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十八 人品類五

關燈
不繼以淫義也以君成禮弗納于淫仁也 齊侯使管夷吾平戎于王使隰朋平戎于晉王以上卿之禮飨管仲管仲辭曰臣賤有司也有天子之二守國高在若節春秋來承王命何以禮焉陪臣敢辭王曰舅氏餘嘉乃勲應乃懿徳謂督不忘徃踐乃職無逆朕命管仲受下卿之禮而還君子曰管氏之世祀也宜哉譲不忘其上詩曰恺悌君子神所勞矣 景公欲更晏子之宅曰子之宅近市湫隘嚻塵不可以居請更諸爽垲者辭曰君之先臣容焉臣不足以嗣之于臣侈矣且小人近市朝夕得所求小人之利也敢煩裡旅公笑曰子近市識貴賤乎對曰既利之敢不識乎公曰何貴何賤于是景公繁于刑有鬻踴者故對曰踴貴屦賤既已告于君故與叔向語而稱之景公爲是省于刑君子曰仁人之言其利博哉晏子一言而齊侯省刑詩曰君子如祉亂庶遄已其是之謂乎及晏子如晉公更其宅反則成矣既拜乃毀之而爲裡室皆如其舊則使宅人反之且諺曰非宅是蔔唯鄰是蔔二三子先蔔鄰矣違蔔不祥君子不犯非禮小人不犯不祥古之制也吾敢違諸乎卒複其舊宅公弗許因陳桓子以請乃許之 崔氏之亂防羣公子故鉏在魯叔孫還在燕賈在句渎之丘及慶氏亡皆召之具其器用而反其邑焉與晏子邶殿其鄙六十弗受子尾曰富人之所欲也何獨弗欲對曰慶氏之邑足欲故亡吾邑不足欲也益之以邶殿乃足欲足欲亡無日矣在外不得宰吾一邑不受邶殿非惡富也恐失富也且夫富如布帛之有幅焉爲之制度使無遷也夫民生厚而用利于是乎正徳以幅之使無黜嫚謂之幅利利過則爲敗吾不敢貪多所謂幅也将軍田聩出将張生郊送曰昔者堯譲許由以天下洗耳而不受将軍知之乎曰唯然知之伯夷叔齊辭諸矦之位而不爲将軍知之乎曰唯然知之于陵仲子辭三公之位而傭爲人灌園将軍知之乎曰唯然知之智過去君弟變姓名免爲庶人将軍知之乎曰唯然知之孫叔敖三去相而不悔将軍知之乎曰唯然知之此五大夫者名辭之而實羞之今将軍方吞一國之權提鼓擁旗被堅執鋭旋四十萬之師擅斧钺之誅愼毋以士之所羞者驕士田聩曰今日諸君皆爲聩祖道具酒脯而先生獨教之以聖人之大道謹聞命矣 魯文公欲弛孟文子之宅使謂之曰吾欲利子于外之寛者對曰夫位政之建也署位之表也車服表之章也宅章之次也祿次之食也君議五者以建政爲不易之故也今有司來命易臣之署與其車服而曰将易而次爲寛利也夫署所以朝夕防君命也臣立先臣之署服其車服爲利故而易其次是辱君命也不敢聞命若罪也則請納祿與車服而違署唯裡人之所命次公弗取臧文仲聞之曰孟孫善守矣其可以葢穆伯而守其後于魯乎公欲弛郈敬子之宅亦如之對曰先臣惠伯以命于司裡嘗禘烝享之所緻君胙者有數矣出入受事之币以緻君命者亦有數矣今命臣更次于外爲有司之以班命事也無乃違乎請從司徒以班徙次公亦弗取 子叔聲伯如晉謝季文子郤犨欲與之邑弗受也歸鮑國謂之曰子何辭苦成叔之邑欲信譲邪抑知其不可乎對曰吾聞之不厚其棟不能任重重莫如國棟莫如徳夫苦成叔家欲任兩國而無大徳其不存也亡無日矣譬之如疾餘恐易焉苦成氏有三亡少徳而多寵位下而欲上政無大功而欲大祿皆怨府也其君驕而多私勝敵而歸必立新家立新家不因民不能去舊因民非多怨民無所始爲怨三府可謂多矣其身之不能定焉能予人邑 晉文公使原季爲卿辭曰夫三徳者偃之出也以徳紀民其章大矣不可廢也使狐偃爲卿辭曰毛之知賢于臣其齒又長毛也不在位不敢聞命乃使狐毛将上軍狐偃佐之狐毛卒使趙衰代之辭曰城濮之役先且居之佐軍也善軍伐有賞善君有賞能其官有賞且居有三賞不可廢也且臣之倫箕鄭胥嬰先都在乃使先且居将上軍公曰趙衰三譲其所譲皆社稷之衛也廢譲是廢徳也以趙衰之故搜于清原作五軍使趙衰将新上軍箕鄭佐之胥嬰将新下軍先都佐之子犯卒蒲城伯請佐公曰趙衰三讓不失義讓推賢也義廣徳也徳廣賢至有何患矣請令衰也從子乃使趙衰佐新上軍晉侯賞從亡者介之推不言祿祿亦弗及推曰獻公之子九人唯君在矣惠懐無親外内棄之天未絶晉必将有主主晉祀者非君而誰天實置之而二三子以爲己力不亦誣乎竊人之财猶謂之盜況貪天之功以爲己力乎下義其罪上賞其奸上下相蒙難與處矣其母曰盍亦求之以死誰怼對曰尤而效之罪又甚焉且出怨言不食其食其母曰亦使知之若何對曰言身之文也身将隐焉用文之是求顯也其母曰能如是乎與女偕隐遂隐而死晉侯求之不獲以緜上爲之田曰以志吾過且旌善人 