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賦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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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貌也。
〕麥漸漸以擢芒，雉鷕鷕而朝鸲。
〔漸漸，含秀之貌也。
《微子》曰：麥秀漸漸。
鷕鷕，雉聲也。
又雲：雉之朝鸲，尚求其雌。
雌雉不得言鸲。
顔延年以潘為誤用也。
案，《詩》有鷕雉鳴，則雲求牡。
及其朝鸲，則雲求雌。
今雲鷕鷕朝鸲者，互文以舉，雄雌皆鳴也。
此以上序節物氣候，雉可射之時也。
〕眄箱籠以揭驕，睨骁媒之變态。
〔揭驕，志意肆也。
箱籠，竹器，盛媒者也。
凡竹器，箱方而密，籠圓而疏，盛媒器籠形者，養鳥宜圓也。
箱密者，不欲令見明也。
言感辰景之韶淑，樂山梁之榮茂，悟翚雉之奮逸，思騁藝之肆志，顧視箱籠，詳察骁媒，恣睢揭驕，意原得也。
《楚辭》揭驕字作拮矯。
睨音詣。
善曰：《楚辭》曰：意恣睢以拮矯。
王逸曰：縱心肆志，所意願高也。
〕奮勁骹以角槎，瞵悍目以旁睐。
〔骹，胫也。
角，邪也。
槎，斫也。
悍，戾也。
瞵，視貌。
睐，視也。
奮其堅勁之胫，以利距邪斫。
瞵其剛戾之目，以旁視其敵也。
善曰：曹植《鬥雞詩》曰：悍目發朱光。
〕莺绮翼而〈赤巠〉撾，灼繡頸而衮背。
〔莺，文章貌也。
《詩》雲：有莺其羽，翼如绮文。
〈赤巠〉則赤也。
撾，肶也。
灼，盛貌也。
頸毛如繡，背如衮章，言五采備也。
善曰：肶音陛。
〕郁軒翥以馀怒，思長鳴以效能。
〔郁，暴怒也。
軒，起望也。
《方言》雲：翥，舉也。
郁然暴怒，軒舉長鳴思見野敵，效其才能也。
此以上言媒之形勢。
〕 爾乃搫場拄翳，停僮蔥翠。
〔搫者，開除之名也。
今伧人通有此語。
射者聞有雉聲，便除地為場，拄翳於草。
停僮，翳貌也。
蔥翠，翳色也。
善曰：《廣雅》曰：搫除也。
〕綠柏參差，文翮鱗次。
蕭森繁茂，婉轉輕利。
〔翳上加木枝，衣之以葉，上則蕭森，下則繁茂而實。
綢缪，輕利也。
婉轉，綢缪之稱。
〕衷料戾以徹鑒，表厭蹑以密緻。
〔料戾，小而徹也。
厭蹑，重而密也。
翳外觀密緻，與草木無别；内視洞徹，多所睹見也。
此以上序翳之形飾。
〕恐吾遊之晏起，慮原禽之罕至，〔遊，雉媒名，江淮間謂之遊。
遊者，言可與遊也。
言既芟場拄翳，又恐媒起不早，野雉希至。
原禽，雉也。
雉不處下濕，故曰原禽也。
〕甘疲心於企想，分倦目以寓視。
〔企想雉出，專視草際，心為之疲，目為之倦也。
此以上言拄翳之後，遲獲之意也。
善曰：《說文》曰：企，舉踵也。
《左氏傳》楚子玉曰：得臣與寓目焉。
杜預曰：寓，寄也。
〕何調翰之喬桀，邈疇類而殊才，〔調翰，謂媒也，媒性調良，故謂調翰。
喬桀，俊逸也，言邈絕疇類，殊異才氣也。
