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洲初集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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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書闡紫陽之精蘊閩人應制舉者莫不奉為正宗今縣志并逸其傳止著書門類附載一筆而已鼎元再三博訪文獻求其轶事杳不可得近始于莆尾江氏家乘得其涖平湖試禦史建國本救累臣數事其平日镂心嘔血着成一書幸已風行海内又不幸不得一賢子孫能傳其事未百餘年風流歇絶載筆君子又不留心考究郡邑志乘遂緻阙略倘不及今表揚後之人其孰能知之乘人之車食人之祿且有全軀保妻子者塗仲吉藐然諸生又在數千裡外伏阙陳言自蹈湯火至于廷杖折指不少挫衂較之髙登陳東其難更甚論救石齋兩疏淋漓切直忠肝義膽照耀寰區此尤古今之竒人可以愧凡為臣者昔與石齋同患難今不得與石齋共歆飨亦事之深可痛者也以周宗起江環塗仲吉三人之彪炳宇宙尚且寂寂無傳幾于泯沒則輕塵弱草之論将灰為善者之心顯防闡幽維持風敎寜非今日之急務乎必不得已擇其将泯沒者而先祀之則此三人确乎不可易矣蔡蒙齋陳布衣二先生非時代所能泯沒陳汶輝何楷盧化鳌林銘球等諸先生國史鋪張亦可無慮泯沒然祀典有缺終留一方之遺憾今日幸遇執事不可謂非千載一時也天下非常之事惟非常人能為之舉動無私心合天理而當人情即日補百賢不虞其驚世而駭俗況僅僅此十三人哉鼎元為世道人心計懼先哲之懿行湮沒不彰不揣固陋妄獻刍荛字多繁冗詞不雅馴伏惟執事勿吝覽觀酌其可行者而表章之庶無失鄉先生祭社之義史遷所謂伯夷叔齊雖賢得夫子而名益彰鼎元将為十三先生拜髙厚之賜矣
上宋觀察請修漳州府志書
竊惟古今不能一日無治亂是非沿革損益之端則不可一日無史天下不能使一方無治亂是非沿革損益之事則不可一方無志故夫郡邑之有志亦猶國之有史也鑒于國史而知往古興亡得失之故觀于郡邑之志而知一方風俗之淳漓民生之利病疆域之大小山川形勢之要害戶口田賦兵防學校之盛衰前後有司之賢否忠孝節烈理學經濟髙人逸士之屈伸消長較若列眉是以一方之士一方之長需夫郡邑之志也比之國史為尤甚漳州郡志自萬厯後無增修者舊本亦散佚不可得故漳士多白首未寓目焉鼎元于甲申初夏在學使宮坊沈公官署始見抄本殘缺蕪穢烏焉魚魯翻閱未終掩卷三歎爾時欲進一言而學政繁多輶軒奔走于道路未敢唘口複念纂修國史者史臣之事也増修郡志者司牧之職也責有所屬而任各有専重也然則孰為一方之司牧将非觀察與刺史乎觀察刺史所以敎養一方之吏民者也敎之則宜使之知所觀感養之則宜存其因革盛衰興利去之由郡志不修而欲化民成俗使人慕善而戒惡也難矣故觀察刺史之宜修郡志也比之史臣修國史為尤甚且漳自萬厯以後文章氣節理學經濟之儒比肩而起若周綿貞黃石齋林浴元陳平人亶州何黃如諸先生國史猶能鋪張梗槩以昭示将來而本州獨阙焉尤非所以表明敎化廣勵人心之道也鼎元不敏竊謂吾漳郡志之宜修比之他郡為尤甚苐史才史筆自古難之非當世之钜公宗匠不能留心于此而非當世之钜公宗匠亦不能操筆削之柄所以聽其蕪穢殘缺而有待于今日也執事以雕龍繡虎之才生名宰相之家日承冢宰公庭訓五車二酉之書固已幼而學之自膺
簡命來巡海邦未數月而汀漳之民皆言執事之善于養人利無不悉也善于敎人勸懲無不周也孰不踴躍激厲以自奮于今然鑒于古者猶有阙也則郡志之增修舍此時其何待乎今設或告執事曰有一人于此耳目聾瞆手足痿痹心痗腹瘕中有蚘聚良醫見而憫之為之藥以調劑之手足腹心之疾皆去獨去其耳目之聾瞆而不為之所執事且以為何如醫也今夫郡志是一郡之耳目也執事下車以來手足腹心之疾皆治之矣而耳目之司曾不加意漳士民必且咨嗟歎惋謂遇钜公宗匠而亦猶然苟安則有終于聾瞆而已矣士君子居得為之時遇不得不為之盛事進退前古昭垂來葉非獨有裨一方亦且聲施于不朽此葢曠世遭逢難以多得者也必欲讓大美于後人竊為執事惜之請擇缙紳先生山林遺逸及多士之博洽者分理其事各抒聞見執事總其成進退而筆削之以作史之三長成一郡之志書易易耳鼎元年少狂妄亦知出位之謀近于杞人之憂但上書言事古之人有行之昌黎南豐睂山父子皆自薦防以求進用慷慨激昻言之亹亹忘倦況鼎元于世無所求而汲汲以陳者又皆世道人心之所系是以冒昧而忘其僭越之罪焉
上張大中丞書
伏自去冬拜别函丈已經十旬山川遼逺未嘗肅柬問候疎慢之罪莫可名言二月二十六日承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