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九卷 慕狡童紅霞失節 掃餘寇興國稱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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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幾失之也。

    ”自此朝思暮想,恹恹生起病來。

    巧奴會其意乃曰:“小姐近日精神消減,得毋為那人乎?”紅霞曰:“不瞞你說,我實想他,你有何計策,喚他進來一遂吾懷,吾當重重賞你。

    ”巧奴搖首曰:“奴亦有心久矣,但那人與公子,時刻不離,無從近之,奈何?”紅霞聞之,默默不樂,因作一詩寄意雲: 錯認王郎是子都,牆東更有霍家奴。

     隻憐咫尺重門隔,暮雨澇遊暗自籲。

     一日,紅霞正在房中納悶,忽見巧奴笑嘻嘻走進道:“小姐喜事到了。

    ”紅霞曰:“何喜?”巧奴曰:“今日大将軍出征,帶領公子同往。

    子高因有微恙,不便鞍馬,獨留書室,我已打聽明白。

    到晚,小婢以小姐之命喚他,那怕他不即進來。

    豈非平日思想,可以一旦消釋?”紅霞大喜,巴不得立時相會。

     就囑巧奴,點燈後,先把守門人打發開了,即到東園,悄悄領他進來。

    巧奴欣喜領命。

     卻說子高随公子在府,所居名曰東閣,乃是内園深處,與小姐所住内室,僅隔一條夾巷。

    公子愛其地幽雅,故獨與子高居此,其餘從者,日間進來伺候,夜間俱宿外廂,将子高當作絕代麗人,而以東閣為藏嬌之所。

    奈值軍事緊迫,子高病體初愈,不能随往,故留他看守東閣,且可靜心調養。

    當日子高獨處無聊,到夜更覺寂寞,坐至初更,正欲閉戶就寝,忽見一輕年女子,悄步入室。

    子高忙問道:“姐姐到此何幹?”女微笑道:“吾奉小姐之命,特來喚你進去。

    ”子高愕然道:“仆何人斯,而敢私入内室耶?”巧奴再三催之,堅不敢往。

    巧奴無奈,隻得進内回複紅霞,言其懼罪不進之故。

    紅霞此時,已等得不耐煩,聞其不來,心愈着急,一腔春意,那裡按納得住,也顧不得千金身價,隻得帶了巧奴,自往招之。

    時已更深,月明如晝,府中上下俱已熟睡,唯子高被巧奴一番纏擾,坐卧不甯,門尚半啟。

    忽見巧奴複來,低語道:“小姐自來喚你了,快去接見。

    ”子高大驚,連忙趨出,果見小姐立在門首,便道:“何物小子,敢勞小姐降臨。

    ”紅霞以手招道:“來,奴自有話問你。

    ”回身便走。

    巧奴便催他進内,子高懼違小姐之命,隻得帶上雙扉,亦随後而入。

    幸喜一條長弄,曲曲折折,直至内宅門首,守門乃一老仆,已受紅霞囑咐,早早去睡,并無一人撞見,心下稍安。

    及進宅門,小姐已歸繡閣,巧奴候在庭中,便引子高直至内房。

    諸婢知趣,各自躲開,單留小姐獨倚妝台。

     子高見了小姐,忙即跪下。

    紅霞便以手扶起道:“不必行此大禮,但奴慕郎已久,渴欲一會,郎何作難若此?”子高曰:“非不欲也,直不敢耳。

    ”紅霞曰:“我為父愛,府中人莫敢犯我,子毋畏焉。

    ”巧奴在旁道:“夜深了,良辰有幾,請安睡罷。

    ”斯時女固春心蕩漾,男亦欲火如焚,遂共解衣上床。

    要曉得紅霞情窦雖開,尚屬合葩處女,怎禁得子高之具,已與主人相仿,嬌枝嫩蕊,豈堪承受,隻因紅霞貪歡過甚,雖苦亦樂。

     又虧子高曲意溫存,漸人佳境,使之盡忘艱楚。

    直至五鼓,雲收雨散,方擁抱而寝,沉沉睡去。

    巧奴見天色将明,忙催子高起身。

    二人隻得披衣而起,送至堂前,重訂後會而别。

    從此朝出暮入,巧奴皆諧私好,紅霞越發情濃,所有珠玉珍寶,價值萬計,悉以與之。

    又嘗書一詩于白團扇,畫比翼鳥于上,以遺子高。

    詩曰: 人道團扇如圓月,依道圓月不長圓。

     願得炎州無霜色,出入歡袖千百年。

     子高亦答以詩雲: 團扇複四扇,宛轉随身便。

     珍重手中擎,如見佳人面。

     久之,事漸洩,合府皆知。

    惟事關閨閣,又系主人愛女,誰敢洩漏,故霸先全然不覺。

    其後子高恃寵,淩其同伴,同伴怨之,欲發其事,而慮主人庇之,反緻罪責,乃窮其所贈國扇,逃至建康,以呈王頠,且告之故。

    頠大忿恨,訴其父僧辯。

    僧辯怒,托以他故,絕陳女婚。

    霸先亦怒,謂僧辯無故絕婚,必有相圖之意,因此外和内忌,常驚異志。

    至是僧辯納淵明為帝又拂其意,遂發兵襲僧辯,并其子蒨殺之。

    後蒨出鎮長城,子高遂往,不得與女相見,女日夜想念,郁郁而死。

    此是後話不表。

     再說僧辯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