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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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于義為非義，于人為半人，恭惟世間出世間，皆歸佛性，體無分别，俱會一乘。
所以一托松門，十經槐律，獨提瓶錫，四遠參熨，境之幽兮往遊，山之秀兮留駐。
所以天台仰異，地境觀風。
嶺外擔登，虔禮祖師之塔；湖南負笈，遠投禅伯之居。
其後況複北抵幽燕，西緻邛蜀，或假徒諸道，或偷路百城。
以此偶到四明，忽逢三島，隻赍音信，至自東方。
竊承本國祁山霧收，漸海波息，皆銷外難，再緻中興。
乃于同光二年，來歸舊國，國人相慶，歡響動天。
可謂交趾珠還，趙邦璧返，唯知優昙一現，摩勒重榮。
上乃特遣使臣，奉迎郊外，寵榮之盛，冠絕當時。
翌日，延入九重，降于三等，虔心鑽仰，待以國師。
大師披霧之時，頻搖麈尾；上乃望風之際，甚悅龍顔。
所以大師語路風流，言泉境絕，得所無得，元之又元。
忽聽元譚，盡去煩襟之悶；仍承雅況，終懷瑩慮之規。
然則大師曰：「群緣體無，衆法歸一。
若靈藥毒草，同在林中；甘泉淤泥，共生泉下。
能令分别，不有迷之。
」上事佛精勤，深求親近，仍于中州淨土蘭若，請以住持。
大師自此才涉滄溟，每思幽谷，舍茲奚适，适我願兮。
于是便挈山裝，尋淩漢廣，悠悠骞嶺，往以居之。
境地偏佳，山泉甚美，當州聞風而悅詣者百千。
大師暫駐慈軒，尋鋪禅榻，四方來者，皆滿茅堂，森若稻麻，誨之不倦，所以先難後獲，霧集雲歸。
大師誘引學流，敷陳宗旨，理妙詞簡，幾深義精，六度之龜麟，人天之海嶽也。
爰有佐丞劉權說者，殷傅說之流也，于國忠臣，在家弟子。
鑽仰尼父，必同顔氏之徒；服膺釋迦，須并阿難之頰。
特趁禅境，敬禮慈顔，便申避席之儀，深展摳衣之懇。
其後下國之賢，求仁所聚；中原之士，慕德成群。
祗奉儀形者，白蓮開于眼界；敬聞言說者，甘露降□心源。
然則可謂主僧子天君，法法兄曰禅林，禦衆開道，入天子之軒，寶樹居尊，施澆季法王之化者也。
而又知上法易，行上法難。
修上法易，證上法易，證上法難。
或問：「萬行皆空，雲何故行？」對曰：「本無苦樂，妄習為因，衆生妄除，我苦随盡，更于何處，猶覓菩提。
」然則朝廷士流，銜命來往，路出中府，終年幾萬一之流，忙于王事，不踐門阈，以為大羞。
若及虔谒禅關，仰承一眄，每聞曉誨，如洗朝饑。
及其撞鐘大鳴，入海同味，觀法無本，觀心不生，惟最上乘，止于中道，涼風既至，百實皆成，汝能總持，吾亦随喜，由是無上覺路，分為此宗。
大師謂大衆曰：「曾修香火之因于大王殿下，永言付囑，虔托王臣，所以老僧忍病趨風，貪程就日，冀于一訣，不在它求。
」以此即至上都，親申誠懇。
上答曰：「法由國興，誠不虛語。
實願大師安心道念，久護生靈，弟子牆塹法城，金湯樹。
」大師對曰：「菩薩宏誓，上乘發言，護法為心，流慈是務，正應如是，今窺聖朝。
」又問：「修行功用，遠近當殊？」答曰：「滴水下岩，即知朝海。
」又問：「了信相信，先曾暗同，争奈童蒙，如何勸發？」曰：「兒喉既閉，乳母奚為。
」夫金韫于山，則山稱寶嶽；珠藏于水，則水号珍川。
其道念茲，亦同于此，此情何已，俱在前言。
此際宴坐禅床，經行慧菀，演心法元元之語，論性根切切之譚，然則真空無象，實際絕言，豈惟慧日光沈，方感泥洹之早；慈雲色斂，忽牽滅度之悲而已矣哉。
