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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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諸篇,先儒取以為訓論者,謂其探索陰陽,窮析物理,推本性命,嚴禮樂之辨。

    究數度之詳,要皆有所從來,第不可緻诘。

    然其為書,度越諸子也明矣。

    海岱劉公貞庭幹父,以中朝貴官出為嘉興路總管,政平訟理,發其先府君禦史節齋先生所藏書,刋諸梓、置之學,大戴禮其一也。

    遂昌鄭某向嘗學于金華胡汲仲先生之門,每以諸生拜禦史公,得聞緒論,上下數千載,亹亹忘倦,而公不究德,故始發于嘉興公。

    公以某嘗承教于禦史公也,故授某識之卷末雲。

    至正甲午年二月朔旦序。

     跋聚星樓卷後 記中五君子者皆布衣,時某俱得内交而友之者。

    其交情疏密雖殊,顯晦亦異,然不謟不渎,其始終則一也。

    吳蘭陵手寫詩文一卷以遺某,以貧而屢遷,竟失之。

    論其所學,方當大用,豈意其最先卒。

    柳東陽以七十之老赴召北上,居無幾,客死于京。

    子長與某同庚,聞其赴召,至錢唐而疾作,甫及家而逝。

    今巋然如魯靈光高卧武夷山中,則杜征君也。

    雖時有書問知動履,然不面已十餘年。

    惟黃侍講前年召赴都,去歲辭疾,與告南還,中書遄遣,使趣赴阙。

    今春劉張掖降香南鎭而道吳也,聞其老而強健。

    今敬德之樓居溪山,宛然題識仍舊。

    然複欲得五君子者,登臨笑樂,以合并于斯樓之上,蓋斷然不複有矣。

    今年,至正庚寅也。

     跋蘇文忠公恕察帖 觀文忠公恕察帖辭簡意真,猶有晉、宋間風流餘意,豈若宋末年繁文陋書為可厭哉? 跋雲笈七籖卷後 莊周氏生衰周,所著書于道有獨見,豈諸子所能仿佛哉?蓋其時,六經非有所表章也,而其言曰:詩以道志,書以道事,禮以道行,樂以道和,易以道陰陽,春秋以道名分。

