮的眼睛像要噴出火焰一般。
他說話時雙手高舉向蒼天，仿佛呼籲上帝來主持人世間的公道。
如果此時是一位匈牙利青年站在一個要塞上，勇敢地扞衛一群逃亡者從奧地利逃往美國，那他的行為一定會被視為英雄的壯舉。
但由于喬治是個非洲血統的青年，他扞衛的是一群從美國逃往加拿大的黑奴，因而，過分的教誨和愛國熱忱已經令我們看不出他有什麼英雄品質了。
如果讀者中有誰堅持把這看作是英雄的行為，那他自己将承擔一切後果。
當絕望的匈牙利逃亡者無視zheng府和權威，不顧一切危險來到美國的時候，新聞界和zheng府内閣會對他們表示熱烈的歡迎。
可是絕望的黑人逃亡者采取同樣的行為時，他們的行動又是什麼呢？ 實際上，喬治的眼神、聲調、風度和堅定的立場已經讓下面的人大吃一驚。
要知道，一個人的膽識和毅力中會有一種奇妙的威懾刀，這種力量會使生性*最粗野的人見了，也會半天說不出話來。
馬克斯是這幫人中唯一無動于衷的人。
在喬治結束他的講演片刻後，他不慌不忙地扣動了扳機，朝他開了一槍。
&ldquo你們也知道，到了肯塔基不論是死還是活，你們的下場都是一樣的結果。
&rdquo他冷冷地說，一邊還用衣袖擦了一下槍口。
喬治立即閃身往後一跳&mdash&mdash艾莉查發出了一聲驚叫&mdash&mdash那顆子彈擦着喬治的頭發朝後飛去，差點兒擦傷艾莉查的臉，接着便消失在一棵樹中。
&ldquo沒事的，艾莉查。
&rdquo喬治趕忙說道。
&ldquo你最好還是躲起來。
你對他們作演講有什麼用？他們可都是卑鄙無恥的惡棍！&rdquo菲尼亞斯說。
喬治沖吉姆說道：&ldquo喂，吉姆，檢查你的手|槍有沒有毛病，咱倆一起盯好那條窄路。
我打第一個露面的，你打第二個，接下來就依次輪流。
要知道，拿兩顆子彈打一個人可真有點劃不來。
&rdquo &ldquo可如果你沒打中，怎麼辦呢？&rdquo &ldquo一定會擊中的。
&rdquo喬治不慌不忙地答道。
&ldquo太好了，這小夥子還真有兩下子。
&rdquo菲尼亞斯自言自語道。
馬克斯開槍之後，下面的人全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ldquo我想你沒打中任何人，我隻聽見一聲尖叫。
&rdquo一個人終于打破了沉寂。
&ldquo我看咱們追上去吧。
我向來不怕黑人，難道現在反而害怕了不成？誰和我一起上去？&rdquo湯姆問了一聲，便縱身上山。
喬治聽見湯姆的這番話，拔出槍來檢查了一下，然後用槍瞄準了窄路口，準備射擊這第一個人。
一個膽量最大的人跟在湯姆身後。
既然有人領頭，其餘的人自然就跟着上來了。
後面的人催促前面的人快走，可他們卻不願意走在前邊。
不一會兒，湯姆那肥胖的身軀出現在裂隙的邊緣。
喬治沖湯姆開了一槍，子彈打中了他的肋部。
但盡管受了傷，湯姆仍挺着，狂吼一聲，縱身跳過了裂隙，向喬治他們撲去。
&ldquo朋友，&rdquo菲尼亞斯突然挺身而出，揚起他那長長的胳膊把湯姆推了一把，&ldquo這兒可不需要你。
&rdquo 湯姆摔進了裂隙，在樹木、灌木、圓木和碎石叢中一路劈劈啪啪地朝下滾去，一直滾到三丈以下的地方才停住。
他全身摔得青一塊紫一塊，躺在那兒動彈不得，隻是不停地呻吟着。
如果不是有顆大樹的樹枝挂住了他的衣襟，他肯定會摔得更重，說不定連命
明白嗎，小夥子們？&rdquo &ldquo完全明白。
&rdquo喬治回答道。