善曰：何，疑問之辭也。
〕候扇舉而清叫，野聞聲而應媒。
〔扇，布也，形如手巾。
叫，鳴也。
将欲媒鸲，振布令有聲，媒便清叫，野雉聞，即應而出也。
〕褰微罟以長眺，已踉跄而徐來。
〔褰，開也。
罟，綱也。
古者當以細綱，掩翳窗上視外處，其制未聞也。
今則以闆矣。
言聞野雉應媒之聲，知其必出，開翳戶長視，已見踉跄徐來也。
踉跄，乍行乍止，不迅疾之貌也。
善曰：踉跄，欲行也。
《廣雅》曰：跄，走也。
踉音亮。
〕摛朱冠之赩赫，敷藻翰之陪〈魚思〉。
〔赩赫，赤色貌。
陪〈魚思〉，奮怒之貌也。
善曰：《廣雅》曰：擒，舒也。
藻翰，翰有華藻也。
〕首藥綠素，身拖黼繪。
〔《方言》曰：藥，纏也，猶纏裹也；言雉首綠色，頸藥素也。
黼，繡也。
繪，畫文也，身采如繪也。
〕青鞦莎靡，丹臆蘭綷。
〔鞦，平尾間也。
莎，草名。
《楚辭》曰：青莎雜樹，則莎色青也；言雉尾間青毛如莎草之靡也。
臆，膺也；膺色如秋蘭之色也。
綷，同也；宋衛之間，謂混為綷也。
鞦音秋。
善曰：《小雅》曰：雜采曰綷，音最。
〕或蹶或啄，時行時止。
〔皆得意之形容也。
善曰：賈逵曰：蹶，走也。
鄭玄曰：《字林》曰：啄，鳥食也。
《莊子》曰：澤雉十步一啄，百步一飲也。
蹶，居衛切。
《周易》曰：時止則止，時行則行，《廣雅》曰：蹶，踶跳。
〕班尾揚翹，雙角特起。
〔雄壯之勢也。
此以上言野雉之狀貌也。
善曰：《說文》曰：翹，尾之長毛也。
〕 良遊呃喔，引之規裹。
〔良遊，媒也。
言媒呃喔其聲，誘引令入可射之規内也。
〕應叱愕立，擢身竦峙。
〔峙，立也。
既入可射之内，來迅不止，因便叱之；雉聞叱即驚，竦身而立者也。
善曰：杜子春《周禮注》曰：愕，驚也。
〕捧黃間以密彀，屬剛罫以潛拟。
〔捧，舉也。
黃間，弩名也。
張衡雲：黃間機張。
一名黃肩。
善曰：《說文》曰：彀，張弓弩也。
屬，謂注矢於弦也。
剛罫，弩矢镞也。
以鐵為之，形如十字，各長三寸，方似網罫，故曰罫焉。
罫挂同。
〕倒禽紛以迸落，機聲振而未已。
〔射應也，禽被箭躍起而反落。
弩聲猶未歇，言其矢來疾也。
〕山鷩悍害，猋迅已甚，〔鷩雉，似山雞而小，冠背毛黃，腹下赤，項綠色，其性悍戾憨害，飛走如風之猋也。
《爾雅》曰：扶搖謂之猋，謂暴風從下上也。
善曰：《字書》曰：憨，愚也。
〕越壑淩岑，飛鳴薄廪。
〔鷩性悍憋，聞媒聲，便越澗淩岑，且飛且鳴，迳來翳前也。
廪，翳中盛飲食處。
今俗呼翳名曰倉也。
善曰：薄，至也。
《方言》曰：憋，惡也。
〕鲸牙低镞，心平望審。
〔鲸當作擎，舉也。
舉弩牙，低矢镝以射之。
善曰：《禮記》曰：心平體正，持弓矢審固也。
〕毛體摧落，霍若碎錦。
〔雉當不止，於飛中射之，毛體披散，如錦之分碎也。
〕逸群之俊，擅場挾兩，〔逸群俊異之雉，不但欲擅一場而已，又挾兩雌也。
善曰：《西京賦》曰：秦政利觜長距，終得擅場。
《說文》曰：擅，專也。
〕栎雌妒異，倏來忽往。
〔栎，擊搏也。
聞他雄鳴，擊搏其雌，倏忽往來，無時暫止也。
善曰：《楚辭》曰：荷衣兮蕙帶，倏而來兮忽而逝。
