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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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暫攝節度事宜,請求朝廷诏旨恪遵。

    太祖因遣使優诏撫問,命他安心治事。

    自是朝貢往來,使問不絕。

     到乾德二年,太祖乃诏改清源軍為平海軍,即以陳洪進為節度使,賜号做推誠順化功臣。

    開寶八年,陳洪進聽得太祖平定江南,恐将及己,甚不自安,因遣子陳文灏入貢,且探聽朝廷動作。

    太祖即诏令陳洪進入朝。

    陳洪進奉诏,心裡雖然更加惶懼,但又怕蹈李煜複轍,不敢托疾推辭,隻得勉強啟行。

    行至南劍州,因得着太祖駕崩的消息,乃轉回鎮地發喪,暫止赴朝。

    太宗即位,賜诏加陳洪進檢校太師。

    陳洪進既感恩,且知懼,至是遂親來觐見。

    太宗體遇優隆,賜錢千萬,白金萬兩,絹萬匹。

     陳洪進揣知太宗深意,即獻漳州、泉州二處土地。

    太宗受了,授陳洪進為武甯節度使、同平章事,賜府第留居京師。

     錢俶見陳洪進納土,栗懼萬分,即上表請求罷免吳越國王的封号及解除天下兵馬大元帥的職務,并收回诏書不名的诏命,情願解甲歸田,太宗不許。

    錢俶的臣子崔仁翼道:“朝廷的意旨可以曉得了,大王不速即獻土地,大禍就要到來的。

    ” 其餘諸臣欲争說不可納土,崔仁翼厲聲道:“而今既處在人家掌握中,又且去國千裡,若不納土,除非是生有羽翼才能飛得回去哩!”錢俶遂決策。

    次日,上表道:臣俶慶遇承平之運,遠修肆觐之儀,宸眷彌隆,寵章皆極。

     鬥筲之量實覺滿盈,丹赤之誠辄茲披露。

    臣伏念祖宗以來,親提義旅,尊戴中京,略有兩浙之土地,讨平一方之僭逆。

    此際蓋隔朝天之路,莫諧請吏之心。

    然而禀号令于阙庭,保封疆于邊徼,家世承襲,已及百年。

    今者幸遇皇帝陛下嗣守丕基,削平諸夏,凡在率濱之内,悉歸輿地之圖。

    獨臣一幫僻介江表,職貢雖陳于外府,版籍未歸于有司,尚令山越之民,猶隔陶唐之化。

    大陽委照,不及蔀家,春雷發聲,兀為聾俗,則臣實使之然也,罪莫大焉!不勝大願,願以所管十三州獻于阙下執事。

      其間地裡名數别具條析以聞。

    伏望陛下念奕世之忠勤,察乃心之傾向,特降明诏,允茲至誠。

    謹再拜上言。

     錢俶上表退朝後,他的将吏才曉得錢俶此舉,于是一同恸哭道:“我們大王不回去了!”太宗既得錢俶上表獻吳越境内十三州、一軍、八十六縣土地,龍心大喜,即下诏褒美,封錢俶為淮海國王,授錢俶弟錢儀、錢信并為觀察使,子錢惟浚、錢惟治并為節度使,錢惟演、錢惟灏及族屬僚佐,都授官有差。

      又授錢俶的将校孫承祐、沈承禮、崔仁冀,亦并為節度使。

    賜赉待遇冠絕當時。

     不久,又令兩浙遣發錢俶缌麻以上的親屬及管内的官吏,悉數用船載運至汴京,統共一千零四十四艘。

    于是命範文權知兩浙諸州的軍事。

     吳越的創業主為武肅王錢镠。

    錢镠父名做錢寬。

    當錢镠誕生的時候,錢寬方在他處,他的鄰人奔往告訴道:“我家的後舍聽得有甲馬的聲音,異常嘈雜,不知是什麼緣故。

    ”錢寬見說,以為出了變端,連忙馳歸。

    及入家門,并沒别的亂子,隻是生了錢镠,滿室發現紅光,錢寬便以為是生下怪物,将要把他抛棄井裡。

    錢镠的大母卻曉得錢镠生有異兆,長大來必是個非常之人,堅執留着,所以錢镠的小名便喚做婆留。

    後來錢镠長大,果有吳越,始封武肅王,繼改吳越王。

    錢镠改吳越王是在梁開平元年,因他是臨安縣人,遂改臨安縣做臨安衣錦軍。

     是年錢镠已大富貴,遂回鄉省視茔壟,宴請父老,旌钺鼓吹,照耀山谷。

    從前釣遊的地方,盡行蒙以錦繡。

    即一樹一石,甚至有封官爵的。

    他舊時賣鹽的肩擔,亦裁錦繡把它包藏着。

    當時有一九十餘歲的白發老婆子,攜着壺漿角黍,遮道歡迎于他。

     錢镠忙下車向那老婆子下拜。

    那老婆子便用手撫着錢镠的背,仍舊呼喚他的小名道:“錢婆留呀,我歡喜你長成到這樣子啊!”你道這老婆子是誰?原來就是當初錢寬要抛棄錢镠的時候,她堅執要留養錢镠的那個大母。

    她對錢镠不啻有再生的恩德,所以錢镠知恩報恩,便這樣敬謹對待她。

    于是錢镠便陳設牛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