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啖人肉烹食段欽使 讨亂酋擊走劉武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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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必取,混一區宇,便在目前,若舉河西地歸唐,唐必世予封爵,就是漢朝窦融,也未足比拟了。

    ”軌遲疑半晌,方奮然道:“唐為東帝,我豈不得為西帝?汝今從東來,莫非為唐做說客麼?”興貴忙謝道:“古人有言,‘富貴不歸故鄉,如衣錦夜行。

    ’今同宗均蒙委任,何敢生異?不過愚見所及,略表區區,可行與否,仍候鈞裁!”軌乃無言。

    興貴退出,即與修仁暗結諸胡,裡應外合,踏破大涼城。

    軌戰敗被擒,由興貴兄弟,囚軌入都。

    高祖責他倔強,命斬西市,授興貴兄弟為左右武侯大将軍,各賜田宅及金帛,河西遂平,總計李軌興亡,隻隔三年。

    鄧曉釋出獄中,入朝謝恩,舞蹈稱慶。

    高祖正色道:“汝非涼國使臣麼?國亡不慽,主死不悲,乃反欲取悅朕心,奸佞可知!汝事軌不忠,尚肯盡心事朕麼?”言畢,将曉斥退,可見馬屁亦不易拍。

    曉赧顔自去。

     高祖已無西顧憂,樂得銳圖東略,偏沈法興僭号毗陵,自稱梁王,李子通僭号江都,自稱吳帝,真個是一波才平,一波又起。

    劉武周又猖獗得很,屢寇并州,齊王元吉,力不能拒,添了一個行軍總管裴寂,總道他老成練達,決勝無疑,誰知他一敗塗地,反把那晉州以北的城鎮,盡行失去。

    那齊王元吉,聞敗驚心,夜攜妻妾奔還長安,好好一座太原城,平白地讓與劉武周,險些兒将河東一帶,拱手畀人,這豈非出人意外麼?看官欲知唐軍敗狀,且先說明劉武周來曆。

    折入劉武周,也不肯使一直筆。

    武周祖籍瀛州,随父匡徙居馬邑,少善騎射,喜交豪傑,兄山伯嘗詈辱道:“汝擇交不慎,必覆吾宗。

    ”武周竟赴洛陽,投入隋太仆楊義臣帳下,後随炀帝征遼,得補校尉。

    未幾返至馬邑,太守王仁恭愛他骁勇,令統帳下親卒,随侍左右,日久相狎,與仁恭侍兒有染,情好日深,他恐事發被誅,索性先下手為強,密結裡中惡少年,入殺仁恭,持首出徇郡中,無人敢動。

    奸氵?好殺,怎得有好結果。

    當下開倉赈窮,收得徒衆萬餘人,自稱太守,雁門丞陳孝意,虎贲郎将王智辯,合兵往攻,被他擊敗,乘勝入汾陽宮,掠得宮人,獻與突厥。

    突厥報以良馬,并贈狼頭纛一面,立他為定揚可汗,他遂僭稱皇帝,改元天興。

    适易州賊帥宋金剛,有衆萬餘,與魏刀兒連結。

    刀兒為窦建德所滅,金剛往援,也為所敗,乃率殘衆投奔武周,武周大喜,封為宋王,委以兵事。

    金剛亦喜得知遇,願效馳驅。

    武周有妹及笄,尚未适人,此時正在擇婿,金剛獨出去故妻,做了自薦的毛遂,武周方有意籠絡,允把妹子嫁給了他。

    盜賊心腸,不謀而合。

    他遂勸武周進圖晉陽,南向争天下。

    武周命為西南道大行台,統兵三萬入寇,破榆次,拔介州,進攻并州及太原。

    唐左武衛大将軍姜寶誼,及行軍總管李仲文,出師往剿,俱為所擄。

    寶誼被殺,仲文逃歸。

    齊王元吉一再告急,高祖乃遣裴寂往征。

    寂引軍至介休,駐營度索原,汲飲澗水。

    金剛遏住上流,寂軍無水可飲,移營他就。

    倉猝間為敵所乘,竟至全營潰亂,散亡略盡。

    寂一日一夜,奔回晉州。

    元吉大懼,召司馬劉德威入議,德威也無法可施,勉強說了一個“守”字。

    元吉佯囑德威道:“汝率老幼守城,我領強兵出戰。

    ”德威唯唯而出。

    誰意元吉托詞出兵,夜間挈着妻妾,一溜煙的逃歸長安。

    補叙已完,下段是承接文字。

    于是宋金剛攻入晉州,劉武周攻入并州及太原。

    總管裴寂,日日退兵。

    寇鋒直逼绛州,陷入龍門,未幾又陷入浍州。

    浍州附近,為虞泰二州,當然吃緊。

    寂并不往防,但絡繹發使,促州吏收民入城,焚民積聚。

    民驚擾愁怨,群思為亂。

    夏縣民呂崇茂,乘勢聚衆,起應武周,自稱魏王,四出劫掠。

    寂連得警報,隻好往剿崇茂,偏部下都不耐戰,一經對壘,便有退志。

    崇茂鼓衆殺來,眼見得寂軍倒退,紛紛潰散,寂也飛馬逃回,沒奈何拜本乞援。

    高祖令永安王李孝基,與陝州總管于筠,内史侍郎唐儉等,助剿崇茂,一面發出手敕,饬關中守将,嚴行堵禦,所有河東一帶,暫行棄置。

     這敕一下,惱動了秦王世民,即奮然上表道:“太原為王業所基,乃是國家根本,河東殷實,京邑全仗資助,若因兵勢