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十回 舊店重開忽來親串 佳人半老效作男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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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愁俚作啥介?” 阿金道:“ 說末實梗說,到底倪冷仔年半把場,一時頭浪要拉攏幾化客人來,也有點吃力格,奈 看得忒容易 。

    照我格想法末,過仔八月半節,倪一面去看定房子,一面去知照格星熟客,等到念幾裡,看過仔大跑馬,難末挂牌子,生意還 就好呀。

    ”寶玉問道:“啥格道理落,闆要跑馬過後介?” 阿金道:“呒啥别格意思 ,不過借跑馬格辰光, 出去出出風頭,讓别人曉得曉得,自然有一班新戶頭來哉 。

    ” 三人正值計議之際,忽然幹女兒胡秀林前來張望幹娘,問起幹娘節後可要再做生意?寶玉便将與阿金等計議的話告訴秀林。

    秀林道:“幹娘要另租房子,倒蠻巧一件事體,倪阿姆有個結拜姊妹,也是開堂子格,前節搬到三馬路,就勒倪原底子間壁,故歇因為生意勿哪哼,格落八月半前,亦要調頭到四馬路西尚仁裡去哉,格注房子空下來,幹娘就去租仔,阿是野野巧介?”寶玉道:“格末格件事體,就托仔 罷,每月幾化房錢,奴照出末哉。

    ”秀林道:“ 格搭格房子,幹娘自家阿要去看看? 租仔下來勒勿中意介?”寶玉道:“格一帶房子,奴有點數脈, 看得格, 膽大替奴幹就是哉。

    ” 秀林道:“ 說末實梗說,究竟 差阿金去看一埭格好,道地點總勿差格,因為格搭場化奴也 去歇格佬。

    ” 寶玉答應。

    秀林又把别話講了一回,見夕陽将下,恐家中有客叫局,急忙告辭回去,不提。

     獨說寶玉這幾日天天出外,坐着馬車閑遊,照那從前的形景,打扮得格外時新,常在四馬路、大馬路一帶招搖而過。

    倏忽間已逾秋節,後在三馬路租定房屋,均由秀林那邊代為辦理,全不費寶玉精神,單命阿金看了一次,果然合意,遂即揀選吉日,搬将進去。

    一切情形,與前大緻仿佛,恕不煩贅。

    惟寶玉遷進新屋之後,卻有好幾天沒有出外,略略料理料理,又添用了兩個粗做娘姨、四個擡轎的鼈腿,将自己的哥哥升做了總管帳,準備跑馬後擇吉開張。

     過了兩日,聞得西商骞馬,準于念三、四、五三天,寶玉預先定好了一部紮彩四輪橡皮鋼絲雙馬車,猶恐不足以争奇炫異,連馬夫所穿的号衣,都是新做起來的,莫說自己頭上身上,無一件不耀眼增光。

    可見寶玉奢華之癖,北裡中要推為獨步。

    然其生涯之發達,名譽之擴充,實亦由奢華而得。

    如諸公不信,試問幾個老上海,自知餘言不誣了。

    寶玉到了跑馬那一天,出足風頭,姊妹行中沒一個及得分毫,引得馬路上看的人莫不高聲喝彩。

    一連三日,足足費去了三四百元。

    按這段情節,在下何以不細細叙述呢?一來并非緊要關目,二來洋商跑馬,昔年寶玉換坐郭綏之的花車,前書早經表過,現若重起爐竈,徒取之熱鬧,依舊一一描摹出來,非但在下這枝筆窘态畢露,為有識者所竊笑,即粗知文義的人,也要說在下這樣做法,竟與走馬燈一般了。

     話休煩絮。

    仍說寶玉于跑馬後,擇定念八懸牌開市,預先幾日,特命阿金、阿珠持着名片,分頭邀請舊時一班熟客,以張當日的場面,但内中有幾個不在上海,有幾個卻早知寶玉回來,因未得悉住址,無從探訪,今持名片相請,自然應承。

    阿金、阿珠尚嫌客少,又拉了幾個新戶頭。

    果然到了念八那天,甚為熱鬧,不減曩年氣象。

    寶玉自是歡喜,不必細說。

    且其間無事可記,隻得概行從略,并非在下有意潦草塞責,祈閱者諒之。

     單表寶玉自中秋後做起生意,直至年關結算,略有盈餘。

    怎奈寶玉用場太大,僅足貼補正月開銷。

    是時已屆二月初旬,突然來了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帶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兒,單與寶玉的哥哥認識,那哥哥領他們上樓,拜見寶玉,據說關着姨表親。

    寶玉從未見過,但聽哥哥代述姓名,方始細叙述親情。

    原來與那婦人是表姊妹,那個小女兒是寶玉的姨甥女,生得眉目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