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議員也是一個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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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話,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上帝暗中幫助了我,你如果沒有嘗試過,你就不會知道上帝給予的幫助會有多麼大。

    &rdquo說着,女人的眼中不禁淚光閃閃。

     &ldquo你是奴隸嗎?&rdquo博德先生問。

     &ldquo先生,我是奴隸,我的主人住在肯塔基。

    &rdquo &ldquo難道是他對你不好?&rdquo &ldquo不,先生!他是個好主人。

    &rdquo &ldquo那麼是你的女主人對你不好嗎?&rdquo &ldquo不是的,先生,不是,我的女主人對我非常好。

    &rdquo &ldquo那你為什麼要離開這麼好的家庭,而甘願跑出來冒險呢?&rdquo 女人擡起了頭,仔細打量了博德夫人一眼,她看到博德夫人正在服喪。

     &ldquo夫人,&rdquo她突然問,&ldquo你失去了孩子嗎?&rdquo 這個意外的問題正好觸到了夫人的痛處。

    就在一個月前,博德家埋葬了一個可愛的孩子。

     博德先生轉身走到了窗子前,博德夫人則禁不住哭出來。

    過了一會,他們才恢複了常态。

    夫人說:&ldquo你為什麼問這種問題,我确實是剛失去一個孩子。

    &rdquo &ldquo那樣的話你會理解我的。

    我接連失去了兩個孩子,我把他們留在了那邊的墳墓裡,現在我隻有這個孩子了。

    每天晚上,我都會帶他一起睡覺,他是我的全部,也是我的慰藉和驕傲;親愛的夫人,他們想把他奪走,從我身邊把他賣到南方去,夫人,就讓他,這個從沒離開過母親的孩子去?夫人,我知道我不能承受這個的,如果他們這樣做,我知道我就完了;我知道他們簽訂了契約,我知道他被賣給别的人了,于是我連夜帶着他逃跑了,那個買他的人還有我的主人的人,他們都在我身後追趕我,我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我一下子跳到了冰筏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河上過來的,事後我知道的第一件事是有人把我拉上了堤岸。

    &rdquo 女人既沒有哭泣也沒有流眼淚,她的眼淚已經全都流完了,身旁的人們也以各自獨特的方式表示了對她的遭遇的同情。

     兩個小男孩在自己的口袋裡翻來翻去地找尋手帕,但媽媽早已知道口袋裡肯定沒有手帕,事實正是如此,他們隻好撲到媽媽的懷中,大聲哭了起來,鼻涕、眼淚弄得媽媽全身都是&mdash&mdash博德夫人用手帕遮擋着臉;老蒂娜誠實、黑亮的臉龐上眼淚橫流,她熱情地高聲喊着:&ldquo上帝,請可憐一下我們吧!&rdquo&mdash&mdash老蒂娜拉長着臉,并用衣袖使勁揉着眼睛,不時激動地高聲呼喊着那句話。

    作為一名zheng府高級官員,我們當然不能期望我們的議員先生也大聲哭出聲來,就像大家所做的那樣。

    他隻是背對大家,凝神望向窗外,似乎仍在忙着清一清喉嚨或擦一擦眼鏡片,如果人們留心注意的話,他擤鼻子的動作都會讓人們有所懷疑。

     &ldquo你怎麼會說你的主人很仁慈呢?&rdquo他突然轉身問道,他使勁吞咽着,好像嗓子裡有什麼東西要冒出來。

     &ldquo因為他的确很仁慈,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這樣評價他&mdash&mdash我也有一位很好的女主人;但因為他們欠别人錢,所以他們無可選擇;也說不清為什麼,有人莫名其妙地把他們控制了,他們必須要滿足他的要求。

    我偷偷聽了他們的談話,聽到他在和女主人說話,而女主人在為我向他哀求,他告訴女主人,他已别無選擇,他已經簽了契約&mdash&mdash然後,我就帶着孩子從家中跑了出來。