    後世鴻儒軰出,不能易其言也。

    至其論列,墨、狄禽、滑厘、鄒衍、田骈、愼到、惠施、鄧析、公孫之徒,皆掇取其言,以折中其是非,舉無所逃于周之獨見。

    論古之博大真人,則推尊老聃、關尹,然其謂道,則不過懦弱謙下為表,空虛不毀,萬物為質。

    若所自序,則曰:死與生與,天地并與,神明往與,茫乎何之?惚乎何适?萬物畢羅,莫足以歸周之言。

    此非超然有卓見于腥腐之末世,惡能若是哉?太史公當漢興,欲上繼六籍成一家言。

    然是時,學士、大夫更坑焚之後,搢紳罕少,無從講明,所為遷惜者,雅不足也。

    将欲上繼軒轅,下逮漢武,固乃局于春秋内外傳、世本戰國策、楚漢春秋,所為遷惜者,博不足也。

    然而遷能有見于百家異同之說,析而為九流,獨推尊道家氏之學,以為無為、無不為。

    又曰:神大勞則竭,形大勞則弊,神形離則死。

    遷之言如此,是若有見乎修練,葆抱以固其形神者。

    故西漢二百餘年間,英雄卓特之士,皆有取于黃老之學,要皆遷有以啟之也。

    今其書所謂道家者流之學,雖不能盡其純全,然祠竈、方藥所由始,醮祭、祈禳所由終,蓋班班可得。

    而漢迄晉、魏以至于唐,昧其本而惟末是求,忘其大而惟細是适。

    于是,改年以為太平真君,任道而為山中宰相,卻兵而禱于大道,構亂而結于諸方。

    其極盛,至于唐推其祖為混元上德,受其階為三光高明。

    其英偉人君,傑特輔相,服食丹劑,佩授符箓,考之史冊,綿綿不絶書。

    更五季離亂,至于宋之初興,與高道之士,僅有希夷先生,未幾,而張守真之徒出。

    逮乎真宗,崇奉天書,以至文正之賢猶不免,況王欽若者乎?時之人,以時君所崇尚也,悉其聰明,竭其聞見。

    網羅六合之大,搜剔群物之細,幽之為鬼神,明之為禮樂,纎之為珠玑、華實,變之為雷霆、風雨。

    研極乎三才萬象,以着道家之為書,所以中人君之欲,首世尚之資,蓋莫備乎。

    雲笈七籖之為書,道家者流崇信之,不異乎天真皇人按筆以書之盛典也。

    于是,尊之庋之,列于飛天法輪,秘為琅函寶軸。

    更今四百餘年矣,能讀其書者蓋甚寡,而況于校雠手寫者乎?而李虛白高士,素有志于學仙也。

    手寫是編,凡若幹卷字,結體遒密,終始端愼,曾無錯漏,其用心抑亦至矣。

    繕録既完,南走武夷山中,求杜征君為之序。

    征君所以稱道之者亹亹不絶,而予與征君交契非一日,征君既許與若此,則予也安得以蕪陋而不為書以繼征君之卷末也哉? 書 與張德常書二首,其一 仆贊郡無補,深有愧于左右。

    方圖念咎,以俟屏黜,又蒙移檇李。

    力薄志劣,何足堪之?第以稍遠教音,為千萬恨。

    伏惟坐治之餘,動履康适,深慰深慰。

    今因顧仲雅到州之便,謹用附狀問起居。

    仆亦自是行矣。

    仲雅道合氣沖,才勝于昔者,欲為把茅蓋新之計,令人欣羨。

    會間必自見之也。

     其二 比斾将之嘉定,連日阻雨,不得追送。

    然朋友間,以詩以序,其所以頌遺愛、揚令名、播德馨,可謂秃盡老筆也已。

    早晚镵諸石。

    如馬令,皆有尊嚴,皆有學問,何其酷相似也?且聞下車之後,一州之民蒙被膏澤,驩聲洋溢,想見儒者治効,非俗吏所可企及。

    秋高氣清,亦欲拏扁舟至海隅,以觀新政,未審雅意如何?州西西隐寺,一老僧可中庭,今示寂久矣,其生時待仆甚厚,至今塔未有銘,望閣下發揮其徒,不可泯沒其聲光也。

    舊友翟文中,中外仕官久矣,廉謹有學,今辟地在界牌之綽墩,将饑死,閣下能屈緻于治,就學月給廪以活之,亦盛德事之一也。

    秋向涼,百糓時熟,惟厚愛以膺大寵,不一。

     與杭州路廉宣差起咨褒封嶽王書 某老矣,每自念先大學士,忘其齒、爵、德,以下交闾巷之小生,不惟溫顧之而已。

    其所以勸奬成就之者,銘感心膂,更百世其能忘之哉?閣下以名門世胄,揚歴中外,遂爾秉麾出鎮錢唐。

    某自恨孤貧,動身如拔山,徒極傾企而已。

    故宋忠臣嶽武穆王,其墳墓在杭西湖北山,更今二百餘年矣。

    嶽王勲烈在旗常,忠義在海寓,姓名在竹帛。

    閣下以文儒世家,能言之,能白之。

    今嶽墳主僧可觀者,念王為忠臣烈士,而求朝廷褒封。

    祭祀之典缺焉,自非閣下勇往作成,則王平生何以着顯于天下?江浙省掾史宋懷玉于是事嘗殚竭其力,閣下試扣之,當知某言為不妄。

    時暑尚炎,望厚愛為國自重。

    不具。

     與烏程幹壽道明府書 某罪逆餘生,本不可詳姓字上于幾格。

    然性賦蹇直,見有義激于中者,輙欲布憤懑,為當世大賢告。

    某舊居杭西湖,西與嶽鄂王墳寺百步而近,故知其事為詳。

    寺久廢于庸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