天福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诘旦告門人曰：「去留有期，來往無住，于焉示化，所在如然。
汝勉旃，奉行遺誡，不隳宗旨，以報吾恩也。
」未示滅之前夕，弟子問：「和尚欲去，付囑何人？」師曰：「镫镫自有童子點，問彼童子點，問彼童子如何示，展日星布青天裡，于中那得知。
」言竟坐滅，俗年六十有三，僧臘四十有一。
于時雲日慘凄，風泉嗚咽，山川震動，鳥獸悲啼。
諸天唱言，人無眼目；列郡含憾，世且空虛。
天人感傷，斷可知矣；聖感靈應，豈誣也哉！弟子闊行等三百餘人，号奉以其月二十八日，窆于北峰之陽，遵像教也。
臨終之際，奉表告辭雲：「老僧不遂素懷，永辭聖代矣。
」上乃披覽，皇情悼焉，乃贈谥曰法鏡大師，塔名慈镫之塔。
則知尊師之道悼然，追遠之儀赅矣，于是乎在莫之與京。
惟大師維嶽降靈，哲人生世，敷揚釋教，章示禅宗，然則為物現生，憂人宏道，貌和言寡，饑至飽歸。
所以心樹花鮮，法流水淨，月明江闊，木落山高。
故能エ蔔神香，醍醐勝味，正道無說，權機有言，由是四方施舒之緣，歸于大衆；一世有無之屬，瞻彼窮人。
然則可謂問道愣迦，尋師印度，求深斷臂，志切傳心。
遂使人國歸仁，實助帝王之化；千門入善，偏沾黎庶之心。
下臣忽捧芝泥，令修齑臼，臣才非吞鳥，學謝聚螢，強措菲詞，式揚禅德。
所冀垂于不朽，永示無窮。
國主追哀，風喙彰亡師之恸；門人感慕，龜文表絕學之悲。
銘曰： 懿欤大覺，ê我群生。
休飲炎水，莫趨化城。
色則非色，名惟假名。
知惟真實，試是慧明。
悼哉至□，麻谷孫子。
具體則圓，猶如顔氏。
道冠憐鷹，慈超救蟻。
□悟真宗，潛傳旨。
紹隆三寶，□接四依。
元情乘運，妙用息機。
智流激爽，心□知歸。
聞取未聞，得其無得。
法無去來，宗判南北。
靡見
所以一托松門，十經槐律，獨提瓶錫，四遠參熨，境之幽兮往遊，山之秀兮留駐。
所以天台仰異，地境觀風。
嶺外擔登，虔禮祖師之塔；湖南負笈，遠投禅伯之居。
其後況複北抵幽燕，西緻邛蜀，或假徒諸道，或偷路百城。
以此偶到四明，忽逢三島，隻赍音信，至自東方。
竊承本國祁山霧收，漸海波息，皆銷外難，再緻中興。
乃于同光二年，來歸舊國，國人相慶，歡響動天。
可謂交趾珠還，趙邦璧返，唯知優昙一現，摩勒重榮。
上乃特遣使臣，奉迎郊外，寵榮之盛，冠絕當時。
翌日，延入九重，降于三等，虔心鑽仰，待以國師。
大師披霧之時，頻搖麈尾；上乃望風之際，甚悅龍顔。
所以大師語路風流，言泉境絕，得所無得，元之又元。
忽聽元譚，盡去煩襟之悶；仍承雅況，終懷瑩慮之規。
然則大師曰：「群緣體無，衆法歸一。
若靈藥毒草，同在林中；甘泉淤泥，共生泉下。
能令分别，不有迷之。
」上事佛精勤，深求親近，仍于中州淨土蘭若，請以住持。
大師自此才涉滄溟，每思幽谷，舍茲奚适，适我願兮。
于是便挈山裝，尋淩漢廣，悠悠骞嶺，往以居之。
境地偏佳，山泉甚美，當州聞風而悅詣者百千。
大師暫駐慈軒，尋鋪禅榻，四方來者，皆滿茅堂，森若稻麻，誨之不倦，所以先難後獲，霧集雲歸。
大師誘引學流，敷陳宗旨，理妙詞簡，幾深義精，六度之龜麟，人天之海嶽也。
爰有佐丞劉權說者，殷傅說之流也，于國忠臣，在家弟子。
鑽仰尼父，必同顔氏之徒；服膺釋迦，須并阿難之頰。
特趁禅境，敬禮慈顔，便申避席之儀，深展摳衣之懇。
其後下國之賢，求仁所聚；中原之士，慕德成群。