    我知道如果他們奪走我的孩子,我也活不下去了,因為對于我來說,孩子就是一切。

    &rdquo &ldquo你沒有丈夫嗎?&rdquo &ldquo我有丈夫,但他另有主人。

    那個人對他很厲害,不允許他來看我,對我們也不好,他還說要把我丈夫賣到南方去&mdash&mdash也許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rdquo 如果讓一個隻會觀察事物表面現象的人來判斷的話,這女人一定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因為她說話時語氣是那樣平靜;但她那雙烏黑發亮的雙眸以及從中透露出的藏于内心的悲傷卻向我們說明,事實并不是這樣的。

     &ldquo可憐的女人,你打算到哪裡去呢?&rdquo博德夫人問道。

     &ldquo我想去加拿大,隻要我知道加拿大在什麼地方。

    那兒離這裡很遠嗎?&rdquo她擡起頭望着博德夫人的臉,目光是那樣的單純并充滿了信賴。

     &ldquo可憐的人啊!&rdquo博德夫人小聲自語着。

     &ldquo真的很遠嗎?&rdquo女人急切地問道。

     &ldquo可憐的孩子,那比你想象中要遠得多了,&rdquo博德夫人說,&ldquo我們會盡力幫助你的。

    蒂娜,在你房間靠近廚房那邊為她搭一個床鋪。

    讓我想想早上時能為她做些什麼事情。

    可憐的人兒,你不要再擔驚受怕了,相信上帝吧,他會保護你的。

    &rdquo 博德夫婦再次返回起居室。

    夫人坐在火爐旁的小搖椅上,随着搖椅的晃動她不斷思索着。

    博德先生則在屋裡踱來踱去,口中不停地說着:&ldquo呸!太不好處理了!&rdquo最後,他快步走到博德夫人面前說:&ldquo哎,老伴兒,她今天晚上就得離開這兒,那幫追趕她的人明天早晨就會到達這裡,如果隻有那個女人,那她可以老實地躺在這裡直到事情的風頭過去;但即使有一隊步兵和騎兵也不會看住那個小孩子的,我敢說,他會讓事情洩露的,隻要他在門口或窗子前伸一下頭就行了。

    而且,如果有人看到我和他們混在一起,那我就麻煩了。

    不行,他們今天晚上就得離開。

    &rdquo &ldquo今天晚上,這怎麼能行呢?讓他們到哪兒去?&rdquo &ldquo嗯,這個我知道。

    &rdquo議員邊說着邊穿着靴子,才伸進一半,他就停下來了,用雙手抱着膝蓋,似乎在想着什麼事情。

     &ldquo讨厭,真是太難處理了!&rdquo他終于又說道,并開始系鞋帶,&ldquo但現實就是這樣的。

    &rdquo穿好了一隻靴子,議員又手拿另一隻靴子坐在那兒盯着地毯的圖案沉思起來,&ldquo必須要這樣做,盡管,但也未必&mdash&mdash不管那麼多了!&rdquo他心事重重地望着窗外穿好了另一隻靴子。

     博德夫人言行謹慎,她一生從沒有說過&ldquo我說得對吧!&rdquo現在,她很清楚地知道丈夫的想法,但她還是非常理智,努力不讓自己去幹涉他,她隻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上去随時準備聽從丈夫&mdash&mdash她的國王的想法,現在隻是等他想好後宣布了。

     &ldquo你知道,&rdquo他說,&ldquo過去,我有個叫梵·特魯普的委托人。

    他是肯塔基人,他釋放了自己所有的奴隸,他還在小溪上遊幾英裡處的森林深處買了塊地,除非特意去那兒,否則幾乎沒有人會去那兒,所以短時間内那裡還不會被發現。

    在那裡,她會很安全的。

    不過麻煩的是,今天晚上隻有我能駕馬車去那裡。

    &rdquo &ldquo為什麼呢?卡喬是很擅長駕車的。

    &rdquo &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