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二 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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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廪賜豐厚故士皆樂于其職而疾于赴功兵雖不及于唐義勇民丁圑結什伍衣裝弓弩坐作擊刺各保鄉裡敵至即發而郡縣固自兼領者也今則官以錢糧為重不容盜臣常俸至不能自給或多?吏兵則自近戍逺既為客軍尺籍伍符各有綂帥但知坐食郡縣之租稅然已不複系守令事矣夫辟官涖政理财治軍郡縣之四權也而今皆不得以専之是故上下之體綂雖若相維而令不一法令雖若可守而議不一為守令者既不得其職将欲議其法外之意必且玩常習故辟嫌礙例而皆不足以有為又況三時耕稼一時講武不複古法之便易而兵農益分遇歲一儉郡縣之租稅悉不及額軍無見食東那西挾倉廥空虛而郡縣無複赢蓄能以赈救而坐至流亡是以言涖事而事權不在于郡縣尚何以複論其富國裕民之道哉嘗求其故自我國家起自北土經理中原中原豪傑擅動甲兵保有鄉裡因而降附使據其境土如古諸侯大開幕府辟置官屬錢糧獄訟一皆専制于己而不複有闗乎上已而山東猘子地富兵強跳踉負固卒贻征誅殱滅而後天下郡縣一命之官悉歸于吏部錢糧獄訟類皆闗白奏谳而不敢少自専焉由是郡縣守令之職始輕而不得自重矣必也辟官涖政理财治軍四者之權一歸于郡縣則守令必稱其職國可富民可裕兵農各得其業矣此予所謂重郡縣之選嚴守令之職者蓋視唐宋之故典為然實當今之急務也于是本歐陽子之所集為防其古今郡縣之沿革與夫政令之設施不同者以序之雖然此固非歐陽子之意也予亦過論矣哉 重逺          蘇 洵 武王不洩迩不忘逺仁矣乎非仁也勢也天下之勢猶一身一身之中手足病于外則腹心為之深思靜慮于内而求其所以療之之術腹心病于内則手足為之奔掉于外而求其所以療之之物腹心手足之相救非待仁而後然吾故曰武王之不洩迩不忘逺非仁也勢也勢如此其急而古之君獨武王然者何也人皆知一身之勢而武王知天下之勢也夫不知一身之勢者一身危而不知天下之勢者天下不危乎哉秦之保闗中自以為子孫萬世帝王之業而陳勝吳廣乃楚人也由此觀之天下之勢逺近如一然以吾言之近之可憂未若逺之可憂之深也近之官吏賢耶民譽之歌之不賢耶譏之謗之譽歌譏謗者衆則必傳傳則必達于朝廷是官吏之賢否易知也一夫不獲其所訴之刺史刺史不問則裹糧走京師緩不過旬月撾鼓呌号而有司不得不省矣是民有寃易訴也吏之賢否易知而民之寃易訴亂何從始耶逺方之民雖使盜跖為之郡守梼杌饕餮為之縣令郡縣之民羣朝而聚罵者雖千百為軰朝廷不知也白日執人于市誣以殺人雖其兄弟妻子聞之亦不過訴之刺史不幸而刺史又抑之則死且無告矣彼見郡守縣令據案執筆吏卒傍列棰械滿前駭然而防膽矣則其謂京師天子所居者當複如何而又行數千裡費且百萬富者尚或難之而貧者又何能乎故其民常多怨而易動吾故曰近之可憂未若逺之可憂之深也國家分十七路河朔陜右廣南川峽實為要區河朔陜右二虜之防而中國之所恃以安廣南川峽貨财之源而河朔陜右之所恃以全其勢之輕重何如哉曩者北胡驕恣西防悖叛河朔陜右尤所加恤一郡守一縣令未嘗不擇至于廣南川峽則例以為逺官審官差除取具臨時竄谪量移徃徃而至凡朝廷稍所優異者不複官之廣南川峽而其人亦以廣南川峽之官為失職庸人無所歸故常聚于此嗚呼知河朔陜右之可重而不知河朔陜右之所恃以全之地不可輕是欲富其倉而蕪其田倉不可得而富也矧其地控制南夷氐蠻最為要害土之所産又極富夥眀珠大貝纨錦布帛皆極精好陸負水載出境而其利百倍然而關譏門征僦雇之費非百姓私力所能辦故貪官専其利而齊民受其病不招權不鬻獄者世俗遂指以為防吏矣而招權鬻獄者又豈盡無嗚呼吏不能皆防而防者又止如此是斯民不得一日安也方今賦取日重科斂日煩罷敝之民不任官吏複有所規求于其間矣淳化中李順竊發于蜀州郡數十望風奔潰近者智高亂廣南乗勝取九城如反掌國家設城池養士卒蓄器械儲米粟以為戰守備而兇豎一起若渉無人之境者吏不肖也今夫以一身任一方之責者莫若漕刑廣南川峽既為天下要區而其中之郡縣又有為廣南川峽之要區者其牧宰之賢否實一方所以安危幸而賢則已其戕民黩貨的然有罪可誅者漕刑固亦得以舉劾若夫庸陋巽懦不才而無過者漕刑雖賢眀其勢不得易置此猶敝車躄馬而求仆夫之善禦也郡縣有敗事不以責漕刑則不可責之則彼必曰敗事者某所治某所者某人也吾将何所歸罪故莫若使漕刑自舉其人而任之他日有敗事則謂之曰爾謂此人堪此職也今不堪此職是爾欺我也責有所任罪無所逃然而擇之不得其人者蓋寡矣其餘郡縣雖非一方之所以安危者亦當诏審官俾勿輕受?吏冗流勿措其間則民雖在千裡外無異于防畿甸中矣 逺選          宋 志 川峽閩廣阻逺險惡中州之人多不願仕其地初铨格稍限以法凡州縣幕職每一任近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