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絕卷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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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絕吳内傳第四 吳何以稱人乎?夷狄之也。

    憂中邦奈何乎?伍子胥父誅于楚,子胥挾弓,身幹阖廬。

    阖廬曰:“士之甚,勇之甚。

    ”将為之報仇。

    子胥曰:“不可,諸侯不為匹夫報仇。

    臣聞事君猶事父也,虧君之行,報父之仇,不可。

    ”于是止。

     蔡昭公南朝楚,被羔裘,囊瓦求之,昭公不與。

    即拘昭公南郢,三年然後歸之。

    昭公去,至河,用事曰:“天下誰能伐楚乎?寡人願為前列!”楚聞之,使囊瓦興師伐蔡。

    昭公聞子胥在吳,請救蔡。

    子胥于是報阖廬曰:“蔡公南朝,被羔裘,囊瓦求之,蔡公不與,拘蔡公三年,然後歸之。

    蔡公至河,曰:‘天下誰能伐楚者乎?寡人願為前列。

    ’楚聞之,使囊瓦興師伐蔡。

    蔡非有罪,楚為無道。

    君若有憂中國之事意者,時可矣。

    ”阖廬于是使子胥興師,救蔡而伐楚。

    楚王已死,子胥将卒六千人,操鞭笞平王之墳,曰:“昔者吾先君無罪,而子殺之,今此以報子也!”君舍君室,大夫舍大夫室,蓋有妻楚王母者。

     囊瓦者何?楚之相也。

    郢者何?楚王治處也。

    吳師何以稱人?吳者,夷狄也,而救中邦,稱人,賤之也。

     越王句踐欲伐吳王阖廬,範蠡谏曰:“不可。

    臣聞之,天貴持盈,持盈者,言不失陰陽、日月、星辰之綱紀。

    地貴定傾,定傾者,言地之長生,丘陵平均,無不得宜。

    故曰地貴定傾。

    人貴節事,節事者,言王者已下,公卿大夫,當調陰陽,和順天下。

    事來應之,物來知之,天下莫不盡其忠信,從其政教,謂之節事。

    節事者,至事之要也。

    天道盈而不溢,盛而不驕者,言天生萬物,以養天下。

    蠉飛蠕動,各得其性。

    春生夏長,秋收冬藏,不失其常。

    故曰天道盈而不溢,盛而不驕者也。

    地道施而不德,勞而不矜其功者也,言地生長五谷,持養萬物,功盈德博,是所施而不德,勞而不矜其功者矣。

    言天地之施,大而不有功者也。

    人道不逆四時者,言王者以下,至于庶人,皆當和陰陽四時之變,順之者有福,逆之者有殃。

    故曰人道不逆四時之謂也。

    因惛視動者,言存亡吉兇之應,善惡之叙,必有漸也。

    天道未作,不先為客者。

    ” 範蠡值吳伍子胥教化,天下從之,未有死亡之失,故以天道未作,不先為客。

    言客者,去其國,入人國。

    地兆未發,不先動衆,言王者以下,至于庶人,非暮春中夏之時,不可以種五谷、興土利,國家不見死亡之失,不可伐也。

    故地兆未發,不先動衆,此之謂也。

     吳人敗于就李,吳之戰地。

    敗者,言越之伐吳,未戰,吳阖廬卒,敗而去也。

    卒者,阖廬死也。

    天子稱崩,諸侯稱薨,大夫稱卒,士稱不祿。

    阖廬,諸侯也,不稱薨而稱卒者,何也?當此之時,上無明天子,下無賢方伯,諸侯力政,疆者為君。

    南夷與北狄交争,中國不絕如線矣。

    臣弑君,子弑父,天下莫能禁止。

    于是孔子作春秋,方據魯以王。

    故諸侯死皆稱卒,不稱薨,避魯之谥也。

     晉公子重耳之時,天子微弱,諸侯力政,疆者為君。

    文公為所侵暴,失邦,奔于翟。

    三月得反國政,敬賢明法,率諸侯朝天子,于是諸侯皆從,天子乃尊。

    此所謂晉公子重耳反國定天下。

     齊公子小白,亦反齊國而匡天下者。

    齊大夫無知,弑其君諸兒。

    其子二人出奔。

    公子糾奔魯。

    魯者,公子糾母之邦。

    小白奔莒,莒者,小白母之邦也。

    齊大臣鮑叔牙為報仇,殺無知,故興師之魯,聘公子糾以為君。

    魯莊公不與。

    莊公,魯君也,曰:“使齊以國事魯,我與汝君。

    不以國事魯,我不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