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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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他西方國家裡,人們也可以讀到關于這些不幸的人民的遭受災禍情況的文件。

    這個貴族帶來了一封蔡司諾茨的勃隆尼希給雅奴希公爵的公開信。

    許多瑪朱爾人都不由自主地把手按在腰間的劍上,再三考慮是否自願投效到威托特的旗幟下去。

    大家都知道大公爵很高興他手下能有大膽的波蘭貴族,這些波蘭貴族在戰鬥中跟立陶宛和時母德貴族一樣骁勇,而且訓練和裝備都比他們好。

    有些人激于對波蘭民族敵人的宿仇,有些則出于對波蘭民族的同情,都紛紛要去參戰。

     “請聽!聽啊!”時母德人向國王、公爵和整個時母德民族呼籲。

    “我們是血統高貴的自由人民,但騎士團卻要奴役我們!他們不關懷我們的靈魂,一味貪圖我們的土地和财富。

    我們已經窮困到一無所有的地步,隻有團結禦侮,否則隻有死!他們雙手都還很不潔淨,怎能用基督的聖水來為我們洗禮呢!我們要受洗禮,可不是要用血和劍來受洗。

    我們要宗教,但是隻有亞該老和威托特這樣一些正直的君主才能開導我們。

     “聽聽我們的呼籲,幫助我們吧,因為我們要滅亡了!騎士團并不是要啟迪我們才叫我們受洗。

    他們不給我們派神甫來,卻派來了劊子手。

    我們的蜂房,我們的畜群,我們土地上的一切産物,都給他們搶走了。

    他們甚至還不許我們釣魚,不許我們在荒地裡打獵! “我們祈求您聽聽我們的呼籲吧!他們正在把我們的脖子套在車轭下面,夜裡強迫我們在城堡中工作。

    他們劫走了我們的子女去作人質;他們當着我們的面強奸我們的妻女。

    我們隻有呻吟,而沒有說話的分兒。

    他們把我們的父輩燒死在火柱上;把我們的爵爺劫到普魯士去。

    我們的偉大人物,考古夏,瓦西傑納,斯伏爾卡和松格以爾都被他們殺害了。

     “聽啊!因為我們究竟不是野獸而是人啊。

    我們懇切地祈求最神聖的父派波蘭主教來給我們洗禮,因為我們打心底裡渴望受洗。

    可是洗禮要用水,而不是用活人的血,” 這就是時母德人對十字軍騎士團的控訴。

    瑪佐夫舍朝廷裡聽到了這種控訴,就有好幾個騎士和宮廷侍從立即提出願意去幫助他們;他們知道甚至可以不必去請求雅奴希公爵的許可,因為理由很明顯,公爵夫人就是威托特公爵的親妹妹。

    尤其使他們大發雷霆的是,他們從勃隆尼希和兩個貴族那裡聽到了有許多時母德的貴族小姐在普魯士那裡作人質,因為受不了恥辱和殘暴行為,在十字軍騎士要侵犯她們榮譽時都自盡了。

     哈拉伐聽到了瑪佐夫舍騎士們的這種意願,心裡十分高興,因為他認為從波蘭去投效威托特公爵的人愈多,同十字軍騎士團的戰争就會愈激烈,反對十字軍騎士團的事業也就越發有力量。

    他也很高興自己有機會見到茲皮希科和老騎士瑪茨科,他很仰慕他們,認為能見到他們真是三生有幸,又可以跟他們在一起見識一些未見識過的異邦,看到一些從未看到過的陌生城市,從未看到過的騎士和士兵,最後還可以看到當時名震天下的威托特公爵。

     這些念頭使他決定火速趕路——一路上,除了給馬匹必要的休息之外,簡直毫不停留。

     除了同蔡司諾茨的勃隆尼希一起來到的兩個貴族之外,還有公爵夫人朝廷裡的一些立陶宛人,他們都熟悉一切大道小徑,可以為他和瑪佐夫舍的騎士們作向導,于是他們從一個村落趕到另一個村落,從二個城市趕到另一個城市,越過了那遍布在瑪佐夫舍、立陶宛和時母德境内的靜悄悄的、一望無際的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