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被廢立廬陵王坐徙 違良策徐敬業敗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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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居住别殿,所有國政,不得預聞。

    還是立個傀儡,較為有名。

     是時長安無主,乃命劉仁軌為西京留守。

    仁軌以衰老辭,且舉漢呂後事以作規誡。

    武氏手書慰勉,仁軌乃奉命而去。

    未幾病殁,诏令百官赴哭,追贈開府儀同三司。

    因高宗安葬乾陵,即以仁軌靈榇陪葬。

    仁軌不失為忠,故叙筆亦較詳。

    武氏又恐廢太子賢,出居巴州,或有謀變等情,會賢作《黃台瓜詞》雲:“種瓜黃台下,瓜熟子離離,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三摘猶為可,四摘抱蔓歸。

    ”武氏越疑他怨望,密囑将軍邱神勣,馳赴巴州,逼令自殺,佯貶神勣為疊州刺史,自至顯福門舉哀,追複他雍王舊爵。

    賢封雍王,見二十八回。

    複尋召神勣為金吾将軍,宮廷始知武氏殺賢事。

    賢既殺死,複猜忌廬陵王哲,令出居房州,再徙至均州。

    進兄子武承嗣元爽子。

    為太常卿,同中書門下三品。

    承嗣請追尊祖考,創立七廟,裴炎入谏道:“太後母臨天下,當示至公,不應自私所親,漢呂氏崇封産祿,因以緻敗,太後難道未聞麼?”武氏怫然道:“呂氏濫封母族,原足緻亡,我是追崇亡親,有何妨礙?”裴炎又道:“凡事當防微杜漸,不應自開端緒,還乞太後明鑒!”武氏始終不從,且有恨裴炎意。

    嵩陽令樊文揣摩迎合,獻呈文石。

    武氏命列置朝堂,作為瑞征。

    尚書右丞馮元常奏言:“樊文迹涉谄詐,不可誣罔天下。

    ”說了數語,被黜為隴州刺史。

    嗣是内外臣僚,侈言符瑞,武氏即下敕改元,稱為光宅,旗幟俱從金色。

    稱東都為神都,大易官名,尚書省改稱文昌台,仆射改稱左右相,六部為天地四時六官,門下省為鸾台,中書省為鳳閣,侍中為納言,中書令為内史,禦史台分為左右肅政台。

    此外大小官制,亦一律變更。

    遂尊五代祖武克己為魯國公,妣為夫人,高祖居常為北平郡王,曾祖儉為金城郡王,祖華為太原郡王,父士彠為魏王,妣皆為妃。

    在洛陽建立五廟,歲時緻祭。

    進武三思為右衛将軍,三思系元慶子,即承嗣從弟。

    還有武攸暨武攸甯武攸歸武攸望等,俱靠着太後家族,連類升官。

    武氏前曾貶死二兄,此時胡竟變計?想由承嗣等善谀而來。

    諸武用事,内官多受排擠,外官又多遭貶斥。

    李勣孫敬業,襲爵英國公,本任眉州刺史,被貶為柳州司馬。

    弟敬猷為盩厔令,亦緻免官。

    給事中唐之奇,貶為括蒼令,詹事府司直杜求仁,貶為黔令,長安主簿駱賓王,貶為臨海丞,禦史魏思溫貶為盩厔尉。

    數人俱作客揚州,同病相憐,遂協謀起兵,借匡複廬陵王為名,推敬業為統帥,思溫為謀主,悄悄的舉起事來。

    武氏原是應讨,但因失職舉事,未免有私,故叙筆亦含貶意。

    思溫想了一法,先令私黨監察禦史薛璋,一作仲璋。

    求使江都,既得此差,又令雍州人韋超,讦告揚州長史陳敬之謀反。

    璋立收敬之系獄,敬業矯稱揚州司馬,是說奉旨谳獄,提出敬之,把他殺死。

    當即開府庫,赦囚徒,複稱嗣聖元年,立起幕府三所,一名匡複府,一名英公府,一名揚州大都督府。

    敬業自稱匡複府上将,領揚州大都督事。

    令唐之奇杜求仁為左右長史,參軍李宗臣及薛璋為左右司馬,魏思溫為軍師,駱賓王為記室,且求得一人貌類廢太子賢,置諸軍中,詭說賢尚未死,逃難至此,令他起兵。

    理直氣壯之事,何必作此鬼祟。

    州民頗聞風響應,旬日間得衆十餘萬,乃令駱賓王,草起檄文,移傳各州縣,東南大震,武氏聞警,正拟遣将往讨,忽接到檄文一紙,即随手展開,但見上面寫着: 僞臨朝武氏者,性非和順,地實寒微,昔充太宗下陳,曾以更衣入侍,洎乎晚節,穢亂春宮,潛隐先帝之私,陰圖後房之嬖。

    入宮見嫉,蛾眉不肯讓人,掩袖工讒,狐媚偏能惑主。

    踐元後于翬翟,陷吾君于聚麀。

    加以虺蜴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殘害忠良,殺姊屠兄,弑君鸩母。

     武氏看到“弑君鸩母”句,微笑道:“我何曾有此事?含血噴人,有哪個相信呢?”檄文中惟此語近誣,故特借武氏口以辯駁之。

     又覽将下去,便是: 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猶複包藏禍心,窺竊神器,君之愛子,幽之于别宮,賊之宗盟,委之以重任。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