&ldquo這件事是我們惹出來的，讓我們來承擔所有的風險，同他們幹到底吧！&rdquo &ldquo這一仗由你們來打是最好的了，喬治。
但我還是可以在一旁看看熱鬧的。
&rdquo菲尼亞斯一邊說着，一邊嘴裡嚼着白珠樹葉子。
&ldquo看，那幫家夥在那兒叽叽呱呱地，還一個勁兒地朝上望呢，好像一群預備飛上雞窩的母雞。
咱們應該在他們上來之前警告他們一下，讓他們知道：他們如果上來，就隻有死路一條。
&rdquo 在晨光的映照下，那幫追兵可以看得更加清楚，其中有我們熟悉的湯姆·洛科和馬克斯，此外還有兩個警察和幾個在前面酒店出現過的無賴，這種人隻需要拿幾杯白蘭地一灌，就會糊裡糊塗地摻合進來，幫人捉拿逃跑的黑奴。
&ldquo嗨，湯姆，這幫鬼家夥怎麼躲得無影無蹤了？他們究竟在哪兒？&rdquo一個人問道。
&ldquo我看見他們往這邊來了，一定沒錯的。
這裡有條小路，咱們追上去。
他們不可能一下子全都跳下去，過不了多久咱們就能活捉他們。
&rdquo湯姆說。
&ldquo但是，他們可能躲在岩石後面偷襲我們，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rdquo馬克斯說。
湯姆以輕蔑的口吻譏笑說：&ldquo馬克斯，你不會死的。
你害怕什麼呢？黑人都是膽小鬼。
&rdquo &ldquo我們小心點有什麼不好呢？最好不要有人受傷，黑鬼們有時也是不怕死的。
&rdquo 正在這時，喬治站在他們頭頂的一塊岩石上，用響亮的聲音朝這幫人喊道：&ldquo先生們，你們是誰？你們到這兒來想幹什麼？&rdquo 湯姆答道：&ldquo我們是來捉拿一群逃跑的黑奴，他們是吉姆·塞爾登和一個老太婆，喬治·哈裡斯，艾莉查·哈裡斯和他們的兒子。
我們這兒有兩位警官，還有通緝他們的拘票，我們一定會抓住他們的。
你不就是肯塔基州希爾比郡哈裡斯先生家的黑奴喬治·哈裡斯嗎？&rdquo &ldquo是的，我就是喬治·哈裡斯。
肯塔基州的哈裡斯先生曾經把我當作他們家的奴隸使喚，可我現在已經是個自由人了，站在上帝賜予我們的這片自由的土地上，我的妻子和孩子現在都是屬于我的。
吉姆和他的母親也在這裡。
我們帶着武器用來保衛自己。
如果你們想要上來的話就盡管上來吧，但第一個走進射程範圍的人肯定必死無疑，你們有多少人就來多少吧。
我們會叫你們全部死光！&rdquo &ldquo好啦！好啦！&rdquo一個矮胖子說着，朝前走了一步，一邊擤着鼻子，&ldquo年輕人，你說這話對你們自己是一點好處也沒有。
我們是執法的警官，法律是站在我們這邊的，還有權力等等一切東西也都是和我們在同一條戰線上。
你們最好不要再犯糊塗了，乖乖地投降吧，你們最終都得投降。
&rdquo &ldquo我知道你們有權有勢，&rdquo喬治語氣尖刻地說，&ldquo你們想要奪走我的妻子，把她送到新奧爾良去賣掉；想把我的孩子像畜牲一樣送進奴隸販子的牛棚裡；想把吉姆的母親送回那個野蠻的家夥的手中，讓他用鞭子抽她，因為他沒法治服她的兒子，隻好通過虐待他的母親來出氣；你們還想把我押回去進行拷打，讓你們的主子們把我踩在腳下，任意地踐踏。
你們的法律支持你們胡作非為，你們的行為使自己和你們的法律都蒙受奇恥大辱！你們不會捉住我們。
我們不承認你們的那套法律，我們也不順從于你們的國家。
我們都是自由人，我們都平等地站在上帝的天空下。
我們向上帝發誓：我們将為自由而作戰到生命的最後一刻！&rdquo 喬治站在岩石頂上這個突出的位置，因而使他顯得十分惹眼。
