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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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天下幸甚 廢貧贓 傳曰廉吏民之表今夫食祿而治官材與不材出於天性不材者不可強之使材雖廢職尚可恕也至於憑恃官威因緣為奸求取贓賄以曲為直上負朝廷之用下為百姓之害是其心豈複有所畏哉古之聖明之主所深惡之也近年之俗以容貪贓謂之長者視其害民虐物若無有也何則凡贓吏皆狡惡之人雖欲發擿其過惡必須下獄然後置之於法既斷之後彼贓吏必須稱冤理雪朝廷必於近郡别令鞫勘當時一獄之人盡須追呼或經時月禁系對詞百姓已不勝其苦矣若隻依前案彼贓吏者必又再雪朝廷又須别推勘一獄之人又須追擾如此百姓何以當贓吏之辨而受此苦毒例皆引虛自認或經赦宥才得免脫是以百姓被害不死不休贓吏雪贓不盡不已監司之官以是莫敢輕發貪贓之吏自以得意嗟乎百姓何罪惟陛下憐之貪吏何人惟陛下察之又有不取贓赇自為營利者臣自少入仕于今三十年矣當時仕宦之人麤有節行者皆以營利為恥雖有逐錐刀之資者莫不避人而為之猶以恥也今乃不然纡朱懷金專為商旅之業者有之興販禁物茶鹽香草之類動以舟車楙遷往來日取富足夫貪人日富而居有田宅歲時有豐厚之享而清廉刻苦之士妻孥饑寒自非堅節之士莫不慕之貪人非獨不知羞恥而又自号材能世人耳目既熟不以為怪管子曰禮義廉恥國之四維今風俗之壞是四維不舉伏帷陛下貪贓者廢之清廉者奬之則廉恥興矣 三曰謹财用 強兵 今天下大患者在兵禁軍約七十萬廂軍約五十萬積兵之多仰天子衣食五代而上上至秦漢無有也祖宗以來無有也真宗與北敵通和以後近六十年河北禁軍至今十五萬陝西自元昊叛增兵最多至今十九萬天下諸路置兵不少臣約一歲總計天下之入不過缗錢六千餘萬而養兵之費約及五千是天下六分之物五分養兵一分給郊廟之奉國家之費國何得不窮民何得不困然今之兵不可?減固當有術以消之又當有術以精練之其說至多難以遽言陛下勅兩府大臣博求其弊漸講其術以為長久之策今之為政此第一事 富國 或曰何以富國今天下之廣四維萬裡可謂大矣農田商賈茶鹽酒稅銀銅金鐵之類莫不榷之可謂察矣籠天下之利至纖至悉宜乎國家富有府藏充牣不可勝計然後為得今則每有支費嘗遣使諸路取索錢帛以供公上京師無大儲積至於天下諸路僅能自給者是為全實此何故耶曰養兵一百二十萬自古無有也歲入日少而歲出益多或曰何謂也曰兵日益多官日益冗财物有限而支費無涯國之所以貧也然則富國有術乎必先用意於兵然後可言富國之術臣則曰今之為政兵強為第一事富國為第二事或曰為政止於此乎曰非也自此而始 去冗 治天下者如治家凡民之家随其富貧視其族屬幾何一歲之費幾何賓客之資公上之須複用幾何度其家之所入然後量力而出之如是乃可以為家計也不如是其家無以自給則族屬不得自安矣今治天下乃不如是宰相不與知兵增兵多少不知也樞府不知财用日日添兵而财用有無不知也三司使守藏吏也歲了一歲便為辦事不幸有邊境之急必取於民譬之家計是不度所入不量所出國不富實陛下未得高枕而優遊臣故謂兵冗為大其次又有官冗今且以轉官一事言之太祖太宗朝仕官者或有功勞或有名譽則拔任其人人莫不勸然以孤遠守常之人湮沈不遷者有之真宗設三年磨勘之法然後孤遠守常之人與夫權要圖進之士無異也日月既久漸以成俗雖有長材異能出衆人者有小過累未可遷也但能飲食言語於人無忤者數歲必遷此三年一遷之法今為大弊也祖宗時卿監郎中無十數人觀今班簿姓名可見也天下州軍三百餘處合入知州軍凡幾何人局少員多每至差除待阙須一二年通判知縣之類率皆如此真宗時選人磨勘有遷京官者有不遷者仁宗時但無過咎無不轉官官冗如此豈有不思其變更之術也哉去冗百端此二者最大願陛下熟思之漸求消冗之說 四曰賞功實 原賞 古之所謂賞者有大功則賞之臨兵戎則賞之有大功者了大事禦大難非常事也臨兵戎者前死有榮退死有辱雖小功必賞以其履死地也今之臣一切務賞何謂賞所謂酬奬者是也守土之臣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