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集卷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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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以德行禮義為說其為禦史十年也必孜孜以遏惡揚善匡主庇民為務其居官雖貧薄不殊家食時而其所施及於人者實多也又況其文章之懿有非人之所能及者乎此蓋君之所謂行藝者若此則其沒也夫人皆思之矧大夫士嘗知君者則其情之所至作為歌詩固有不能自己者矣然而讀思君之詩者必在知君之為人則序之作又豈可以已也是以摭君之行之槩而書之簡端 萍翁先生挽詩序 萍翁先生姓陳氏字煥章吉之西昌人既卒大夫士知先生而思之不忘者作為詩若辭以寓其意其子翰林庶吉士上啟稡以屬餘序餘陳氏之甥尤知先生而思之不能忘者夫士君子其身既沒其所樹立踔絶魁偉可以為人之表是以其系人之思深也思之至於詠歌悲歎不能自己蓋又深者矣陳萍翁先生所以得此於大夫士豈偶然之故哉先生孝友行於家恩義惇於宗族忠信重於鄉人朋友而操節不間於夷險先生之學無所不究而尤工於醫以為神農軒岐之書可以濟人夭死又研精覃思以造其奧其教子必以明經笃行不辱其先為務其濟人或以醫藥或以赀貨脫人於厄者不可數計然當國家熙明之時未獲沾一命以發施其所藴既老注誤仆仆戍萬裡外卒之汨汨以沒此大夫士所為詠歌悲歎而不忘者欤陳氏自五季遷太和以來文學德義衣冠之盛世不乏絶至吾舅氏之行聲明文物猶彬彬也而十餘年之間物故殆盡幸獨有萍翁先生而又不起於是外氏老成盡矣吾徒小子其安所取正乎此吾所為尤思之而不能忘者也夫尤不能忘而無一言豈情也哉謹書於簡首如此 宋若璟挽詩序 永樂三年二月廬陵宋若璟卒於是其子子環已登第為庶吉士奉诏進學于翰林将奔訃而歸矣子環年甚少質淳氣和敦厚謹慎與人言恂恂時下筆為文詞義粲然薦紳大夫皆愛重之曰是其必有賢父師者乎既而與之往來皆知若璟為之父也而今因令子之言旋傷賢父之永邁各為挽詩以系其嗟歎悼惜之情子環同年友周恂如集為一卷持求餘序其端餘三複之為之序曰夫人生而有稱於世者未必可重也惟既沒而有稱者可重也出於庸衆人所共誇譽矜說猶未必可信惟儒生君子有所稱道之而然後可信也儒生君子其見道明也其辨物審也其宅心正也其發言公而無私也而恒不肯尋常苟有毀譽如有所譽者必其人德義實有諸身遠之有以淑于人近之有以善于其家也嗚呼若璟之沒而得夫薦紳大夫者如此豈不可以為重且信哉若璟雖沒猶不沒矣予家距其所居不百裡前六年因今翰林學士解公始識之雖一胥晤即别去然聞其平生善行亦多而餘不及書者以載於解公所作墓表及庶子胡公所作墓志悉矣故特序夫作詩者之意序蓋為詩作也即序以求行亦可推而見矣 王詢谟挽詩序 翰林庶吉士王詢谟既卒在朝賢士君子與詢谟交者相與哭吊以為其人不可多得而遽已矣可以為世道惜又相率為詩哀悼之皆至公之言也詢谟所禀粹而厚所存和而夷所學博而正其文雅則其行仁義於事親可以為孝子於事君可以為良臣於交處可以為益友於治民可以為循吏而登一第不及施其所畜遂卒則從而哀悼之者豈非為世道惜乎蓋天下之士膺祿位享夀考者非皆有詢谟之所能有其一或遺其二然率此失而彼得則夫哀悼詢谟之詩豈以為私者哉讀其詩以知詢谟之為人其可惜也夫其可慨也夫 故處士吳賢翁挽詩序 吾友梓橦教谕吳寜存淵告於予曰伯父賢翁平生行義才智表然鄉闾不幸少壯之時崎岖兵革無所於用迨遇皇明天下寜谧之時則衰老不任卒之窮居以殁夫士有所負挾生未嘗顯於時殁又無聞於後将泯泯與草木同腐矣此寜所為伯父深悲而永慨焉者今将求諸賢士大夫之名能文者取古蒿裡之意作為詩歌稱揚之庶幾不朽然伯父處於山林未嘗自衒一世交遊又皆物故世之知者鮮矣幸與子同邑子宜知我伯父願為叙其平生大概于簡首庶乎作者之有據也賢翁所居澄江之南三顧山之麓與清節先生蕭子荊讀書之台數十步而距吾家不五十裡吾實知賢翁然古之為詩序者皆以着明作詩之意未有先詩而序者也夫後詩而序讀者以明先詩而序作者以徵於義亦無所不可焉賢翁諱庭富其為人天資溫裕濶達有氣節喜學問通詩經明其大義不拘拘於章句鄉先生劉雲章德安府同知羅子理先生皆博學峻行於人慎許可劉先生嘗稱其學有用羅先生亦稱其詩有過人者負才識忖度事情數奇中安慶吳侯去疾守吾州數引緻與論理道居家不為疾言遽色樂淡泊雖與物無忤然於交際未嘗苟也處族婣笃恩義寡姊妹貧資給之終其身及其孤甥益久不厭教族人子弟必在於忠信族人子弟有志乎學者加厚之汲汲奨掖之惟恐不及蓋自鄉大夫下至田裡之氓皆知賢翁為善士年八十有六以殁吳氏世業詩書宋理宗時有大學生季平從子叔友從文丞相舉義兵者賢翁大父也父均玉亦讀書好禮所以為賢翁固自有本矣而享年亦稱所行又天之報施善類者不爽也夫世之人或一善可采士君子往往稱述之以資不朽焉賢翁非止乎一善則托諸士君子之稱述用光遠而有耀者豈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