晉侯搜于緜上以治兵使士匄将中軍辭曰伯遊長昔臣習于知伯是以佐之非能賢也請從伯遊荀偃将中軍士匄佐之使韓起将上軍辭以趙武又使栾黡辭曰臣不如韓起韓起願上趙武君其聼之使趙武将上軍韓起佐之栾黡将下軍魏绛佐之新軍無帥晉侯難其人使其什吏率其卒乗官屬以從于下軍禮也晉國之民是以大和諸侯遂睦君子曰讓禮之主也範宣子讓其下皆讓栾黡爲汰弗敢違也晉國以平數世頼之刑善也夫一人刑善百姓休和可不務乎書曰一人有慶兆民頼之其寕惟永其是之謂乎周之興也其詩曰儀刑文王萬邦作孚言刑善也及其衰也其詩曰大夫不均我從事獨賢言不讓也世之治也君子尚能而讓其下小人農力以事其上是以上下有禮而讒慝黜遠由不争也謂之懿徳及其亂也君子稱其功以加小人小人伐其技以馮君子是以上下無禮亂虐并生由争善也謂之昏徳國家之敝恒必由之 靡筓之役郤獻子師勝而反範文子後入武子曰無爲吾望爾也乎對曰師有功國人喜以逆之先入必屬耳目焉是代帥受名也故不敢武子曰吾知免矣卻伯見公曰子之力也夫對曰君之訓也二三子之力也臣何力之有焉範叔見勞之如郤伯對曰庚所命也克之制也爕何力之有焉栾伯見公亦如之對曰爕之诏也士用命也書何力之有焉 鄭伯如晉公孫段相甚敬而卑禮無違者晉侯嘉焉授之以防曰子豐有勞于晉國餘聞而弗忘賜女州田以胙乃舊勲伯石再拜稽首受策以出君子曰禮其人之急也乎伯石之汰也一爲禮于晉猶荷其祿況以禮終始乎 子産爲豐施歸州田于韓宣子曰日君以夫公孫叚爲能任其事而賜之州田今無祿早世不獲乆享君徳其子弗敢有不敢以聞于君私緻諸子宣子辭子産曰古人有言曰其父析薪其子弗克負荷施将懼不能任其先人之祿其況能任大國之賜縱吾子爲政而可後之人若屬有疆場之言敝邑獲戾而豐氏受其大讨吾子取州是免敝邑于戾而建置豐氏也敢以爲請宣子受之以告晉侯晉侯以與宣子宣子爲初言病有之以易原縣于樂大心 楚惠王以梁與魯陽文子文子辭曰梁險而在北境懼子孫之有貳者也夫事君無憾憾則懼偪偪則懼貳夫盈而不偪憾而不貳者臣能自壽也不知其它縱臣而得以其首領以沒懼子孫之以梁之險而乏臣之祀也王曰子之仁不忘子孫施及楚國敢不從子與之魯陽魏公叔痤爲魏将而與韓趙戰浍北禽樂祚魏王說郊迎以賞田百萬祿之公叔痤反走再拜辭曰未使士卒不崩直而不倚棟撓而不避者吳起餘教也臣不能爲也前脈地形之險阻決利害之備使三軍之士不迷惑者巴甯防襄之力也縣賞罰于前使民昭然信之于後者王之明法也見敵之可也鼔之不敢怠倦者臣也王特爲臣之右手不倦賞臣可也若以臣之有功臣何力之有乎王曰善于是索吳起之後賜之田二十萬巴甯防襄田各十萬王曰公叔豈非長者哉既爲寡人勝強敵矣又不遺賢者之後不掩能士之迹公叔何可無益乎故又與田四十萬加之百萬之上使百四十萬故老子曰聖人無積盡以爲人已愈有既以與人已愈多公叔當之矣 虞卿欲以信陵君之存邯鄲爲平原君請封公孫龍聞之夜駕見平原君曰龍聞虞卿欲以信陵君之存邯鄲爲君請封有之乎平原君曰然龍曰此甚不可且王舉君而相趙者非以君之智能爲趙國無有也割東武城而封君者非以君爲有功也而以國人無勲乃以君爲親戚故也君受相印不辭無能割地不言無功者亦自以爲親戚故也今信陵君存邯鄲而請封是親戚受城而國人計功也此甚不可且虞卿操其兩權事成操右劵以責事不成以虛名徳君君必勿聼也平原君遂不聼虞卿 漢宣帝時大将軍霍光薨後數月禦史大夫魏相上封事曰聖王褒有徳以懐萬方顯有功以勸百寮是以朝廷尊榮天下鄉風國家承祖宗之業制諸侯之重新失大将軍宜宣章盛徳以示天下顯明功臣以塡藩國毋空大位以塞争權所以安社稷絶未萌也車騎将軍張安世事孝武皇帝三十餘年忠信謹厚勤勞政事夙夜不怠與大将軍定策天下受其福國家重臣也宜尊其位以爲大将軍毋令領光祿勲事使專精神憂念天下思惟得失安世子延壽重厚可以爲光祿勲領宿衛臣上亦欲用之安世聞指懼不敢當請間求見免冠頓首曰老臣耳妄聞言之爲先事不言情不達誠自量不足以居大位繼大将軍後唯天子财哀以全老臣之命上笑曰君言泰謙君而不可尚誰可者安世深辭弗能得後數日竟拜爲大司馬車騎将軍領尚書事 光武時杜詩爲南陽太守自以無勞不安乆居大郡求欲降避功臣乃上疏 陛下亮成天工克濟大業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