朝霞把他那淺黑的臉映得通紅，而極度的悲憤和絕望則使他那雙又黑又亮的眼睛像要噴出火焰一般。
他說話時雙手高舉向蒼天，仿佛呼籲上帝來主持人世間的公道。
如果此時是一位匈牙利青年站在一個要塞上，勇敢地扞衛一群逃亡者從奧地利逃往美國，那他的行為一定會被視為英雄的壯舉。
但由于喬治是個非洲血統的青年，他扞衛的是一群從美國逃往加拿大的黑奴，因而，過分的教誨和愛國熱忱已經令我們看不出他有什麼英雄品質了。
如果讀者中有誰堅持把這看作是英雄的行為，那他自己将承擔一切後果。
當絕望的匈牙利逃亡者無視zheng府和權威，不顧一切危險來到美國的時候，新聞界和zheng府内閣會對他們表示熱烈的歡迎。
可是絕望的黑人逃亡者采取同樣的行為時，他們的行動又是什麼呢？ 實際上，喬治的眼神、聲調、風度和堅定的立場已經讓下面的人大吃一驚。
要知道，一個人的膽識和毅力中會有一種奇妙的威懾刀，這種力量會使生性*最粗野的人見了，也會半天說不出話來。
馬克斯是這幫人中唯一無動于衷的人。
在喬治結束他的講演片刻後，他不慌不忙地扣動了扳機，朝他開了一槍。
&ldquo你們也知道，到了肯塔基不論是死還是活，你們的下場都是一樣的結果。
&rdquo他冷冷地說，一邊還用衣袖擦了一下槍口。
喬治立即閃身往後一跳&mdash&mdash艾莉查發出了一聲驚叫&mdash&mdash那顆子彈擦着喬治的頭發朝後飛去，差點兒擦傷艾莉查的臉，接着便消失在一棵樹中。
&ldquo沒事的，艾莉查。
&rdquo喬治趕忙說道。
&ldquo你最好還是躲起來。
你對他們作演講有什麼用？他們可都是卑鄙無恥的惡棍！&rdquo菲尼亞斯說。
喬治沖吉姆說道：&ldquo喂，吉姆，檢查你的手|槍有沒有毛病，咱倆一起盯好那條窄路。
我打第一個露面的，你打第二個，接下來就依次輪流。
要知道，拿兩顆子彈打一個人可真有點劃不來。
&rdquo &ldquo可如果你沒打中，怎麼辦呢？&rdquo &ldquo一定會擊中的。
&rdquo喬治不慌不忙地答道。
&ldquo太好了，這小夥子還真有兩下子。
&rdquo菲尼亞斯自言自語道。
馬克斯開槍之後，下面的人全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ldquo我想你沒打中任何人，我隻聽見一聲尖叫。
&rdquo一個人終于打破了沉寂。
&ldquo我看咱們追上去吧。
我向來不怕黑人，難道現在反而害怕了不成？誰和我一起上去？&rdquo湯姆問了一聲，便縱身上山。
喬治聽見湯姆的這番話，拔出槍來檢查了一下，然後用槍瞄準了窄路口，準備射擊這第一個人。
一個膽量最大的人跟在湯姆身後。
既然有人領頭，其餘的人自然就跟着上來了。
後面的人催促前面的人快走，可他們卻不願意走在前邊。
不一會兒，湯姆那肥胖的身軀出現在裂隙的邊緣。
喬治沖湯姆開了一槍，子彈打中了他的肋部。
但盡管受了傷，湯姆仍挺着，狂吼一聲，縱身跳過了裂隙，向喬治他們撲去。
&ldquo朋友，&rdquo菲尼亞斯突然挺身而出，揚起他那長長的胳膊把湯姆推了一把，&ldquo這兒可不需要你。
&rdquo 湯姆摔進了裂隙，在樹木、灌木、圓木和碎石叢中一路劈劈啪啪地朝下滾去，一直滾到三丈以下的地方才停住。
他全身摔得青一塊紫一塊，躺在那兒動彈不得，隻是不停地呻吟着。
如果不是有顆大樹的樹枝挂住了他的衣襟，他肯定會摔得更重，說不定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