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軒集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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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孰失限年資格之制課試之法薦舉之方考之于古孰疎孰宻必欲吏稱其職民安其業絶奔競杜私黨上稱明天子甄材别能之意又如之何則可 問堯舜之盛而以知人一事為所甚難者堯之所知者舜舜之所知者禹臯陶以吾之所可知而欲盡夫天下之所不可知者此堯舜之所以不自用其耳目而付之天下也三代以還公道未嘗一日不在天下也然而私意小智每出于上之人而公道之在天下者何為哉今天子以自誠而明之性以日新又新之徳鋪張百為酬酢萬變且宵衣旰食而退托于不自為之地比者欲令内而台省寺監庶尹禦事之臣外而侯伯部刺史各舉其所知者以内外為差其在唐虞之際所謂急夫先務者耳然而陳平周勃髙帝自用之張行成岑文本太宗自用之以人物予決常在我不在天下也得一房?齡姚元崇者而賢不肖乃定似人才之長短又未必泛乎在百執事之人也臧文仲知栁下惠之賢而不舉以臧文仲猶若是在他人所舉果足為賢乎季劄于齊得管仲與晏平仲于鄭得子産于衛得蘧伯玉史防于晉得叔向是其所得皆一時之望者夫知人堯舜以為病何季子曽不以為病也反覆數者又安得敞然無所可疑哉辨説其所以然者偶或有補于廊廟此亦畎畆惓惓之義也 問知人一事雖堯舜猶以為難蓋世之所難者在堯舜不可得而易也共工驩兠見于耳目之前者尚苦其知之或未盡其于百揆四嶽州牧侯伯何從而盡知之乎臯陶以九徳為知人之要欲以是九者斟酌而用之其在庶頑讒説非可以為徳者于是侯以明之撻以記之則人之短長物之臧否雖逺在千裡之外如求之尋丈之室耳自周公以來所以治百官弊羣吏者又有所謂八法八柄六職六計以官府都鄙與夫雜然之邦國非此則有所不舉也漢于中元二年更秦制為太守以春行縣嵗終則條上之元封五年初置部刺史以六條問事漢以千石為令五百石為長所為太守者即其治狀太守以二千石之重而部刺史又得以六條而黜陟之漢之法制最為近古者惟此耳明天子若稽大猷垂精庶政以田裡未安為惕然宵旰之念間者大臣上故事以先正溫公所為八條欲以為使者守令之責是其為言蓋有闗于治體者叅之史牒其于郡縣升黜将亦有不出夫八條所謂者乎有虞氏之治周人之法漢人之制其視今日所以為小大維持之具孰詳孰畧 問天下大物也内外之勢輕重之等昔人有取諸持衡者蓋欲其無彼此低昂之患而後為得耳唐虞稽古建官惟百内有百揆四嶽外有州牧侯伯稷契臯陶所治一官終其身而已矣周之六官其屬各六十較之古為甚備寰内諸侯入為王卿士至于井牧則使公卿出治之其在邦國猶吾寰内也鄭武公父子并為周司徒齊之強大則又有天子之二守國髙在此成王周公之典數百年用之無或偏而不起之處也由漢以來二千石以髙第入為九卿有嘗歴九卿而绾郡章者館陶之貴為子求郎且不可得則郎秩固重矣然千室之邑至使郎官為之漢氏制法安得不為近古邪恭惟主上總覽萬幾茂揚衆俊其視中外有若一體卿監郎曹與夫郡守部使者則必使之更出疊入其于侍從左右之臣非由夫鸾台紫薇谏官禦史則取之藩輔之重資考之最者耳訓辭溫雅發自天衷此誠百世不刋之法也貞觀以來獨重内任而縣令刺史頗輕其選開元而下雄望之郡猶或少加擇人至于江淮隴蜀則有所不暇雖自冗官擢方面者皆以為下遷往往視牧守為斥逐之地因循之弊殆至如是唐之盛時名臣輩出其飛章激論切中一時何者為多也稽參史牒發揮王言此儒生之職也願聞其畧 問毛玠典選至有乗柴車過府寺者楊绾在相位至有徹園林損驺馭減聲樂者豈以激濁揚清為铨衡之職進賢退不肖為宰相之事予奪見于此而好惡形于彼此其所以歆羨嗟歎不約而自合也以一時人物而為當世軒轾此猶可言也伯夷之所以自處者其于天下之毀譽有所不顧是以聞伯夷之風者頑夫防懦夫有立志以西山一介之人而奮乎百世之上百世之下聞者莫不興起也名公巨人與夫世之所謂有道者其視天下猶如反手況所謂康衢之間尺一之诏其蕩滌鼓舞又當如何哉明天子以慈儉為寳而不敢自暇自逸十行細劄其為郡國而下者蓋無虛月也且謂文王之時在位者有羔羊素絲之節此不待矯揉之方不由勸沮之術今何修而得此也在淵衷所為黙識則又何患道徳風俗之不如古也雖然猶有可言者漢之文帝衣弋绨履革舄視百金為中人十家之産未嘗辄輕用之以文帝自律不能使斯民回心而向道者以俗吏尚多故也在文帝之世惟河南吳公以治狀為天下第一其他則無聞焉耳若夫王成黃覇朱邑龔遂召信臣襍然見稱于宣帝之時杜詩任延錫光第五倫宋均之徒在建武永平之際其亦籍甚者也夫以文帝愛民如赤子而一時循良終不聞如是輩出又何耶是以其身先之乎其在責實之政不可後乎通于當世之務者幸道其所以然 問同是堯禹同非盜跖是其所是非其所非此特俗學常人耳天下固有獨是獨非者不求之言而求之于忘言庶幾有所合也楊墨塞路孟子辭而辟之楊墨學仁義學楊墨道是禍仁義也非孟子不知楊墨之為害天下後世之言楊墨者實不知何者之為楊墨也荀況氏作書以非墨子是必為知孟子者又何并以孟子非之韓愈氏考信孟氏是必知墨氏之為害又何以墨子之言為無負于聖人也孟子同非墨子同是可以是非求之耶抑不可以是非求之耶各以所見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