《六韬》曰：倏然而往，忽然而來。
〕忌上風之餮切，畏映日之傥朗。
〔餮切，微動之聲。
傥朗，不明之狀。
言其忌聲而畏光也。
餮音鐵。
〕屏發布而累息，徒心煩而技癢。
〔屏除其布，不敢散氣，意者恐微有所聞，便驚而逝，既無由使媒鳴，欲射則紛纭不定，空心煩而技癢。
有伎藝欲逞，曰技癢也。
音養，善曰：《難蜀父老》曰：心煩於慮。
應劭《風俗通》曰：高漸離變姓易名，庸保於宋子之家，久作苦，聞其家堂客擊築，伎養，不能母出言也。
〕伊義鳥之應敵，啾擭地以厲響。
〔義鳥，媒也。
為人緻敵，故名曰義媒。
見野雉紛纭難中，啾然擭地而鳴，引令來鬥。
《埤蒼》曰：擭地，爪持也。
《三蒼》曰：啾，聲也。
〕彼聆音而迳進，忽交距以接壤。
〔彼野雉聞媒聲，便迳來鬥，交距蹶地，土壤相接。
善曰：《廣雅》曰：壤，塵也。
〕彤盈窗以美發，紛首頹而臆仰。
〔彤，赤也。
盈，滿也。
言其光彩滿當於窗，美取其意而發矢。
又曰：既與媒戰，形當翳窗，發弩極美。
正射其頸，首頹向後，臆仰卻斃也。
〕 或乃崇墳夷靡，農不易垅。
〔墳，大防，今呼為塘也。
夷靡也。
頹弛也。
易脩也，農不脩垅，此言田塘荒廢也。
善曰：《毛詩》曰：禾易長畝。
〕稊菽藂糅，蘙薈菶茸，〔稊，稗類也。
菽，豆也。
謂勞豆之屬野生也。
田既荒廢，雜草繁茂。
蘙薈菶茸。
深穊貌。
善曰：《孫子兵法》曰：林木翳薈。
《西京賦》曰：萃｛艹尊｝矬菶茸。
〕鳴雄振羽，依于其冢。
〔冢，山巅也。
《爾雅》曰：山頂曰冢。
言野之雄矬雉，振其羽翼，鳴鸲高墳之上。
善曰：《毛詩》曰：莎雞振羽。
〕〈扌閃〉降丘以馳敵，雖形隐而草動。
〔〈扌閃〉，疾貌也。
言雉鸲於高丘之頂，〈扌閃〉然降下向敵，不見其形，而見草動也。
〈扌閃〉，一本或作撋。
善曰：《尚書》曰：是降丘宅土。
〕瞻挺穟之傾掉，意淰躍以振踴。
〔挺穟，草莖也。
掉，動也。
睹草莖傾動，冀雉将出，意淰躍踴逸也。
〕暾出苗以入場，愈情駭而神悚。
〔暾，漸出貌也。
《楚辭》曰：暾将出兮東方。
向睹草動，冀雉當至，暾然而出，果其所願，情神愈驚動。
〕望黡合而翳皛，雉脥肩而旋踵。
〔言雉出苗，望諸處黡然暗合，唯翳皛然獨顯，仍斂翼旋反也。
人斂身謂之脥肩。
善曰：《說文》曰：皛，顯也。
《漢書》公孫玃曰：脅肩低首。
《呂氏春秋》管仲曰：車不結軌，士不旋踵。
〕俽餘志之精銳，拟青顱而點項。
〔雉既反歸，乃從後射，正中項也。
顱，頭也。
俽音欣。
〕亦有目不步體，邪眺旁剔。
〔目不步體，視與體違也。
邪眺旁剔，視瞻不正，常驚惕也。
善曰：《國語》單襄公曰：晉侯目不在體，而足不步目。
《說文》曰：惕，驚也。
剔與惕古字通。
〕靡聞而驚，無見自{脈鳥}。
〔{脈鳥}，音脈。
字亦從脈。
《方言》雲：脈，俗謂黠為鬼脈，雉性驚鬼黠。
〕周環回複，缭繞磐辟。
〔皆回從往複，不正之貌也。
善曰：《漢書》曰：何武所舉者？磐辟雅拜。
〕戾翳旋把，萦随所曆。
〔戾，轉也。
把，翳内所執處也。
言轉翳回旋，随雉所趣，取其便也。