祗奉儀形者，白蓮開于眼界；敬聞言說者，甘露降□心源。
然則可謂主僧子天君，法法兄曰禅林，禦衆開道，入天子之軒，寶樹居尊，施澆季法王之化者也。
而又知上法易，行上法難。
修上法易，證上法易，證上法難。
或問：「萬行皆空，雲何故行？」對曰：「本無苦樂，妄習為因，衆生妄除，我苦随盡，更于何處，猶覓菩提。
」然則朝廷士流，銜命來往，路出中府，終年幾萬一之流，忙于王事，不踐門阈，以為大羞。
若及虔谒禅關，仰承一眄，每聞曉誨，如洗朝饑。
及其撞鐘大鳴，入海同味，觀法無本，觀心不生，惟最上乘，止于中道，涼風既至，百實皆成，汝能總持，吾亦随喜，由是無上覺路，分為此宗。
大師謂大衆曰：「曾修香火之因于大王殿下，永言付囑，虔托王臣，所以老僧忍病趨風，貪程就日，冀于一訣，不在它求。
」以此即至上都，親申誠懇。
上答曰：「法由國興，誠不虛語。
實願大師安心道念，久護生靈，弟子牆塹法城，金湯樹。
」大師對曰：「菩薩宏誓，上乘發言，護法為心，流慈是務，正應如是，今窺聖朝。
」又問：「修行功用，遠近當殊？」答曰：「滴水下岩，即知朝海。
」又問：「了信相信，先曾暗同，争奈童蒙，如何勸發？」曰：「兒喉既閉，乳母奚為。
」夫金韫于山，則山稱寶嶽；珠藏于水，則水号珍川。
其道念茲，亦同于此，此情何已，俱在前言。
此際宴坐禅床，經行慧菀，演心法元元之語，論性根切切之譚，然則真空無象，實際絕言，豈惟慧日光沈，方感泥洹之早；慈雲色斂，忽牽滅度之悲而已矣哉。
天福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诘旦告門人曰：「去留有期，來往無住，于焉示化，所在如然。
汝勉旃，奉行遺誡，不隳宗旨，以報吾恩也。
」未示滅之前夕，弟子問：「和尚欲去，付囑何人？」師曰：「镫镫自有童子點，問彼童子點，問彼童子如何示，展日星布青天裡，于中那得知。
」言竟坐滅，俗年六十有三，僧臘四十有一。
于時雲日慘凄，風泉嗚咽，山川震動，鳥獸悲啼。
諸天唱言，人無眼目；列郡含憾，世且空虛。
天人感傷，斷可知矣；聖感靈應，豈誣也哉！弟子闊行等三百餘人，号奉以其月二十八日，窆于北峰之陽，遵像教也。
臨終之際，奉表告辭雲：「老僧不遂素懷，永辭聖代矣。
」上乃披覽，皇情悼焉，乃贈谥曰法鏡大師，塔名慈镫之塔。
則知尊師之道悼然，追遠之儀赅矣，于是乎在莫之與京。
惟大師維嶽降靈，哲人生世，敷揚釋教，章示禅宗，然則為物現生，憂人宏道，貌和言寡，饑至飽歸。
所以心樹花鮮，法流水淨，月明江闊，木落山高。
故能エ蔔神香，醍醐勝味，正道無說，權機有言，由是四方施舒之緣，歸于大衆；一世有無之屬，瞻彼窮人。
然則可謂問道愣迦，尋師印度，求深斷臂，志切傳心。
遂使人國歸仁，實助帝王之化；千門入善，偏沾黎庶之心。
下臣忽捧芝泥，令修齑臼，臣才非吞鳥，學謝聚螢，強措菲詞，式揚禅德。
所冀垂于不朽，永示無窮。
國主追哀，風喙彰亡師之恸；門人感慕，龜文表絕學之悲。
銘曰： 懿欤大覺，ê我群生。
休飲炎水，莫趨化城。
色則非色，名惟假名。
知惟真實，試是慧明。
悼哉至□，麻谷孫子。
具體則圓，猶如顔氏。
道冠憐鷹，慈超救蟻。
□悟真宗，潛傳旨。
紹隆三寶，□接四依。
元情乘運，妙用息機。
智流激爽，心□知歸。
聞取未聞，得其無得。
法無去來，宗判南北。
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