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傒斯全集文集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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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二 ○記二 廬江縣學明倫堂記 靖州廣德書院記 廣州增城縣學記 陟亭記 善餘堂記 進德堂記 常州通真觀修造記 袁州宜春縣逢溪山聖壽寺記 廬陵縣丞馮君修造記 昭勇廟卷雪樓記 法印寺記 沖玄觀記 彭州學記 △廬江縣學明倫堂記 廬江縣古廬江郡治焉,今隸無為州。

    東有巢、白、黃陂之浸,西有桐、舒之蔽,前臨大江,北界合肥。

    山高而水深,邑大而土饒,風俗淳古,民習禮讓,故易治而速化【而,原作「之」,依四部叢刊本改。

    】。

     延佑三年,邑令史伯杲新孔子廟。

    後九年,邑令張導禮更為神像及禮器。

    至順二年春二月,砀山成君克敬繼為茲邑,祗谒先聖先師,退即明倫堂,教官以下,以序列坐,曆問風俗臧否,吏民所疾苦,古今賢士孰忠孰孝,各以所聞知敬對。

    起瞻棟宇,摧撓腐敗,蹙然曰:「是固出治之本,乃爾而緩乎?」即日出私錢為民倡,合所得缗錢七千五百有奇。

    三月丙戌即工,秋七月戊子落成。

    凡為屋六楹,丹墨藻缋,高壯宏麗,始與廟稱【始與,四部叢刊本作「始于」。

    】。

    于是人皆知君所以為治之意,不待教令,日趨于善。

    明年夏,屬舒城宰燮理溥化請予記。

     夫明倫之說,具在六經,其要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而已。

    若堯之敦叙九族【敦,四部叢刊本作「惇」。

    】,舜之敬敷五教,禹、湯、文、武、周公之所以化民成俗,孔、孟之所以垂世立教,皆是道也。

    是故君不君則天道乖,臣不臣則地道暌,父不父、子不子則人道絕,其故亦大矣。

    孔子曰:「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

    」以其道治其民,夫焉有古今之間哉!君子受于天【天,四部叢刊本無。

    】,承于師,備于身,施于家,行之于鄉,居一邑則以之治一邑,居一州則以之治一州,任天下之責則以之盡天下之責。

    不以上不知而慢其政,不以下不從而怠其教。

    彼方以去禮絕義為悅,我則曰:「天叙天秩,不敢廢也。

    」彼方以殚财毀質為欺,我則曰:「福善禍淫【「不敢廢也」四句:原無,據四部叢刊本補。

    】,不敢誣也。

    」夙夜孜孜,求夫在我。

    孟子曰:三代之學,皆所以明人倫也。

    君子之學也,求以明之而已。

    君子之行也,求以推之而已。

    此非獨為成君有民社之告,所以為升其堂、立其庭、為師弟子者之告。

    吾聞邑有文翁者,有周瑜者,有毛義者,雖不足以上方三代盛時之士,然其所以事親事君之道有能跂而充之,亦庶幾焉。

     是役也,相其成者,主簿盧廷瑞;董其事者,邑士洪琮、薛興宗。

    成君字簡卿,蓋賢大夫雲。

     △靖州廣德書院記 靖州居楚極壤,洞庭潴其左,巴蜀據其右,伶僚與鄰,猿鳥與遊,而兵革之所狃習也。

    然其民好鬬而勇于為義,雖寡學而易感,猶有屈、賈之遺風焉。

    自魏文靖公竄靖州,士始知學。

    近來有栗朝儀者【栗,四部叢刊本作「粟」,下同。

    】,靖之會同之賢者,憂其土地僻陋,去上國遐遠,士不典于學,惴惴然恐王化之不流,乃築書院于居之裡,因其鄉名曰廣德。

    厚歲币以聘良師【良師,四部叢刊本無「良」字。

    】,高廪稍以養生徒。

    凡鄉之子弟俊茂者、寠不給者,鹹得來學其中。

    弦歌之音甫作而鄰徼警報【報,四部叢刊本與下「當」字倒。

    】,當大兵督饷道【道,四部叢刊本無。

    】,學遂瓦解。

    事定,凡園田進取之務悉置,益廣棟宇,豐聚蓄,招徕生徒,由是複振。

    且欲示子孫毋替厥服,介其友谒文于餘。

     夫民之降衷秉彜,雖有居天地之外,未能或之違也。

    故三苗負固,舜舞幹羽而來格;越裳、肅慎,去周萬裡【周,四部叢刊本作「裡」。

    】,慕周德,重譯而來朝。

    至于文翁之在蜀,韓、柳之潮與柳,皆能一旦變文身椎結之俗,千載稱文獻之邦,蓋可驗矣。

    然彼皆大賢之所為,德盛而化溥【溥,原誤作「博」,依四部叢刊本改。

    】,道高而名流,其入于人也易【于人也,四部叢刊本無。

    】。

    今栗氏以窮邦韋素之士,奮然鼓舞,俄以韓、柳、文、魏之責自任,亦可謂難也已!嗚呼,士之居是鄉,遊是鄉,以及栗氏子子孫孫而有違其志【子子孫孫,四部叢刊本作「之子子孫孫」。

    】、背其道、壅文教而不宣,而惟暴棄之,歸複何顔以自顧其身耶?可無念哉! 其為屋椽礎之數若幹,工匠之計若幹,自相攸迄成之歲月、廪給之寡夥,鹹俾列于碑陰焉【列,四部叢刊本作「刻」。

    】。

     △廣州增城縣學記 入其邑,人民聚,田野辟,學校修,其政可知矣。

    在國初,廣之增城孔子廟火于兵,進士李肖龍刻木主祠于士人鄭聰老家。

    鄭遂以宅為學。

    曆五十餘年,未有能複之者。

     至順二年,前翰林從事旴江左祥繇廣州香山令【左祥,四部叢刊本作「左江」,誤。

    本集卷五增城三皇廟記雲:「至順二年,旴江左祥由翰林從事、廣州香山縣尹、潮州路經曆......治增城。

    」可證。

    】、潮州經曆加奉議大夫尹增城【潮州,四部叢刊本作「湖州」,誤。

    】,得故址城西沖霄門外百八十步,面鳳台,負龜山,水萦回如帶,始合謀遷之。

    于是列士輸币,羣工效能,顧濟、陽複選其材,顧宗興、張悟道、李壽、李惟佑、鄭元善董其役。

    始是年冬,訖明年秋。

     凡為殿六楹,崇四尋有三寸,廣六筵有五尺,深如廣而去其筵有八尺。

    堂四楹,崇三仞七寸有半,廣十有七筵七尺有五寸【七筵,四部叢刊本作「一筵」。

    】,深視廣而去其八筵六尺有五寸。

    門之楹如堂之數,崇不及仞三尺四寸有半,廣如之,深不及筵二尺有五寸。

    左右為庑皆十有二楹,崇二仞有一尺,廣二筵有二尺【廣,四部叢刊本作「深」。

    】。

    堂之東為鄉先賢崔清獻公祠四楹,崇二仞有一尺,廣二筵有八尺,深如廣而去其二尺。

    内環崇墉,外缭松竹。

    堂之北有山,又植松五千餘株,而亭其上,可俯覽一邑之勝【勝,四部叢刊本與下「乃」字誤倒。

    】。

    乃休工息徒【息徒,四部叢刊本作「休徒」。

    】,以舍菜禮告成于廟。

    崇儒師,使申其教;複諸生,使修其業;和民人,使獲其所;而政聲作矣。

    又因南雄教授李顯求刻石之文于餘,以着久遠。

     遂告之曰:學校者,所以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