〕彳亍中辍，馥焉中镝。
〔彳亍，止貌也。
辍，止也。
镝，矢镞也。
馥，中镞聲也。
善曰：今本并雲彳亍中辄。
張衡《舞賦》曰：蹇兮宕往，彳兮中辄。
以文勢言之，徐氏誤也。
〕前〈戾刂〉重膺，傍截疊翮。
〔正橫射也。
〈戾刂〉，割也。
前割重膺，傍斷兩翮也。
〕 若夫多疑少決，膽劣心狷。
〔雉性怯而多疑，膽劣而心戾者。
善曰：《說文》曰：狷，急也。
〕内無固守，出不交戰。
〔内，心也。
固，堅也。
心無堅守，外無鬥意也。
善曰：《管子》曰：民無恥，外不可以應敵，内不可以固守。
賈逵《國語注》曰：交，共也。
〕來若處子，去如激電。
〔處子，處女也。
莊周雲：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綽約若處子。
來若處女之畏人，去若激電之迅疾也。
善曰：《司馬兵法》曰：始如處女。
《答賓戲》曰：風飏電激。
〕闚痁{艹蠲}葉，幎曆乍見。
〔{艹蠲}，麥稍也。
謂在麥田中{艹蠲}葉間，闚痁於外，
〕麥漸漸以擢芒，雉鷕鷕而朝鸲。
《微子》曰：麥秀漸漸。
鷕鷕，雉聲也。
又雲：雉之朝鸲，尚求其雌。
雌雉不得言鸲。
顔延年以潘為誤用也。
案，《詩》有鷕雉鳴，則雲求牡。
及其朝鸲，則雲求雌。
今雲鷕鷕朝鸲者，互文以舉，雄雌皆鳴也。
此以上序節物氣候，雉可射之時也。
〕眄箱籠以揭驕，睨骁媒之變态。
箱籠，竹器，盛媒者也。
凡竹器，箱方而密，籠圓而疏，盛媒器籠形者，養鳥宜圓也。
箱密者，不欲令見明也。
言感辰景之韶淑，樂山梁之榮茂，悟翚雉之奮逸，思騁藝之肆志，顧視箱籠，詳察骁媒，恣睢揭驕，意原得也。
《楚辭》揭驕字作拮矯。
睨音詣。
善曰：《楚辭》曰：意恣睢以拮矯。
王逸曰：縱心肆志，所意願高也。
〕奮勁骹以角槎，瞵悍目以旁睐。
角，邪也。
槎，斫也。
悍，戾也。
瞵，視貌。
睐，視也。
奮其堅勁之胫，以利距邪斫。
瞵其剛戾之目，以旁視其敵也。
善曰：曹植《鬥雞詩》曰：悍目發朱光。
〕莺绮翼而〈赤巠〉撾，灼繡頸而衮背。
《詩》雲：有莺其羽，翼如绮文。
〈赤巠〉則赤也。
撾，肶也。
灼，盛貌也。
頸毛如繡，背如衮章，言五采備也。
善曰：肶音陛。
〕郁軒翥以馀怒，思長鳴以效能。
軒，起望也。
《方言》雲：翥，舉也。
郁然暴怒，軒舉長鳴思見野敵，效其才能也。
此以上言媒之形勢。
〕 爾乃搫場拄翳，停僮蔥翠。
今伧人通有此語。
射者聞有雉聲，便除地為場，拄翳於草。
停僮，翳貌也。
蔥翠，翳色也。
善曰：《廣雅》曰：搫除也。
〕綠柏參差，文翮鱗次。
蕭森繁茂，婉轉輕利。
綢缪，輕利也。
婉轉，綢缪之稱。
〕衷料戾以徹鑒，表厭蹑以密緻。
厭蹑，重而密也。
翳外觀密緻，與草木無别；内視洞徹，多所睹見也。
此以上序翳之形飾。
〕恐吾遊之晏起，慮原禽之罕至，
遊者，言可與遊也。
言既芟場拄翳，又恐媒起不早，野雉希至。
原禽，雉也。
雉不處下濕，故曰原禽也。
〕甘疲心於企想，分倦目以寓視。
此以上言拄翳之後，遲獲之意也。
