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 隐逸

關燈
矣 徐孺子         曽 鞏 漢自元興以後政出宦者小人挾其威福相煽為惡中材顧望不知所為漢既失其操柄紀綱大壞然在位公卿大夫多豪傑特起之士相與發憤同心直道正言分别是非白黒不少屈其意至于不容而織羅鈎黨之獄起其執彌堅而其行彌厲志雖不就而忠有餘故及其既沒而漢亦以亡當是之時天下聞其風慕其義者人人感慨奮激至于解印绶棄家族骨肉相勉趨死而不避百餘年間擅強大觊非望者相屬皆逡廵而不敢發漢能以亡為存葢其力也孺子于時豫章太守陳蕃太尉黃瓊辟皆不就舉有道拜太原太守安車備禮召皆不至葢忘已以為人與獨善于隐約其操雖殊其志于仁一也在位士大夫抗其節于亂世不以死生動其心異于懷防之臣逺矣然而不屑去者義在于濟物故也孺子嘗謂郭林宗大木将颠非一繩所維何為栖栖不遑甯處此其意亦非自足于丘壑遺世而不顧者也孔子稱顔回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惟我與爾有是夫孟子亦稱孔子可以進則進可以止則止乃所願則學孔子而易于君子小人消長進退擇所宜處未嘗不惟其時則見其不可而止此孺子之所以未能以此而易彼也 論項平甫信美樓記    羅大經【玉露】 項平甫作信美樓記雲王仲宣之言曰雖信美非吾土兮曽何足以少留自仲宣至今千有餘年文士一詞曰此思歸之曲也曽未有考其文而論其心者葢仲宣漢貴公孫也少依王室世受國恩雖遯身南夏而系志西周彼以為撫清漳曲沮之流不若防浐泾渭之速清也覽昭丘陶牧之勝不若終吳華之亟平也冀道路之一開憂日月之逾邁故戛然以是為不可久留葢士之出處不齊久矣充仲宣之賦當與子美嶽陽樓五言太白鳳凰台長句同帙而共編不當與張翰思吳之歎班超玉門之書馬援浪泊西裡之念雜然為一議狀也平甫此論得仲宣之心矣仲宣不依曹黃二袁而依劉表意亦可見故仲宣之忠于漢陶淵明之忠于晉羅昭谏之忠于唐皆詩人文士之識大義有氣節者樓乃仲方為荊南撫幹時所建楊誠齋題詩雲大資孫子大參孫磊塊胷中萬卷橫樓上已推千古恨晚潮更作斷腸聲亦平甫之意 處士論         梁 書 易曰君子遯世無悶獨立不懼孔子稱長沮桀溺隐者也古之隐者或恥聞禅代高讓帝王以萬乗為垢辱之死亡而無悔此則輕生重道希世間出隐之上者也或托仕監門寄臣柱下居易而以求其志處污而不愧其色此所謂大隐隐于朝市又其次也或躶軆佯狂盲瘖絶世棄禮樂以反道忍孝慈而不恤此全身逺害得大雅之道又其次也然同不失語黙之緻有幽人貞吉矣與夫沒身亂世争利幹時者豈同年而語哉孟子曰今人之于爵祿得之若其生失之若其死淮南子曰人皆鍳于止水不鍳于流潦夫可以揚清激濁抑貪止競其惟隐者乎自古帝王莫不崇尚其道雖唐堯不屈巢許周武不降夷齊以漢高肆慢而長揖黃绮光武按法而折意嚴周自茲以來世有人矣有梁之盛繼紹風猷斯乃道德可宗學藝可範故以備處士篇雲 隋書隐逸傳論      魏 徴 自肇有書契綿歴百王雖時有盛衰未嘗無隐逸之士故易稱遯世無悶又曰不事王侯詩雲皎皎白駒在彼空谷禮雲儒有上不臣天子下不事王侯語曰舉逸民天下之人歸心焉雖出處殊途語黙異用各言其志皆君子之道也洪崖兆其始箕山扇其風七人作乎周年四皓光乎漢日魏晉以降其流逾廣其大者則輕天下細萬物其小者則安苦節甘貧賤或與世同塵随波瀾以俱逝或違時矯俗望江湖而獨往狎玩魚鳥左右琴書拾遺粒而織落毛飲石泉而蔭松栢放情宇宙之外自足懷抱之中然皆欣欣于獨善鮮汲汲于兼濟而受命哲王守文令主莫不束帛交馳蒲輪結轍奔走岩谷唯恐不逮者何哉以其道雖未?志不可奪縱無舟檝之功終有堅貞之操足以立懦夫之志息貪競之風與夫茍得之徒不可同年共日所謂無用以為用無為而無不為者也故叙其人列其行以備隠逸篇雲 史臣曰古之所謂隐逸者非伏其身而不見也非閉其言而不出也非藏其智而不發也蓋以恬淡為心不皦不昧安時處順與物無私者也士謙等忘懷纓冕畢志丘園隠不違親貞不絶俗不教而勸虛往實歸愛之如父母懷之如親戚非有自然之純德其孰能至于斯乎然士謙聞譽不喜文诩見傷無愠徐則志在沉不可親踈莫能貴賤皆抱璞之士矣崔廓感于屈辱遂以肥遯見稱祖濬文籍之美足以克隆先搆父子雖動靜殊方其于成名一也美哉 唐書隠逸傳論      宋 祁 古之隠者大抵有三概上焉者身藏而德不晦故自放草野而名往從之雖萬乗之貴猶尋軌而委聘也其次挈治世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