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保龍計劃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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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放棄與老杜的合作把達措、任我笑、小雷等人第一時間轉移。

     方星坐下自我解嘲地一聲冷笑:“我也不希望是真的但是很抱歉這恰恰就是真的。

    老杜藐視港島達官貴人的禀性在圈子裡非常出名沒想到他偏偏去做了别人的走狗之前隻是秘密地潛伏在這裡罷了。

    沈先生沒想到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突然之間空蕩蕩的餐廳裡充滿了難言的悲涼因為我們同時體會到頭頂有一張無所不能、無所不在的巨網正兇猛地張開即将網住一切也能以一己之力抹殺一切。

    于是我們無論做什麼其最終意義都要毫無例外地歸零化為烏有。

     “也許老杜有自己的苦衷是不是?”以我對老杜的認識他已經跳出名利圈敢于打破一切常規枷鎖即使從前與大國政權的法律機關有聯系也會非常淺顯不值得大驚小怪。

     我們都是江湖人很多時候不得不與警方的人虛與委蛇以做到大家相安無事。

    這是黑白兩道裡所有人安身立命的不二法則方星、方老太太等人也不能免俗。

     方星一笑:“沈南你太容易原諒别人了這種婦人之仁最終會害死自己的。

    居爺臨危反叛時你完全可以痛下辣手解決掉一切紛争隐患但你卻什麼都沒有做。

    知道嗎?那時候我滿懷都是‘恨鐵不成鋼’的憤怒。

    也許隻有被人狠狠地傷過幾次你才能真正醒悟過來。

    佛家有諺善心動不了惡魔——佛魔相敵隻有以殺止殺、刀劍除魔才是最正确的抉擇。

    除此之外沒有第二條解決辦法。

    ” 我隻淡淡地回答她四個字:“我是醫生。

    ” 醫者父母心沒有至仁至德是做不了一個好醫生的。

    我承認殺死居爺等人全身而退不是件難事但那種處理問題的方式是最下策隻要還有一線生機我就絕不會做如此選擇。

     “那麼随你便好了。

    ”方星有一瞬間的薄怒但有強自忍住。

     “我去找老杜談談。

    ”我站起身但口袋裡的電話驟然響了起來。

    奇觀的是電話竟然是何東雷打來的此時他應該還在大門外面并未遠離。

     “沈南方便不方便出來談談?我知道你在老杜這裡。

    ”他的語氣冷漠依舊。

     我沉吟了一下說了兩條街外的一家咖啡館名字:“在那裡等我十分鐘後見。

    ” 何東雷大難不死一定有很多奇特的感悟要說給我聽。

    以他的糟糕個性大概在港島找不到能談得來的朋友而我們經過了聯手對敵之後彼此間有一些小小的默契。

    憑此一點兩人間的關系會比别人要略近一點。

     “是何東雷要約我見面。

    ”收線後我簡略地向方星說明情況。

     方星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目光透過百頁窗的縫隙盯住正蹒跚走回來的老杜。

     “你要不要一起去?我覺得鬼墓一行的情況有必要講給他聽特别是與黎文政有關的部分。

    ”假如方星同去三個人在一切的思想智慧彼此砥勵能夠參悟到更有用的資料。

    一直以來我便覺得方星的才幹不輸給任何男人也包括我自己。

     “不我想留在這裡看看老杜怎麼調治達措。

    他與何東雷的那些手談内容總給我一種不祥的預感。

    達措對我們非常重要但如果最後隻剩下一個死人的話那就什麼都不要說了。

    ”很明顯她對老杜的信任度已經降到了最低甚至在提防對方殺人滅口。

     我希望達措體内貯存的活佛記憶能夠全部複蘇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東一句西一句毫無邏輯性很容易對方星的思想造成誤導。

    一旦牽扯到自身的情況方星難免像所有人一樣‘關己則亂’沒法展開正常的思考。

     “那好電話聯絡。

    ”一切沒有明朗化之前我無法說更多隻有郁悶地離開餐廳走向大門口。

     外面的情況沒什麼特殊變化老杜的人馬仍舊各司其職并不因何東雷的造訪而有所異動。

     那家咖啡館名字叫做“美路迪”門口有着歐式的遊廊和色調陰郁的油畫仿制品。

    之所以到這裡來是因為它的氣氛很适合我現在的心情處于一種愁雲滿頭、無法自決的渾噩狀态。

     “但願何東雷能給我一些好消息!”推開咖啡館的原木色大門時我心裡還抱着這樣的希望。

     何東雷坐在角落裡唇角叼着一支已經燃到過濾嘴的香煙表情嚴肅得像一副老舊的銅版畫。

     “怎麼樣?”我在他對面坐下來揮手搧走了飄浮在我們中間的淡藍色煙霧。

     “非常非常糟糕——淩晨生在老龍别墅的那場大爆炸令十一名警員喪命二十餘人重傷當時停在現場的十一輛警車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損。

    統計數據表明這幾乎是港島警界受創最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