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九卷 慕狡童紅霞失節 掃餘寇興國稱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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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親戚黨羽之為州郡者,皆不附霸先。

    于是杜龛據吳興叛,韋載據義興叛,王僧智據吳郡叛,徐嗣徽及弟嗣先,皆以州降齊,欲為僧辯報仇。

    霸先聞諸郡不服,謂其侄蒨曰:“汝往長城,速收兵以備杜龛,吾使周文育進攻義興”蒨奉命,晝夜馳往,才至長城,收兵得數百人。

    杜龛将周泰将精兵五千奄至,将士皆失色。

    蒨言笑自若,部分益明,衆心乃定。

    泰攻之,不克而退。

     卻說文育進攻義興,義興縣多霸先舊兵,善用弩。

    韋載收得數十人,擊以長鎖,命所親監之,使射文育軍。

    約曰:“十發不兩中者死。

    ”故每發辄斃一人,文育軍遂卻。

    韋載因于城外,據水立栅。

    霸先聞文育軍不利,乃留侯安都宿衛台省,親自出兵讨之。

    那知徐嗣徽打聽霸先東出,密結豫州刺史任約,将精兵八千,乘虛入建康,且約齊師為援。

    是日,入據石頭。

    遊騎至阙下,安都閉城門,藏旗幟,示之以弱,下令城中曰:“登陴瞰賊者斬。

    ”及夕,城中寂然,外兵莫測所為,不敢遽攻。

    安都乃夜為戰備,明旦,率甲士三百,開東掖門出戰,大破之。

    嗣徽等奔還石頭,不敢複逼台城。

     卻說霸先至義興,進攻韋載,拔其水栅。

    載懼乞降,霸先厚撫之,引置左右,與之謀議。

    忽報嗣徽、任約率兵内犯,石頭已失,大驚,乃留文育讨杜龛,救長城;裴忌攻王僧智,收吳郡;自引親軍,卷甲還都。

    才至建康,恰值齊将柳達摩赴嗣徽之約,率兵一萬,運米三萬石,馬千匹于石頭,兵勢甚盛。

    霸先問計于韋載,載曰:“齊若分兵,先據三吳之路,略地東境,則時事去矣。

    今可急于淮南,因侯景故壘築城,以通東道,分兵絕彼之糧運,使進無所資,則齊将之首,旬日可緻。

    ”霸先從之,乃于大航之南,築侯景故壘,使杜稷守之。

     先是嗣徽入犯,留其家于秦郡。

    安都觇其無備,襲破之,俘數百人,收其家,得琵琶及鷹,遣使送之曰:“昨至弟處得此,今以奉還。

    ”嗣徽大懼。

    當是時,柳達摩渡淮置陣,霸先督兵疾戰,縱火燒其栅。

    齊兵大敗,争舟相擠,溺死者以千數。

     明日再戰,又大破之,盡收其軍資器械,齊師不敢出,亦退守石頭。

    霸先四面進擊,絕其水道,城中水一升,直絹一匹。

    達摩懼,遣使求和于霸先,且求質子。

    時京師虛弱,糧運不繼,朝臣皆欲與和,請以霸先從子昙郎為質,霸先曰:“今在位諸賢,欲息肩于齊,若違衆議,謂孤愛昙郎,不恤國家。

    今決遺昙郎,棄之寇庭。

    但齊人無信,謂我微弱必即背盟。

    齊寇若來,諸君須為孤力鬥也。

    ”乃以昙郎為質,與齊人盟于城外,将士恣其南北。

    齊師乃退,嗣徽、任約亦皆奔齊。

     話分兩頭,裴忌受命攻王僧智,率其所部精兵,倍道兼行,自錢塘直趣吳郡。

    夜至城下,鼓噪薄之,呼聲震天地。

    僧智以為大軍至,懼不敵,輕舟奔吳興,既而奔齊。

    忌入據之,霸先即以忌為吳郡太守。

    陳蒨在長城,收兵得八千人,與文育合軍進攻杜龛,龛勇而無謀,嗜酒常醉。

    其将周泰,隐與蒨通,屢戰皆敗,泰因說之使降。

    龛将從之,其妻王氏曰:“霸先驚隙如此,降必一不免,何可屈己?”因出私财賞募,得壯士數百,出擊蒨軍,大破之。

    龛喜,飲酒過醉。

    是夜,周泰開門,引敵入城,兵至府中,龛尚醉卧未覺,蒨遣人負出于項王寺前,斬之,盡滅其家。

    由是東上之不服者皆平。

     再講齊師既歸,降将徐嗣徽職等,日夜勸齊伐梁,謂江南一舉可取。

    齊主從之,乃遣儀同蕭軌、庫狄伏連與任約、徐嗣徽,合兵十萬,大舉入寇,晝夜兼進,直據蕪湖。

    霸先得報,謂諸将曰:“何如,吾固知齊兵之必至也。

    ”乃遣侯安都率領諸将,共據梁山禦之,齊人詐言欲召建安公淵明歸北,當即退師。

    霸先欲具舟送之,會淵明疽發背卒,不果。

    于是齊兵發蕪湖,庚寅,人丹陽縣,丙申,至秣陵故治,建康大震。

    霸先乃遣文育将兵屯方山,徐度頓馬牧,杜棱頓大航南,為犄角之勢以拒之。

    齊人跨淮立橋,引渡兵馬,夜圍方山。

    而嗣徽則據青墩之險,大列戰艦,以斷文育歸路,兵勢嚴密。

    至明,文育鼓噪而發,反攻嗣徽,所向披靡,直出陣後。

    嗣微有偏将鮑砰,力敵萬夫,勇冠一軍,獨以小艦殿後。

    文育乘舟舴艋與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