善曰：《說文》曰：企，舉踵也。
《左氏傳》楚子玉曰：得臣與寓目焉。
杜預曰：寓，寄也。
〕何調翰之喬桀，邈疇類而殊才，
喬桀，俊逸也，言邈絕疇類，殊異才氣也。
善曰：何，疑問之辭也。
〕候扇舉而清叫，野聞聲而應媒。
叫，鳴也。
将欲媒鸲，振布令有聲，媒便清叫，野雉聞，即應而出也。
〕褰微罟以長眺，已踉跄而徐來。
罟，綱也。
古者當以細綱，掩翳窗上視外處，其制未聞也。
今則以闆矣。
言聞野雉應媒之聲，知其必出，開翳戶長視，已見踉跄徐來也。
踉跄，乍行乍止，不迅疾之貌也。
善曰：踉跄，欲行也。
《廣雅》曰：跄，走也。
踉音亮。
〕摛朱冠之赩赫，敷藻翰之陪〈魚思〉。
陪〈魚思〉，奮怒之貌也。
善曰：《廣雅》曰：擒，舒也。
藻翰，翰有華藻也。
〕首藥綠素，身拖黼繪。
黼，繡也。
繪，畫文也，身采如繪也。
〕青鞦莎靡，丹臆蘭綷。
莎，草名。
《楚辭》曰：青莎雜樹，則莎色青也；言雉尾間青毛如莎草之靡也。
臆，膺也；膺色如秋蘭之色也。
綷，同也；宋衛之間，謂混為綷也。
鞦音秋。
善曰：《小雅》曰：雜采曰綷，音最。
〕或蹶或啄，時行時止。
善曰：賈逵曰：蹶，走也。
鄭玄曰：《字林》曰：啄，鳥食也。
《莊子》曰：澤雉十步一啄，百步一飲也。
蹶，居衛切。
《周易》曰：時止則止，時行則行，《廣雅》曰：蹶，踶跳。
〕班尾揚翹，雙角特起。
此以上言野雉之狀貌也。
善曰：《說文》曰：翹，尾之長毛也。
〕 良遊呃喔，引之規裹。
言媒呃喔其聲，誘引令入可射之規内也。
〕應叱愕立，擢身竦峙。
既入可射之内，來迅不止，因便叱之；雉聞叱即驚，竦身而立者也。
善曰：杜子春《周禮注》曰：愕，驚也。
〕捧黃間以密彀，屬剛罫以潛拟。
黃間，弩名也。
張衡雲：黃間機張。
一名黃肩。
善曰：《說文》曰：彀，張弓弩也。
屬，謂注矢於弦也。
剛罫，弩矢镞也。
以鐵為之，形如十字，各長三寸，方似網罫，故曰罫焉。
罫挂同。
〕倒禽紛以迸落，機聲振而未已。
弩聲猶未歇，言其矢來疾也。
〕山鷩悍害，猋迅已甚，
《爾雅》曰：扶搖謂之猋，謂暴風從下上也。
善曰：《字書》曰：憨，愚也。
〕越壑淩岑，飛鳴薄廪。
廪，翳中盛飲食處。
今俗呼翳名曰倉也。
善曰：薄，至也。
《方言》曰：憋，惡也。
〕鲸牙低镞，心平望審。
舉弩牙，低矢镝以射之。
善曰：《禮記》曰：心平體正，持弓矢審固也。
〕毛體摧落，霍若碎錦。
〕逸群之俊，擅場挾兩，
善曰：《西京賦》曰：秦政利觜長距，終得擅場。
《說文》曰：擅，專也。
〕栎雌妒異，倏來忽往。
聞他雄鳴，擊搏其雌，倏忽往來，無時暫止也。
善曰：《楚辭》曰：荷衣兮蕙帶，倏而來兮忽而逝。
《六韬》曰：倏然而往，忽然而來。
〕忌上風之餮切，畏映日之傥朗。
傥朗，不明之狀。
言其忌聲而畏光也。
餮音鐵。
〕屏發布而累息，徒心煩而技癢。
有伎藝欲逞，曰技癢也。
音養，善曰：《難蜀父老》曰：心煩於慮。
應劭《風俗通》曰：高漸離變姓易名，庸保於宋子之家，久作苦，聞其家堂客擊築，伎養，不能母出言也。
〕伊義鳥之應敵，啾擭地以厲響。
