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回 嫉強藩杜牧作罪言 除逆閹李訓施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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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陴壘相望,朝駕暮戰,是二津虜能潰一,則馳入成臯,不數日間耳。

    故魏于河南亦最重。

    元和中舉天下兵誅蔡誅齊,頓之五年,無山東憂者,以能得魏也。

    昨日誅滄,頓之三年,無山東憂,亦以能得魏也。

    長慶初誅趙,一日五諸侯兵,四出潰解,以失魏也。

    昨日誅趙,罷敝如長慶時,亦以失魏也。

    故河南山東之輕重在魏,非魏強大,地形使然也。

    故曰取魏為中策。

    最下策為浪戰,不計形勢,不審攻守是也。

    兵多粟多,驅人使戰者便于守,兵少粟少,人不驅自戰者便于戰,故我嘗失于戰,虜常困于守。

    自十餘年來,凡三收趙,食盡且下,郗士美敗,趙複振,杜叔良敗,趙複振,李聽敗,趙複振,故曰不計地勢,不審攻守,為浪戰,最下策也。

     此外如傷府兵廢壞,作原十六衛,更作戰論守論,亦頗中肯棨。

    李德裕素奇牧才,很為賞鑒,牧因得累遷左補阙,及史館修撰,并改膳部員外郎,惟素性好遊,更兼漁色。

    牛僧孺出鎮淮南時,牧嘗随為書記,供職以外,專以遊宴為事。

    揚州為煙花淵薮,六朝金粉,傳播古今,十裡歌樓,名娼似鲫,牧出入往來,殆無虛夕,留詩裙帶,成為常事。

    及入居台省,議論風生,壓倒四座,所陳利病,切實不虛。

    嗣複出守外郡,曆任黃州池州睦州湖州各刺史,豪遊暢詠,不減少年,時人以材同杜甫,号為小杜。

    後仕至中書舍人,感懷遲暮,不獲大用,竟抑郁而終。

    其實是才不勝德,非必果勝大任,晚唐詩才,除元稹白居易外,如孟浩然盧綸李益司空曙,韓翃錢起李端李商隐等,均負盛名。

    宗人李賀,字長吉,七歲能詩,韓愈皇甫湜疑為訛傳,親往賀家,面加試驗,果然援筆立就,一鳴驚人,愈與湜歎為奇才。

    後著樂府數十篇,被入管纮,音韻悉合,因入為協律郎,年二十七歲,自言見绯衣使者,召他作《白玉樓記》,因即去世。

    總之才氣有餘,德量未足,或自悲落魄,緻促天年,或不顧細行,終累大德,這也是文人缺憾,可歎可歎。

    總括一段,得将晚唐文人,約略叙過。

    惟白居易自入谏穆宗,不見信用,見第七十八回。

    求出為杭州刺史,每當公暇,辄至西湖遊賞,因築堤湖中,蓄水溉田,可潤千頃,世稱白堤。

    又複浚李泌所開六井,民得汲飲,均沾惠澤。

    旋受命為左庶子,分司東都,更調為蘇州刺史。

    文宗即位,召為刑部侍郎,封晉陽縣男。

    嗣見二李黨争,不願留京,乞病仍還東都,除太子賓客分司。

    自思随俗浮沈,忽進忽退,所蘊終不能施,乃與弟行簡,及從祖弟敏中,流連詩酒,樂叙天倫,且就東都所居,疏沼種樹,鑿八節灘,傍香山麓構一石樓,暇辄遊覽,自号醉吟先生,亦稱香山居士。

    嘗與胡杲吉旼鄭據劉真盧真張渾狄兼谟盧貞宴集,年皆七十左右,時稱香山九老,至繪圖傳真,播為韻事。

    卻是一朝特色。

    居易初生,才七月,即識‘之無’兩字,九歲能識聲律,善屬文,尤工詩歌。

    初與元稹酬詠,故号元白,繼與劉禹錫齊名,又号劉白,每出一詩,時人争誦。

    雞林朝鮮地名。

    行賈,錄居易詩售與國相,每篇得一金,國相尚以未窺全豹,引為深恨。

    至開成初年,開成亦文宗年号,見後文。

    起為同州刺史,固辭不拜,乃改授太子太傅,進馮翊縣侯。

    武宗初年乃殁,年七十五,得谥曰文。

    劉禹錫亦于是時病終,禹錫自貶所起複,疊任諸州刺史,進為集賢殿學士,尋加檢校禮部尚書,凡連坐王叔文黨案,還算禹錫得全晚節,但也因閱曆已多,詩酒韬晦,所以得終享天年。

    劉、白生平,借此畢叙,亦寓愛才深意。

     話休煩叙,且說盧龍節度使楊志誠,既得右仆射兼銜,躊躇滿志,密制天子衮冕,被服皆拟乘輿,居然有帝制自為的思想,漸漸的驕侈氵?暴,釀成衆怒,緻為軍士所逐,另推部将史元忠主持軍務。

    元忠将志誠僭物,悉數取獻,乃由朝廷遣使按治,授元忠為留後,并傳旨再逐志誠,令戍嶺南。

    志誠帶領家屬,及親卒數十人,狼狽奔太原。

    李載義正鎮守河東,出兵報怨,把志誠妻子,及從行士卒,盡行捕戮,及欲并殺志誠,幕僚因未奉朝旨,勸令釋放,志誠乃得脫去,孑身至商州,又是一道正法的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