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十一回 收義女權作搖錢樹 宴衆客大開慶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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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格,倒是脫熟落勿好。

    唔笃才 響,讓奴一幹子想想看。

    ”說着,皺了一皺眉頭,忽然自笑道:“奴哪哼一徑勒心浪格,故歇就會忘記?真真有點專哉,上海格大富翁,讓還胡雪岩第一,俚 格堂名叫‘慶餘堂’,奴搭俚五百年前共一家,也好叫‘慶餘堂’ 格 。

    奴能夠将來搭俚實梗有銅钿,開堂子當中,亦推尊奴獨步,難末大殺勝會得來。

    ”阿金贊道:“出色出色,隻有 大先生想得出,下埭能夠搭俚一樣,連倪才要發财哉。

    橫勢現在俚倒仔帳,已經死格哉,倪用‘ 慶餘堂’ 三個字,别人決勿批評格,我想就拿去做哉 。

    ” 這幾句話,阿金說得高興,其實狠不吉利,寶玉并沒有聽出來,連連點首。

    阿珠卻默然不語,辨出言中滋味,甚不佳妙,恐寶玉将來也是這個樣兒,沒有好好的收成結果。

    可見萬事前定,預露先機,雖由寶玉自取,而一敗塗地,總是一般。

    阿珠未便說出,緻掃寶玉之興,故爾緘口不言,獨自出房去了。

    寶玉隻道不用他所取堂名,因此心中不快,其實何嘗為是,未免意會錯了,口中卻并不說他,單取曆本過來一看,揀定念四吉日開張。

    少停告訴了阿金、阿珠,屈指相離尚有十天,交代預先幾日,仍須照着舊規,到各處邀請客人。

    但這都是一班舊識,究屬不多,不足以誇耀于春申江上,因喚近來新用的幾個大姐、娘姨,系伏侍玉蓮等三位小先生的,也囑他們四面張羅,以期多多益善。

    衆人領命,逐日分頭請客,足足忙到念一,方才停止。

    所請各客,雖聞寶玉退老林泉,别開蹊徑,然在他面上,不得不前來報效。

    此外,一衆新相識聽得寶玉興此盛舉,莫不欲一擴眼界,遍賞群花,故應允當日擺酒的,或單台,或雙台,計有十餘台之多,預先定下。

    寶玉無限喜悅,到了念四那天,一早起身,因自己既做房老,并不十分打扮,單看玉蓮、芸台、月仙等梳妝。

    一個個粉妝玉琢,等候接待衆客。

    其時三人的商标與那“慶餘堂”的金字牌子均已挂在門前,牌上都披着紅綢,插着金花,甚是燦爛奪目。

    樓下天井裡面擺着全新的燈擔堂名,堂中一樣挂燈結彩,仿佛人家有喜慶等事,陳設得金碧輝煌。

    所有前樓後樓各房間,除前樓上做了胡玉蓮、左芸台的房,後樓上寶玉仍在左邊一間,右首一間讓月仙做了房,每間均隔為二,這是堂子中千篇一例的,毋容細表。

    樓下各房,皆系待客的所在,凡遇生意茂盛,各人房中僭滿,則後來之客,隻好有屈在此擺酒的了。

    按此段“大開慶餘堂”,是胡寶玉的一生大關目,故在下不能不描寫一番,閱者幸勿以繁碎目之。

    午餐以後,諸客陸續駕臨,大半是近時熟客,若一一志出姓名,非惟令人讨厭,抑且畫蛇添足了。

    因最以前集中所載各客,早已風流雲散,即内中尚有幾人,而于事無關,亦何必屈指細數呢?況迎來送往,俗妓之常情;棄舊憐新,淫娼之故态,倒不如直截痛快,混稱之曰衆客,剪去許多葛藤枝節的好。

     在下數言表過,仍說正文。

    下午衆客漸集,仍是寶玉領頭,帶着玉蓮等出來招接。

    客人各随所好,或在玉蓮處碰和,或在芸台處叙雀,或在月仙那邊就坐,惟幾個至熟的,依舊在寶玉房中聚談。

    迨至上燈過後,樓上前後大小各房皆滿,即下面也有客人坐了。

    寶玉同玉蓮等三人上下周旋,十分忙碌。

    少頃各房擺席,紛召群芳,但聽猜拳行令之聲,與彈絲弄竹之音相和,喧阗達于戶外,洵足極一時之盛。

    怎見得?有一篇短贊為證: 樓開賣笑,洞辟迷香。

     翠翠紅紅作伴,莺莺燕燕成俦。

     一個如玉樹臨風歌白雪,蓮花出水映丹霞; 一個如芸蘭雅得詩書味,台榭新翻歌舞名; 一個如月姊多情離桂阙,仙人何處認桃源。

     這邊廂飛花行令,那邊廂侑酒當歌。

     侍者裝煙,笑聲吃吃; 先生把盞,情緻綿綿。

     上下樓管弦雜奏,依稀樂獻東山; 前後房水陸紛陳,仿佛樽開北海。

     今夕慶餘堂上,極盡繁華; 他年黃歇灘頭,空留韻事。

    正是: 許多風月平章客,齊入煙花寨主家。

     欲知寶、蓮大開慶餘堂後,書中怎樣将他結束,且聽下一回詳細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