為人緻敵，故名曰義媒。
見野雉紛纭難中，啾然擭地而鳴，引令來鬥。
《埤蒼》曰：擭地，爪持也。
《三蒼》曰：啾，聲也。
〕彼聆音而迳進，忽交距以接壤。
善曰：《廣雅》曰：壤，塵也。
〕彤盈窗以美發，紛首頹而臆仰。
盈，滿也。
言其光彩滿當於窗，美取其意而發矢。
又曰：既與媒戰，形當翳窗，發弩極美。
正射其頸，首頹向後，臆仰卻斃也。
〕 或乃崇墳夷靡，農不易垅。
夷靡也。
頹弛也。
易脩也，農不脩垅，此言田塘荒廢也。
善曰：《毛詩》曰：禾易長畝。
〕稊菽藂糅，蘙薈菶茸，
菽，豆也。
謂勞豆之屬野生也。
田既荒廢，雜草繁茂。
蘙薈菶茸。
深穊貌。
善曰：《孫子兵法》曰：林木翳薈。
《西京賦》曰：萃｛艹尊｝矬菶茸。
〕鳴雄振羽，依于其冢。
《爾雅》曰：山頂曰冢。
言野之雄矬雉，振其羽翼，鳴鸲高墳之上。
善曰：《毛詩》曰：莎雞振羽。
〕〈扌閃〉降丘以馳敵，雖形隐而草動。
言雉鸲於高丘之頂，〈扌閃〉然降下向敵，不見其形，而見草動也。
〈扌閃〉，一本或作撋。
善曰：《尚書》曰：是降丘宅土。
〕瞻挺穟之傾掉，意淰躍以振踴。
掉，動也。
睹草莖傾動，冀雉将出，意淰躍踴逸也。
〕暾出苗以入場，愈情駭而神悚。
《楚辭》曰：暾将出兮東方。
向睹草動，冀雉當至，暾然而出，果其所願，情神愈驚動。
〕望黡合而翳皛，雉脥肩而旋踵。
人斂身謂之脥肩。
善曰：《說文》曰：皛，顯也。
《漢書》公孫玃曰：脅肩低首。
《呂氏春秋》管仲曰：車不結軌，士不旋踵。
〕俽餘志之精銳，拟青顱而點項。
顱，頭也。
俽音欣。
〕亦有目不步體，邪眺旁剔。
邪眺旁剔，視瞻不正，常驚惕也。
善曰：《國語》單襄公曰：晉侯目不在體，而足不步目。
《說文》曰：惕，驚也。
剔與惕古字通。
〕靡聞而驚，無見自{脈鳥}。
字亦從脈。
《方言》雲：脈，俗謂黠為鬼脈，雉性驚鬼黠。
〕周環回複，缭繞磐辟。
善曰：《漢書》曰：何武所舉者？磐辟雅拜。
〕戾翳旋把，萦随所曆。
把，翳内所執處也。
言轉翳回旋，随雉所趣，取其便也。
〕彳亍中辍，馥焉中镝。
辍，止也。
镝，矢镞也。
馥，中镞聲也。
善曰：今本并雲彳亍中辄。
張衡《舞賦》曰：蹇兮宕往，彳兮中辄。
以文勢言之，徐氏誤也。
〕前〈戾刂〉重膺，傍截疊翮。
〈戾刂〉，割也。
前割重膺，傍斷兩翮也。
〕 若夫多疑少決，膽劣心狷。
善曰：《說文》曰：狷，急也。
〕内無固守，出不交戰。
固，堅也。
心無堅守，外無鬥意也。
善曰：《管子》曰：民無恥，外不可以應敵，内不可以固守。
賈逵《國語注》曰：交，共也。
〕來若處子，去如激電。
莊周雲：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綽約若處子。
來若處女之畏人，去若激電之迅疾也。
善曰：《司馬兵法》曰：始如處女。
《答賓戲》曰：風飏電激。
〕闚痁{艹蠲}葉，幎曆乍見。
謂在麥田中{艹蠲}葉間，闚痁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