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束之高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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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的小家夥打算爬到爸爸的膝上,參加歡宴,享受被禁止的樂趣。

    可是約翰搖着頭,對梅格說——“要是你叫他呆在樓上,自己睡覺,那就讓他這麼做,否則他就再不會在乎你的話了。

    ”“當然是這樣。

    過來,德米。

    “梅格領走了兒子,她真想揍這小搗蛋的屁股。

    他在她身旁蹦着,幻想着一進到育兒室就會得到賄賂。

     他并沒有失望。

    缺乏遠見的婦人真的給了他一塊糖。

    她把他塞進被子裡,不到早晨,不許他再溜下來。

     “考(好)!”德米發了假誓,他極快樂地吮着糖塊,為他又一次得手而自鳴得意。

     梅格回到位子上,晚餐進行得十分惬意。

    忽然,那小鬼又走進屋來,他揭發了媽媽的失職,大膽地要求"還要吃糖糖,姆媽"。

     “哎喲,這可不行。

    ”約翰硬起心腸回絕那可愛的小罪犯。

     “那孩子不去安穩地睡覺,我們就不得安甯。

    你做奴隸的時間已經夠長了。

    教訓他一下,一切都會結束。

    把他放到床上,丢開他,梅格。

    ”“他不會呆在那兒的,除非我坐在他身邊。

    ”“我來對付他。

    德米,上樓去,像媽媽說的那樣上你的床去。

    “我不!”小叛逆回答。

    他伸手去拿他垂涎的"餅餅",然後沉着大膽地吃了起來。

     “不可對爸爸這樣說話。

    你要是不自己走,我就把你帶走。

    ”“走開,德米不愛爸貝了。

    ”德米退到媽媽的裙子邊尋求保護。

     可是那個避難所沒用,因為媽媽說着"對他溫和些,約翰",就把他交給了敵人,令小罪犯沮喪。

    一旦媽媽不管他,審判日就要到了。

    他被奪去了餅子,失掉了歡樂,又被一隻頑強的手帶到了那張讨厭的床上。

    可憐的德米控制不住憤怒。

     他公然反抗爸爸,拼命地一路踢着腿,尖叫着上了樓。

    剛把他放到床上,他就尖叫着滾到另一邊,然後朝門口沖去。

    結果又很失面子地讓爸爸抓住小睡袍下襟提回了床上。

    這種熱鬧的場面一直進行着,直到小家夥的力氣耗完了。

    這時他放聲大嚎起來。

    這種發聲練習通常總征服了梅格,可是約翰卻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像個柱子。

    柱子是公認的聾子,什麼也聽不見的。

    沒有哄勸,沒有糖塊,沒有催眠曲,也沒有故事,甚至燈也給滅了,隻有爐火發出的紅光為"大大的黑暗”添了點生氣。

    德米好奇地看着黑暗,反倒不怕了。

    這種新局面使他憎惡。

    當憤怒的狂暴平息下去時,被監禁的小霸主想起了他溫柔的女奴,便絕望地吼着要起姆媽來。

    這随着怒嚎之後發出的痛哭聲直紮梅格的心窩,她跑上樓去懇求——"讓我和他呆在一起吧。

    他現在會乖的了,約翰!”“不,親愛的。

    我已經跟他說過,他必須像你說的那樣去睡覺。

    隻要我晚上在這兒,他非睡不可!”“可是,他會哭出病來的,”梅格求道,她責怪自己不該丢棄她的孩子。

     “不,他不會的。

    他很累了,很快就會睡着。

    事情就完了。

     他要懂得應該聽話。

    别插手,我來對付他。

    ”“他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讓生硬的态度摧毀他的精神。

    ”“他是我的孩子,我不許用溺愛寵壞他的脾氣。

    下樓去,親愛的,把孩子丢給我吧。

    ”當約翰以那種主人的腔調說話時,梅格總是服從着,她也從不為她的溫順後悔。

     “約翰,請讓我親他一下,可以嗎?” “當然可以。

    德米,對媽媽說晚安,讓她去休息。

    她整天照顧你們很累了。

    “梅格總是堅持說親吻能起作用。

    親過以後,德米的嗚咽聲小下去了。

    他靜靜地躺在床裡邊,先前他曾在那裡痛苦地扭動過。

     “可憐的小人,他那樣哭着,又想睡覺,已經累壞了。

    我來給他蓋上被,然後下樓讓梅格放心,”約翰想道。

    他蹑手蹑腳來到床邊,以為他那叛逆的繼承人已經睡着。

     可是他并沒有睡着。

    爸爸一過來窺探,德米的眼睛便睜開了,小下巴也開始顫抖。

    他伸出胳膊,後悔地抽着氣說:“現在德米聽發(話)了。

    ”梅格坐在門外的台階上,弄不清大嚎以後長時間的寂靜是怎麼回事。

    她想象着各種各樣不可能發生的事故,最後溜進了屋,她要消除疑窦。

    德米已經睡熟,不是通常那種仰八叉,而是乖順地蜷曲着,睡在爸爸的胳膊彎裡,緊緊地摟着爸爸,握着爸爸的手指,好像體味到了爸爸的恩威兼施,睡着了看上去像是更悲傷也更懂事了。

    約翰就這樣摟着他,帶着女人般的耐心等那小手松開。

    可是等待中自己也睡着了,與其說他是和兒子扭打累了,還不如說是一天工作勞累所緻。

     梅格站在那裡,注視着枕頭上的兩張臉,暗自笑了起來。

     然後,她又溜了出去,滿意地說:“我根本不需要擔心約翰會對我的孩子們過分粗暴,他真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